那手指上传来微暖的温度与他这个人竟然完全不符,和他冷冰冰的外表和形象不同,他扣着她手腕的手,在接触到她微凉的肌肤的时候,竟然意外的有些温暖。
邗霁束就这样扣着她的手腕,在慕凉轻飘飘抬起头的时候,邗霁束陡然俯身——抓着她的手腕,他俯下身,将她困在椅子里。
这个近乎暧昧的动作在慕凉淡淡看着他,和邗霁束面无表情的情况下,将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气氛全都消散的干净。
邗霁束抓着她的手腕,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手转了过来,看她的手腕下,掌心下,必然是动了手脚藏起来的那张牌——
手腕拿了起来,轻轻转了一下,露出了她的掌心与手腕,邗霁束垂眸看去。
……
没有。
慕凉突然笑了一下,阳光明媚,她的笑容更加明白,她故意小声的问:“邗少是不是看错了呀?”
邗霁束跟着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却也突然笑了一下。
可之前的冷笑不同,那是与她同出一辙,却又要比她温和太多的笑,没有任何讽刺和自负的笑意,反倒如同暖阳般,再也和煦不过,配合着他本就漂亮的惹人惊艳的眉目,柔和的五官和气息一下子就混合进去,完美的和他这个纯粹的笑容给融合了,看上去……竟然有些意外的甜。
慕凉睁着漆黑的眸子却被他晃了一下眼——哪怕是她,都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实在被这笑撩拨的难以言喻的心头动了一下。
可是吧,这个人笑的温和,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他扣着她手腕的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就当慕凉犹豫着该不该扯着嗓子叫声非礼的时候,邗霁束飞快的从她的胳膊下摸出了一张牌。
方正的牌落在他的指尖,他起身,恢复了不咸不淡的棺材脸道:“我转动你手腕的时候塞下去的吧?动作够快。”
……
动作够快,反应也够灵活,更甚于算得上狡诈。
可他的眼睛却更刁钻!
慕凉对他的眼力是服了,于是她甩了甩手腕,手肘搁在桌上,掌心托着腮帮子笑着承认了,“是呀,不愧是邗少~”
邗霁束理所当然的应了,嗯,这话很受用,他理所应当的将指尖的那张牌翻开来,准备扔进牌堆进行下一个步骤,她的千术他已经领略了个大——邗霁束转动牌的手指一顿。
他看着落在指尖的那张牌。
黑桃4。
邗霁束骤然抬头,终于从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上透了几分惊讶和不敢置信,仿佛裂了缝的冰面,蜘蛛网般迅速的裂开了纹路,他盯着眼前的慕凉。
“眼神够刁钻,也足够犀利。”慕凉如此这般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她的灿烂的笑:“然后呢?”
邗霁束:“……”
慕凉眨巴眨巴眼,笑的纯良无害:“那张黑桃A呢?”
千术这种玩意,可不是谁的眼力好,谁就胜券在握呀,眼力好……不过只是之一。
玩千术的,要的最重要的东西……………………是狡猾呀!
显然,这个邗霁束比上慕小狐狸,还不够老道。
是呀,他是看到了被慕凉藏起来的那张牌,也瞧见了她的动作,更看到了被他抓到时又藏下去的那张牌,可那又怎么样呢?她要老谋深算的太多啊,如果一开始就被她藏起而被他盯上的那张牌,压根不是那张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