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光芒笼罩在灵气氤氲的仙界之中,就连清澈的天河水,都被染成了血色,而这些血晕染了开去,天河之水渐渐的溢了出来,两旁的花儿青草都随之枯萎。
可,在瑶池台的仙君们,仍旧醉生梦死的嬉乐,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察觉到,灾难在仙界渐渐的蔓延出来。
南天门,空空落落的一片,只有着血色的魂影从那法阵之中飘离而出,慢慢悠悠的晃上天际,银面的身体斜斜靠着冰凉的天柱,他慢吞吞的将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略显苍白的面容隐隐泛着莹润光芒,他伸出手,又放开,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苍梧哥哥。如今,我要完成你的梦想了呢。”
而在银面的身旁,戒染惨然一笑,“殿下,这朱雀血阵....一旦开启,必然会吞噬掉所有的仙界之灵。”
那遥古苍苍,令凡人敬仰的万仙,也会,自六界中除名。
银面y冷一笑,“你只是半本山海密传,呵。这朱雀血阵.....会摧毁掉这世上的一切,如今,有这芸芸众生陪我一同去死。也够了。”
戒染惊恐的眼眸逐渐睁大,氤氲的雾气在眼眸之间蔓延,她狠狠剜了一眼银面,哭声凄凄,“你骗我!你骗我!”
银面盯着戒染,自唇边溢出一抹笑容,“呵.....一本书化成的灵无非如此,更何况,你....只是半本残卷?”
冷冷讽刺的声音自银面喉间溢出,银面拂袖,仙界的封印更加牢固了,银面看着戒染凄厉如鬼色的面庞,笑道,“山海密传。本殿可以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本殿的计划,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的,即使是你,也不可能!”.
人一旦没有了信念,就连活着的每一天都在煎熬。
戒染不敢置信的跌倒在地上,她满目都是泪水,哭喊的声音越加凄厉,“宫.....宫辞....”
与银面联手,是因为,仙界的存在必然会殃及到僵尸。
可,现在,若是这朱雀血阵扩散出去,不仅仅是僵尸,冥界,妖界,人界,都会毁于一旦,万古血煞出,岂有回头之理....
戒染茫茫然的跑出了南天门,身后传来了银面的冷冷戏谑声,“呵.....只要你碰到朱雀血阵......”
便会被血阵吞噬....
话语还未曾说完,戒染的身体已经被那血阵高高抛起,就连游走的云彩,都猛烈的震荡起来,晶润的面颊皮r一寸寸的剥落,被血阵里弥散的血气所吞噬,白袍上,染上了层层污血,血r淋漓,也不过如此。
而在法阵的上方,燃着火焰的半本山海密传终究显了身形,热气蒸腾而上,化为点点残灰消散于空气之中。
银面倏然笑了,空空荡荡的南天门,道,“可笑.....无心之物比之有心,多了几分真情。”
可却在,银面看不见的地方,有一透明的魂影跑出了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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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心,才是更疼的。
一股执念,绕卷而来,也是因为,这股执念,她拼了命的,跑出了那个结界,她想笑,明明,她变成了原形,并且,那半本残卷都被血阵所吞噬,沦为了滋养之物,可是.....为什么她还能跑出来呢?
她去的地方,并不是宫辞所游历的人界,而是那鬼气森森的冥界,她要将这一切,都告诉,告诉君上,这样,六界才能有一线生机,这样,宫辞....才能活下去,才能找到一个,真心爱着的人。
岁月无声,夜晚总是有些凉意。
她觉得自己很冷,她觉得,自己快要飘散了,很疼,可她只能咬紧了牙,往冥王殿飘了过去,她的身体几近透明,甚至还有着星辰的光芒闪烁着。
幸好,时间刚刚来得及,她将银面的一切尽数吐露,待望见久曦那十分错愕的面容,待望见君上沉若幽年古井的眸子之时,她好像有些遗憾。
视线里,再也看不见那抹白影。
可是,她知道,她等不到了。
谁说,有心才是最疼的。
久曦说,宫辞的记忆不知被谁人偷走了,不再记得他是僵尸,不再记得这一切。
于是,久曦送了宫辞去轮回。
凡人的一世该是怎么样的呢?会与禽鸟作伴,漫步山林间,还是,考取功名利禄,仕途一生平稳呢?还是,相守一人到老。
戒染,希望,记忆里的白衣少年,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疼惜他的人。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破碎,化为无数星沫渣滓,她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倏然有一阵风,将她吹散。
她顺着风儿游走,她不知道,她的目标是哪里,只知道,那个地方很远,直到最后,她消失于这天地间.....
白衣少年立于清澈河水旁,河水映出少年冰凉的面容,他看着那河里,正嬉戏打闹的鸳鸯,专注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艳羡,手中一把碧玉萧静静的垂落腰间,而恰在这时,风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抬起头,看着那一团蓝色的星沫,好像看见了那人的笑脸。
他不记得了。大概是在梦里见过吧。
那团蓝色的星沫不知被吹到了哪里,眨眼的那一瞬间,已然消失,他摸了摸眼下流出的冰凉y体,一笑,“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无助的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眼睛,可眼泪好像掉的更厉害了,他仰望着那天际处的云彩,倏然笑了,“是幻象吧。”
星子怎么可能碎裂到人间呢。
有个穿着水袖流云裙的女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的两颊笑靥浅浅,道,“宫辞!宫辞!外面起风了!你还不穿点衣服!”
宫辞转过身,看着,那抹黄色身影渐渐靠近了自己,唇角蔓延出的笑意不加掩饰,他宠溺的看着那个扑倒他怀中的女子,道,“你尽说我,那你自己呢!”
黄衣少女蹭了蹭宫辞温暖的胸口,搂住了宫辞的腰肢,道,“你今天又做梦了么?”
宫辞点点头,语气有些无奈,亦有些怅往,“好像看到了一座y气重重的城....”
黄衣少女踮起脚尖,手掌握成小拳头敲了敲宫辞的脑袋,调皮道,“是不是中邪了!要不我带你去找阿婆看看?”
宫辞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穿入女子的发丝,温和的声音从喉间滑了出来,“不用了,这些梦都无足轻重。”
只有眼前的人,才是他最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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