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点到名的江笑疑惑地抬头，对上苏灏温和的笑意，她才回过神来，看都没看，随手在菜单上点了几下，递给侍者。
侍者：“小姐，您点了三分甜点，请问先上那一份？”
江笑大囧。
“不用了，按我的单再来一份。”苏灏挥退了侍者，眼角不着痕迹地瞥过不远处的叶寒瑾和顾安然，清润的眸中掠过几分深意。
“寒瑾，你在看什么？”顾安然见他一直在盯着她背后的某一处，忍不住扭头看去。
江笑注意到她的动作，慌忙弯下腰，装作去捡东西，这种场合，她自然是不希望顾安然看见她的，至于是不敢还是不愿，她不想去深究。
身子被餐桌挡住，顾安然只看到那边有个人，却没看到江笑的脸。
她视线一转，落在苏灏身上，忍不住咦了一声：“那不是灏吗？他怎么也来了？寒瑾，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叶少爷阴着脸收回视线，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估摸着顾安然应该转过去了，江笑才直起身，倏然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她下意识地抬眸看过去，却对上叶少爷阴鸷的眸子，心跳不听使唤地加剧。
很快，有侍者送了茶水上来，江笑慌慌张张地接过，却又不小心碰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在她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被烫的一片通红。
她惊呼一声，猛地缩回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侍者连忙道歉，江笑只是轻声回了一句没事。
这一幕，同时落在了两个男人眼中，叶寒瑾已经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过去，苏灏却比他更快一步。
他捉住她的爪子，撕开桌上的袋装湿巾帮她擦拭手上的水渍，温柔，小心翼翼：“怎么这样不小心？”
语气中有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疼不疼，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这一幕，和谐而美好，像男女朋友间亲切的关心，却生生地刺痛了叶少爷的双眼，他起身的动作蓦地顿住，又重新坐了回去，不动如山。
“不用了，我没事。”江笑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抽回自己的爪子，忍不住朝叶寒瑾那边瞥去一眼，却看见他低着头，正和顾安然说着什么，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她有点失落，也有点委屈，刚要收回视线，叶寒瑾却蓦然抬起了头，冷冷地朝她看了一眼，那神色，似笑非笑，似讥非讥。
她一时分不清他眼中那情绪究竟是愤怒还是嘲弄，或者两者都有。
叶寒瑾，你在怪我吗？
怪我和苏灏在一起？还是怪我出现在你和你的未婚妻面前，打扰了你们的约会？
心脏处，涌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却被她不动声色地压下，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们怎么也在这儿？”苏灏回头，似乎刚发现那边的两个人，轻笑了下：“世界还真小。”
“是啊，真小……”她干笑了一声，算是回应，淡淡的语气，却似乎夹着几分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