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晴冷笑了声，默默地给自己灌了一杯伏特加，便没了下文。
年轻的酒保看着她，微笑:“留不留，那是你的自由，但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如果他爱你，却不能娶你，只能证明在他心中，有其他东西比你更重要，而在你和那样东西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方晴晴心脏抽了下。
她没说什么了，只是盯着杯子里晶莹的酒液，怔怔地出神。
从酒吧出来，她顺路去看了下施眉。
施眉早上出去逛了一上午，拎了几个大包小包回来，刚进门，方晴晴也跟着到了，她一眼看见施眉扔在茶几上的大包小包，似乎都价值不菲。
她诧声：“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些？”
“这不是你给的么？”
施眉不甚在意地回了句，顺手取出一条刚买回来的裙子，在镜子前比划着，无比地满意。
“那些钱是给你订机票的，你……”
“反正也没准备回去，用掉就用掉，有什么大不了的。”
施眉语气淡淡，自顾自地试衣服，根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方晴晴在背后有些怔忡地看着她，忽然问了一句：“妈，这些年你没名没分地留在爸身边，后悔过么？”
“你别跟我提他，要是当时我知道他有一天会落到这个地步，我早甩了他，去找个有钱有势能养我一辈子的。”
方晴晴发现，她跟她这母亲，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对于这个问题，她很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假如，我说假如他这辈子都不会破产，你也回到当初，你还会选择留下他身边给他当一辈子情人么？妈，你认真一点。”
施眉的脸色似乎僵滞了下：“其实我当初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如果有选择，还是找个人嫁了吧。”
方晴晴脸色僵硬了几分，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纸袋。
“其实男人，能给钱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后面，施眉说了什么，方晴晴已经没听见了。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的酒店，头顶，太阳高悬，炽烈的阳光晃得她有点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关于去留的问题，她一时也没拿定主意，眼下，似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是夜，方晴晴一个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发呆，楼下花园里的茶花开了，夜风拂过，送来一阵阵香气。
身后，一道温热的胸-膛贴过来，将她抱进怀里：“在想什么？”
方晴晴明显地僵了下，旋即扯着唇角笑了下，放松身子靠在他怀里：“想你。”
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就这么离开你。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风也不曾在意，只是拥紧了她，脸颊轻蹭着她的发丝，姿态亲昵。
方晴晴在他怀中转了身，面对面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我想结婚了。”
风垂眸看着她，夜色中，他眸光似乎一下子幽深了几分，很快，又平静地笑了：“怎么忽然要结婚？当初是谁说等到我继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