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和吴若棠一出城,大军见主将归来忙搭起帐篷立寨安歇,众人累了一日便各自回帐歇息。
狄青解开铠甲,正要休息,忽然,一名宫女进来传唤道:“将军,帝姬殿下请您前去一叙!”
“好的,我马上便去!”闻之帝姬召唤,狄青不敢懈怠,宫女一走,他便让亲兵去将吴若棠找来。
正在练功的吴若棠匆匆赶到:“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等会儿帝姬要找我们几人说话,想来要谈些军务公事,你也一块来吧!”狄青一边穿铠甲,一边微笑道。
吴若棠知道狄青是有意让自己参与军机,变相的给自己晋升的阶梯,不禁颇为感动,当即拱手道:“多谢将军提拔。”
“都是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的兄弟,不必客气,不过我可先提醒你,这位帝姬不懂军务兵法,只是个长在深宫的女人家,一会儿要是提到军情,她若有什么荒谬看法,你听过便算,万万不可冲撞于她。”狄青看吴若棠今天得罪童贯,认为吴若棠性格刚直,生怕他会冒犯了帝姬,便事先提醒以免闯下大祸。
“将军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的!”吴若棠连连点头道。
俩人跟着宫女走进帝姬锦帐之内。范仲淹,富弼童贯等人已然到来,众人脸上神情颇不耐烦显然等候已久。
帐篷内挂着一张竹帘,将内外人等隔开。帘内只有安宁帝姬还有一个宫女随行服侍,看体形,应该是迷香。但是俩人在里头蒙蒙胧胧中看不清面貌。
吴若棠知道皇家规矩很多,而且男女有别,垂帘之意便是要将男女隔开。当下迳自站立一旁垂手听命。
安宁帝姬一看人来全了,便柔和道:“众位卿家请坐吧!”
“谢帝姬千岁!”众人一齐跪下称谢这才纷纷坐定。吴若棠知道自己官低职卑,所以只是站立一旁。但是狄青却已拉了把椅子放在吴若棠面前,示意他也坐下。
沉默片刻后,帝姬开口道:“我们还有多久到达金国?”
富弼回答道:“还有半个月金国的皇帝便会派遣王子完颜璟前来迎接!”
“如此说来,还要不到半个月的时光,我便要永远离开中土了?”
她身旁的锦瑟迷香娇躯微微颤抖,脸上带着抗争之色,而帐内众人听她语意萧索,尽皆默然,心中都对她有些怜悯。
范仲淹怕帝姬愁思不断,到时别在路上生起事来。连忙道:“帝姬殿下不必伤心,日后若要返国省亲,只要禀明金国皇帝他定会应允。”
安宁帝姬叹息一声良久没有接口。范仲淹忙对童贯连使眼色,要他说些中听的以免帝姬心烦。这种事,童贯这样的人是最擅长的。
尽管一向跟范仲淹不和睦,但是童贯也知道,眼下不是俩人争斗的时候,当下转过话头尖声道:“启禀帝姬,日间那群刺客可恨得紧。眼下虽然逃走,但咱家不日定替帝姬把他们抓来碎尸万段以泄帝姬心头之恨!至于那县令已经被关押起来,咱家明日便将他斩示众,以儆效尤!”说着连连冷笑神态凶狠之至。
“你个脑残,哪壶不开提哪壶!”吴若棠看着童贯洋洋得意的样子,忍不住一脚将他踹死,让你说点好听的话,你他娘的撤这些没用的干啥!安宁帝姬明显属于那种圣母型的女子,捏死个蚂蚁都心疼的人,你说这些不是自找没趣吗。
果不其然,童贯话音刚落,安宁帝姬便惊悚道:“我不许你们杀人,那些刺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行刺,他们肯定也是有苦衷的!这件事就到此为之!抓不到就算了,若是抓到了,你们只管把人交给我审讯!我有话要问他们,听到没有?”
吴若棠露出早就知如此的微笑,而众人却对帝姬同情刺客的行为颇为不解,童贯更是冷哼一声,显得很不以为意。
“帝姬殿下请放心,这些小事不劳你操心,我们自会处置妥当的!”富弼微笑道。
安宁虽然慈悲心肠,但是人可不傻,知道这些人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不禁略微提高声调道:“不行,你们这些人个个都心狠手辣,不知百姓疾苦!尤其是童大人,我命令你,立刻将那县令放了,不许为难他!”
童贯本来就对安宁当众批评他不爽,听闻竟然要自己将县令放了,忍不住尖声道:“此人玩忽职守,罪当处斩,怎能放了他?”
“玩忽职守的是你们,不是他!赶快把他放了!”安宁说这话时,明显是生气了。因为语气已经不那么柔和。
童贯气的浑身发抖,但是又不敢反驳,俩人就这么僵持。
范仲淹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甚是苦恼,面露苦笑。这安宁帝姬是善良女孩儿,满脑子都是儒家的仁民爱物,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那套。做起事来全不顾朝廷规矩,却要众臣如何是好?
帝姬一看竟无一人出声答应。当下转过头去对狄青道:“这位狄将军你且告诉本宫,你若抓到那几个刺客却要如何办理?”
还不待狄青回答,童贯已向他怒目而视,俩人下午刚闹了一场,都在气头上呢。
“额,这个,那个,这个,这个问题,我让我的副将回答!”狄青支吾了半天,将难题扔给了一旁的吴若棠!帝姬身边的迷香忍不住轻轻一笑,这狄将军真有意思,吴若棠也够倒霉的,躺着也中枪。
一旁的吴若棠看众人都盯着自己,忍不住苦笑,帝姬啊帝姬,这童贯天生死脑筋,说起话来活像白痴,不过没关系,谁让你这么菩萨心肠呢,看我帮你把他气死。
“我觉得帝姬很是圣明,这些刺客本领不小,来日若得擒服,待帝姬殿下感化他们的戾气之后,我们完全可以将他们收编到军队之中,加以训练。使他们一身本领得以报效国家。如此一来,才是皆大欢喜!不知帝姬以为如何?”吴若棠慢条斯理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