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事吧?”我头也不回地问道。
“还好……”三人应答着。
我点了点头,道:“这婴儿已经没事了,但太过虚弱,你们看好他就成了,这鬼东西交给我了!”
回过身来,我正面朝向黑衣男子,他那张隐藏在阴雾后面的鬼脸,自然逃不过我的阴阳眼。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看起来与常庆堂差不太多,长相有些凶,一张堪比白无常的驴脸老长,阴鸷的双眼,狭长的鹰钩鼻,下垂的嘴角,我很确定以及肯定,这家伙我没见过,至少没有照过面,可是为什么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摸了摸下巴,皱眉问道:“我说,我们在哪见过,你记得吗?”
黑衣男子尚未答话,后面的马冲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周哥,口味够重的,跟个老鬼还搞基啊?歌词都整出来了?”
“死滚,要搞你搞,哥对同性没兴趣!”我脸一黑,气骂道。
“那你还有这么老套的词搭讪,你这……”
“闭嘴!”我低喝一声,手臂上一阵滚烫,通缉名单又跳了出来。
这我倒是没有意外,黑衣男子一身脚铐手镣的,肯定是地府在逃的重刑犯,不上通缉名单才怪呢!
旦愿这家伙是通缉榜榜中榜的逃犯,这样我忙活了半天,也算是帮了牛哥马哥一把。
黑衣男子眼见婴儿处于我们层层的保护之中,他夺取无望,便也不再勉强,阴阴的目光和我对视着,听到了我的问题,也只是嘿嘿阴笑,并不回答。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这家伙身上有事。不过,他不开口,我也没有办法,算了,拿下之后,要怎么问都是哥一句话的事。
将铜钱剑放回背包,摊开右手,我朝着黑衣男子招了招,舔了舔嘴唇道:“来,哥陪你玩玩!”
噗……
马冲再次捧腹吐血,笑声压抑地很不容易。
“咳咳,那个,周哥,听这句台词的意思,你这是要在搞基的路上,越走越远啊……”
“滚,回头再收拾你个臭小子!”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脚下重重一踏,踩着步法朝着黑衣男子扑去。
两仪体术,加上习自大叔的神奇身法,两相糅合之下,威力剧增,凶威高了我一个大阶的顶级猛鬼,竟然毫无悬念地被我死死地压制住了,要不是他身上的手铐脚镣,我早已将他收拾掉了。
这家伙的手铐脚镣,乃是贴了地府商标有编码可查的正宗产,天生就有压制魂魄的能力,而且堂堂正正,丝毫不惧道法。
我必须时刻将道力遍布全身,防着铁链沾身,否则可能会损及魂魄,也就我最近是习得了大叔的身法,闪躲腾挪之间,轻巧自如,换作一个多月前的我,面对这黑衣男子,只怕会相当头疼。
说来,这黑衣男子真的十分古怪,要知道一般的鬼魂,缠上这地府锁拿鬼魂用的锁魂链,鬼力会被压制到相当低的层次,甚至直接被压制成最低阶的白衣魂魄都说不定,这也是地府鬼差,为什么鬼力或许不是很高,却可以轻易震慑人间鬼物的原因。
因为,他们领取了地府标配的锁魂链,鬼差拿着这玩意,就像得到枪械使用权的监狱巡警,面对手无寸铁的犯人一样,两个字,碾压!
可这条常识,到了黑衣男子这里,竟然行不通了。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没二啊,没看到黑衣男子这货,拿着锁魂链当武器使,舞的虎虎生风了吗?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锁困压制自己的铁链,搞的如臂使指,不但不影响自己的发挥,还将铁链的威能激发了出来。
激斗了几十个回合,黑衣男子身上的鬼力,消耗了不少,他舞着身上的铁链,将我迫退之后,深深看了我一眼,身体一晃,朝着房外遁去。
“周哥,糟了,他要跑!”马冲急叫道。
“放心,他跑不了!”我咧嘴一笑,马冲这家伙还不知道,哥们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追击。
脚下一点,我跟着黑衣男子出了房门,几步就将他拦在庭院之中,继续对打。
刚才房间太少,并没有多少空间给我施展身法,现在一出房门,我立刻感觉像是得了水的鱼儿一样,要多自如有多自如。深吸一口气,发动身法,围着黑衣男子一阵就是猛攻。
黑衣男子鬼叫连连,一张鬼脸铁青一片,手里的铁链也抖的哗啦啦直响。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蠢的蠢事,如果说在屋子里,他还能守七分攻三分的话,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反攻的余力了,他的攻击根本落不到我身上,而且一旦出手,转眼间就会被我抓住破绽,狠狠揍上一下。
挨了一通拳脚之后,黑衣男子果断地放弃了反击,挥舞着铁链全力防守,饶是如此,他也是左支右拙,越打越被动,一身鬼力越来越稀薄,周围黑色的光芒已经渐渐泛出了一丝红意。
我得意一笑,这家伙快要被我打落等级了,一旦变成红衣厉鬼,那在我面前,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周哥,厉害啊……”马冲三人都站在房门口,探着脑袋朝外观看。
“老唐,你看见没有,这可是我师叔!”老宋头冲着一旁的老唐,眉开眼笑地拍着胸脯,似乎比他自己亲自上阵干趴下黑衣男子还自豪。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认个毛头小子当师叔,你个老东西倒是脸皮真厚啊!”老唐酸酸地说道。
“切,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咱老宋乐意,你管的着吗?回头,我就和我师叔说说,断了你的符箓和玉佩等东西的供应!”
“什么,你敢?”老唐吹胡子瞪眼道。
“我有啥不敢的?”老唐梗着脑袋道。
“老夫揍你,你信不信,揍不过你师叔,我还收拾不了你个老货了?”老唐气道。
“切,咱老宋道法是比你差点,但你看看右边!”
老唐看了看右边,那是马冲的一张马脸,他纳闷地问:“右边怎么了?”
“怎么了,嘿嘿,那是咱老宋的师兄弟,一家人,你老小子动咱一下试试,不用师叔他老人家亲自出手,我们师兄弟就能把你老小子下巴上那两根鸟毛拔干净!”
“你”,老唐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回头看了看一身腱子肉壮的像头牛的一样的马冲,顿时泄了气,“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你老小子狠,老夫不跟你们斗了,还不成吗?”
“嘿嘿,早这样不就结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认不清形势,不欺负你欺负谁?”老宋头嘚瑟道。
“你们三个很闲是吧?要不要上来热热身?”我擦了把汗水,满头黑线地问。
老宋头顿时气焰一消,赔笑道:“不是,不是,师叔误会了,我们不说了,你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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