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上,婚礼的确是在准备了,江笑还被夜珏强拉着去试婚纱。
她神色不好看,却是不曾反抗,也许是知道,以她的力量,根本反抗不了,所以很淡定地接受了。
夜珏贪恋两人现在这种温馨的感觉,却又警惕地防止江笑耍花招,作为跟她逃过一次绑架的伙伴,她比谁都知道,这女人驯服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蠢蠢欲动地准备反抗的内心。
他猜到她会想要逃跑,猜到她会想跟叶寒瑾通风报信,却没有猜到,她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当晚,江笑体内的药性再次发作,夜珏回去拿药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她偷偷毁了他房间里注射器中所有的药物,一支都没剩下。
夜珏手上,也只剩下那么多,毁了,就没有了……
江笑痛得蜷缩着身子在床上翻滚,夜珏站在旁边,几乎恨不得要掐死她。
明明是她自己找死,却还要他为她担心。
她趴在床上,咬紧了牙关,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上扯出了一抹阴狠的笑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夜珏,没有了那种东西,你还能拿什么来控制我?”
“你找死。”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江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的孩子下手么?”
拿孩子威胁江笑,是夜珏做得最多的事,每一回,她都会乖乖地就范。
可这一次,她却是冷冷地笑了:“无所谓,反正,只要他出了事,我就立刻去陪他。”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眉目之间全是讽刺地冷笑,夜珏的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拉起来:“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他的手指收紧,江笑缓缓地闭上眼,脖子上的疼痛,跟她药性发作得痛苦比起来,根本可以直接忽略。
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骨骼,都是刀锯火烧一样的痛楚,她下唇都咬出了血,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闷哼出声。
夜珏的手指颤了一下,蓦然松开。
他终究,是不忍心下手,他不知道,为什么怜悯这种东西会出现在本该冷血无情的god身上,可他还是发生了,没有任何理由。
江笑的身子失了支撑,无力地摔回柔软的床榻上,她身上剧痛,神智被摧残着,已经开始模糊。
她开始无意识地喊着叶寒瑾的名字,说想他,说想见他,说他再不过来,她就要死了……
夜珏站在旁边,骨节捏得啪啪作响,想杀了她,却也只是冷冷地拂袖而去。
没有了缓解疼痛的东西,只能靠自残来减少这种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痛苦。
夜珏走后,很快就有几个佣人进来,按着她的身子,将她的手脚牢牢地困在床柱上,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没了药,只能熬,等那一阵发作过去,她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全身都没汗水湿透了。
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却是扯出了一抹笑。
江笑知道,她赢了。
前面她处处受制,可这一次,终于是夜珏奈何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