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彦鸣担心慕浅的情况,仍旧追问着。
“什么,哥,你刚才说什么?景琛与乔薇坠落山崖了?”
慕浅心中震惊不已,两耳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手一软,手机从手心里滑落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
隐约之中,慕浅觉得今天的一切仿若又是一场阴谋。
可她跟墨景琛来齐明山,不过是临时决定而已,怎么就会被人如此算计?
那个给墨筱筱最后一枪的人到底是谁?
真希望墨筱筱能安然无恙,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电话那边,慕彦鸣不停地追问着,可好半晌这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慕彦鸣方才挂断了电话。
芳柔见到慕浅失魂落魄,瞳眸涣散无光的注视着前方,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连忙说道:“慕姐,对不起,刚才在山上顾少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我也没有敢说出真实情况。真的是怕你担心。”
她想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慕浅真相,可又怕慕浅承受不住打击,那样的话,如果在山上慕浅出现昏厥,她可真的没有办法带着慕浅下山。
“别说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慕浅倚靠在副驾驶座上,目视着前方,很想去思考面前的一切,可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戚言商他们是不是在寻找墨景琛?”
“嗯,是的。”
芳柔如实回答,“当时情况危急,一切来得太快,我们都没有发现。等着墨景琛吼了一声,我们才听见。可等着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落下了山崖,韩特助也跳了下去,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她说话间都止不住的唇瓣颤抖着。
芳柔经历过的事情毕竟没有慕浅那么多,今天一连发生了两桩如此严重的事情都跟慕浅有脱不开的干系。
这一次,恐怕墨家人不会轻饶慕浅。
“我知道了。”
慕浅叹了一声,苍白的面颊上难掩痛苦神色。
焦躁的抬手,手指插.进秀发之中,揉了揉,说不出的烦闷。
“慕姐,当年在洛杉矶的街头,是你救了我,给我想要的一切和稳定的生活,才有了现在的我。我很感激你。所以,这一次能不能让我帮你?让我承担下所有,就说是我做的,好不好?”
她态度卑微的乞求着,真心希望慕浅能够接纳她的提议。
“闭嘴!”
慕浅呵斥了一声,“芳柔你疯了吗?身为律师,你应该知道这一次事情的严重性,我怎么可能把责任推给你。别闹了,成吗。”
她火冒三丈,怒怼了一句。
虽然感激芳柔的想法,只是觉得她过于年轻,思想单纯。
“我就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不愿意让你承受这样的结果。你还有个孩子,如果你锒铛入狱了,妍妍怎么办?那个可爱的孩子,你有没有为她考虑过?墨筱筱至始至终都是墨景琛的妹妹,亲妹妹,你当真觉得墨景琛这一次会站在你这边吗?不可能的!”
芳柔情绪激动,说话声音骤然拔高。
几声大吼,直接将慕浅吼的蒙圈了。
对,芳柔说的有道理,墨筱筱是墨景琛的亲妹妹,这一次事态严重,墨景琛一定会向着他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
何况,这一次墨筱筱身上是中了两处伤口,即便说她是不小心的,也根本说不过去。
何况,戚语樱什么都看见了。
真真切切的看着她拿着枪,真真切切的看着墨筱筱躺在地上,鲜血淋漓。
那样的情况,任谁都愿意相信躺在地上的墨筱筱,相信眼前的事实,不会去相信她的话。
慕浅绝望了,只觉得自己深陷无尽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慕姐,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芳柔坚定立场,打定主意要帮助慕浅。
慕浅沉默不言,对她的话听而不闻。
不多时,120急救车抵达了医院,他们下车,随着顾轻染一起去了抢救室,站在抢救室的门口,顾轻染踱来踱去。
慕浅魂不守舍的倚靠在墙壁上,脑子里一片凌乱。
“我给墨夫人打电话。”
须臾,慕浅说道。
这件事情事关墨筱筱的生死,她觉得有必要告诉墨夫人。
“你疯了,现在墨筱筱生死不明,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不如等医生确定了结果再说。”
顾轻染拦住了她。
正在此时,一旁的芳柔扑腾一声,跪在了顾轻染的面前。
伸手拽着他的裤管,“顾少爷,能不能求求你救救慕姐?她是无辜的,如果这件事情让墨家人知道了,慕姐就全完了。你能不能帮帮她,你能不能做个证人,就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好吗?我求求你了。”
她态度虔诚,一双眼眸含着泪光,苦苦哀求着。
慕浅被芳柔的举动感动的一塌糊涂,原本隐忍着没有哭泣,但看着芳柔跪下的那一刻,她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你给我起来,你别闹了行不行?!”
慕浅一把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你干什么?”慕浅吼了一声,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芳柔的脸上,“芳柔,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这么做是想干什么?是想让我感激你一辈子吗?我告诉你,没有那个必要,我慕浅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收起你的怜悯之心,行吗。”
她大声的斥责着,刻意跟芳柔翻脸,希望芳柔能一怒之下甩袖离去。
然而,芳柔过于了解慕浅,摇了摇头,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湿润了脸颊,哽咽抽泣道:“慕姐,不可以,不可以。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你别说胡话了,滚,我不想看见你!”
慕浅侧身对着她,不想在看芳柔。
芳柔站在那儿,又说了几句话,但慕浅神色清冷,根本不搭理。
她只好拉着顾轻染的衣袖,再一次乞求着顾轻染,“顾少爷,你能不能答应我?拜托你了行吗?如果你答应我,我芳柔这一辈子当牛做马都愿意。”
“芳柔,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慕浅一把推开了芳柔,气的面色铁青,犀利的眸光直射在她身上,“你到底想干什么?嗯?我让你走,你听不见,还是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