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并没有勉强。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只留下这一句，便拎了外套离开了。
方晴晴点头：“路上小心点。”
收到她的关心，许谦一笑，病房的门开了又再次关上。
方晴晴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盯着上面的天花板，忽然有些出神。
是她的错觉么？
感觉，好像看见了某个混蛋。
怎么可能呢？大晚上的，他应该在酒店抱着季雨晴睡觉，怎么会跑到她的小破公寓楼下。
可心中这种挥之不去的失落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她倒是挺庆幸出去跑了一趟。
不然，像她这种一个人住的单身狗，估计晕倒了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病房外。
凌宸和风靠在角落里，看着许谦过来，又离开……
凌医生环胸，侧目瞅着身边的人，笑得有点戏谑：“真的不进去见见她？”
他这话问完，后面的十分钟，便是死一样的沉默。
“见或不见，有什么区别么？”
风懒懒地倚着墙，盯着许谦的背影消失在电梯中，忽然开了口，语声淡淡，不见任何波澜。
“既然注定不能给她未来，现在又何必给她希望？”
“啧啧……”凌宸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真打算娶季雨晴啊，不是我说你，你把她当女儿宠了四年，忽然娶回去当老婆，晚上躺床上你真的忍心下手么？”
风：“……”
…………
方晴晴并不记得后半夜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可睡梦间，似乎有人在摸她的脸。
从额头，眉毛，眼睛……一路往下，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不知道究竟是怕碰碎了她，还是怕惊醒了她。
风站在她床边，手指轻抚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爱不释手，心头，又浮上一丝莫名诡异的熟悉感。
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秒。
不分开，不伤害，全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陪伴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东方人这一句古话，他一直很喜欢，可对于她，他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
早上，方晴晴醒来的时候，自己床头的柜子上，正摆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两个小菜包。
她洗漱过后，回来坐在床上盯着那碗粥出神，眉心处，渐渐拧起褶皱。
没多久，凌宸推门进来。
方晴晴眸光似乎一亮，用下巴比了比桌上那几样：“这是你准备的？”
“虽然我很想说是，不过，估计我自己都不会相信。”凌宸笑了，笑得高深莫测，“昨天陪你来医院的那位买的。”
方晴晴第一反应就是许谦，不由得怔忡了一下：“他昨天不是先回去了么？”
“but，我记得他好像是在这儿陪了你一夜。”
凌宸摊手，一张颇为无奈的脸，外加大写的诚恳。
方晴晴舀着小米粥的手顿了一下，复又恢复正常，淡定地继续喝粥，只是心里默默地准备找个机会，好好谢谢许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