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烂尾楼的西北角,眼前出现了一片七八米长的塌方地段,塌方的一端,朝向夜未央旅馆的方向,塌方乱石碎砖与地面之间,能看到一线漆黑的洞口。
“嘿嘿,这回不用我们炸墙了,对方已经自己暴露了入口!”紫惜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不太对啊,隔间已经暴露了,他们炸塌入口干嘛?难不成他们真以为没了入口,我们就进不去了?再说,就这塌方的规模,能堵死入口?暴露还差不多吧!”
“哎呀,老师侄,你管这么多干嘛?或许他爆破水平是师娘教的,不合格吧!先进去再说,那谁,王奎,快带人动手,将洞口清理出来!”紫惜不耐烦将我打断。
不用我们动手,几名警察带着手套,当起了搬运工,好在地洞很大,又不需要全部清理出来,只要弄出一个能让人安全通过的洞口就行,所以只过了十来分钟,就清理出了一个一平方大小的通道。
“紫惜,布个阵法!”
紫惜从背后的包里,摸出几枚阵旗和阵盘,走到一旁开始布置起来。
我在地上画了个圈,指着几名警察吩咐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看守着,不要走出这个圈,子弹上膛,有不明物靠近,警告之后,如果不听,立刻开枪!”
几名警察还有迟疑,我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既然跟着办这桩案子,就多少知道点这个案子的诡异之处,这是做是为我们留下后路,也是为你们的性命考虑,谭副局长和李副局长那边,我会去说,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几人摇了摇头。
“王奎,你们两个跟着我们!”我招呼着另一个警察,要来一个强光手电,用嘴咬着,按着洞口边缘,一跃而下。
洞里,漆黑一片,但比外面温暖许多,四周修建的还算整齐,墙壁上到处绘满了各种怪模怪样的萨满神灵,凶残暴戾的各种猛兽,神秘玄奥的古老纹路,一些人类或蹦跳不已,或跪地俯首,神秘诡异。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那些图纹随着光线闪烁晃动,仿佛活了一般,望之令人生惧。
王奎和那名警察,很是紧张,这一点从他们渐渐有些慌乱的呼吸,就不难发现。
“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到底在怕什么?”紫惜突然说道。
王奎脸一热,尴尬地说:“萨满神灵东北仙家,乃是我们东北人民信奉的神灵,我们这仅是害怕,还有恭敬……”
“那你是信萨满,还是信仙家?”我笑道。
王奎挠了挠头:“不是一家的吗?”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我扫了一眼周围的图案,笑了笑,接着说:“你说说,要不是一家,你更信哪一家?”
“应该是仙家吧,我家里供奉的就是仙家神位,家里也一直挺顺利的!”
“那你就不用害怕了,这里的萨满神灵,与仙家应该不是一脉的!”我笑道。
吕贾背后的黄大仙说,那些精怪野魂与东北仙家无关,也没有提及旅馆的事,这等于否定了旅馆地下势力与东北仙家的关系。
要知道,吕贾背后的黄大仙,与阿文身上的蛇仙不太一样,黄大仙是土生土长的东北大仙,成仙肯定年数不短,也向来是在东北活动,知道的仙家的事肯定不少。
而阿文身上的蛇仙,是外地修成了道行,自己拜入东北仙家门下的,又成仙不久,对东北这边的事,知道的未必有我们多。
地下通道里,腥气很重,想来之前还有精怪穿行,不过现在早已人去楼空了。
向前走了几百米,我约莫着差不多已经快到旅馆下面时,通道变得狭窄了,堪堪能容一个人通过,想来是防止通道太宽,地面上露出痕迹。
这种小心谨慎的风格,让我也愈加肯定了,这一脉和仙家绝对扯不上太大的关系,毕竟整个东北都信奉萨满天神和仙家护法,旅馆老板信奉萨满,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甚至你要有本事显露仙家本领,更容易博取人们的信任,这般故作神秘甚至算得上行踪诡秘的,确实有些过了。
前面出现了一扇厚实的窄木门,我打开木门,侧身进入其中,一道狭窄的楼梯,朝上通去,我小心的走了上去,上面是一个几平米的小隔间,很窄,另个人都无法并肩走动。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墙壁上挂着各种狰狞的头骨,房间最里头,放着两个打开的凌乱的旧式红木箱子,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
“这头骨之间空了两个位置,看印痕,一个是圆形的,另一个应该是串什么东西,不知道原来放的什么?”三戒摸着墙上的一个挂钩说道。
我凑上去看了看,那一串的痕迹显示,似乎之前用绳子串着一串核桃大小的东西,而那道圆圆的平面压痕,直径大概在三四十公分左右。
我拨通了阿文的电话,结果电话那头传来囡囡得意的咯咯叫声。小家伙白天受了惊吓,睡多了,晚上一直不困,没想到现在还没睡。
“爸爸,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哎!”
“你能听到”,我一愣,笑道:“爸爸在给你打电话,你当然能听到了。”
“不是呀,之前囡囡就听到了,还有三戒哥哥的声音,囡囡也听到了喔……”小家伙十分天真地说着。
我身体一颤,我本来是打算让阿文帮我查查铃鼓的大小,印证了圆形痕迹是否是铃鼓留下的,没想到另有收获。
身旁,三戒和紫惜已经同时转过身来,看向彼此:“这里能传音?”
“是了”,我长吸一口气,看向各个头骨,说道:“只怕这旅馆,就是通过这些头骨纹饰,监控客房,同时也可以将声音传进去,我想招魂时的铃鼓声,就是在这里做法,由这些头骨传进去的!由于头骨无处不在,所以小强也分辨不出声音的源头!”
“那岂不是说,这里的任何声音,房间里都能听到?”三戒惊道。
“你笨死了,这东西肯定是受异法控制的,想让你听就听,不想让你听,你就听不到了!”紫惜拍了他一下。
“那他们怎么会一直开着?”
“想必是怕被我们发现,所以走的太过匆忙,疏忽了,你看看这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该知道了!”紫惜猜测着说道。
王奎和另一名警察带着手套,在整理箱子里的东西。
“这箱子,与周先生车后发现的那个很像啊!”一个警察说道。
我微微一愣,却见王奎拨开一些铃鼓的零部件,取出几张光滑的皮革和一些白色的镂空小球,奇怪地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我看那皮革有些眼熟,要过拿来嗅了嗅后,脸色立刻变了。
“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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