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便笑,他知道高拱的意思,在说他借此结交一些官员,为结党铺路。实际上,罗信还真是有这样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否认。高拱坐在那里寻思了一会儿道:
“也罢,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对文坛有意义的事情,老夫就为你写上一篇。”
“多谢老大人!”
罗信笑眯眯地说道,他知道高拱会答应。一方面,以高拱的清高,最喜欢的就是学问方面的事情,这方面的吸引力对他太大了。另一方面,高拱也十分自信,他不认为罗信靠着为别人出本书,就能够把他的属下拉走。
罗信有着高拱这个招牌,余下的事情就好做了许多。那些人原本还在沉思,一听到高拱都同意给罗信写文章了,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这一天,罗信除了没有去拜会徐阶的手下,将高拱和清流中有才学的人都拜访了一个遍,收获很多。
这些人答应的文章和诗词已经够罗信出好几期杂志的了。
第三天晚上,罗信又在家里摆宴,将复兴社的人请来聚会,又邀请到了不少的文章。
第四天,琴双一早来到了詹事府,当那些官员听说,罗信这次让他们写的是正经文章和诗词,每个人都激动了。
写故事不算什么,不会出什么名。就是出名了,对文坛上的声望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反而会被士林说成不务正业。
但是,做文章和诗词就不同了。
这可是真正的刷声望啊!
文人那个不爱名啊!
虽然罗信和他们说了,即便是他们写出来,也未必就能够发表,需要通过他的审核。但就是这样,也让他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如此,罗信有是收获了一些预定的文章,乐呵呵地离开了。
罗信这几日的忙碌,都汇集到徐阶的桌前,徐阶真有些不明白,罗信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想要出本书?
难道罗信还真以为帮着别人出本书,就能够把别人拉到他的阵营了?
这是不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不过,想了想罗信如今的局势,被嘉靖帝忌惮而打压,有着他和高拱两座大山随时防备着他,罗信想要在这种夹缝中求生也实在是太过困难。如今罗信的詹事府还没有乱起来,他已经在佩服罗信了。虽然不知道罗信究竟用什么方法,让他那些属下没有怨声载道,但是对于罗信的手段他还是很佩服。
如今罗信的第一次出手,压制了詹事府的属下,究竟是什么手段,徐阶还没有看清楚,这罗信又第二次出手了。这第二次出手,徐阶同样没有看清楚,他实在是弄不明白,罗信费这么大的力气,又出钱,又出力,出这么一本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次出手,让徐阶有些眼花缭乱。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居正道:
“太岳,之前让你盯着罗信,可是看到罗信有什么动作?”
“有!”
“罗府的管家陆元如今在装修四个门面。”
“四个门面?”徐阶的目光就是一凝:“都在哪儿,他要做什么?”
“地点在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各一个,至于要做什么,查不出来。那四个门面都被被布遮挡,看不到里面。而且日夜有着罗府的家将守护,我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徐阶轻轻捋着胡须思索道:“看来罗信这是要做生意了,难道是他让詹事府那帮子属下入股了?”
说到这里,徐阶点头道:“不错,就是如此了。以罗信财神之名,他那些属下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出钱入股,如此也就能够解释詹事府那些官员为什么如此平静了。”
张居正也皱起了眉头道:“恩师,以罗信理财之能,不管做什么买卖都一定会赚钱。如此詹事府不仅不会出问题,而且那些官员还会和罗信紧紧地绑在一起。以后罗信指东,他们绝对不会往西。这是个麻烦啊!”
“麻烦倒是没有,以詹事府那帮子废物,又会帮上罗信什么忙?只是这样一来,我之前的那番运作就是失去了效果。”
徐阶紧紧地锁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太岳,你出面约请一下京城的那些商人,但是却不要有所举动。等着罗信开业之后,看看他究竟做哪一行,然后我们联合那一行打压罗信,让他赚不到一个铜板,还要赔钱。我看他能够赔多久?”
“至于罗信出的那本书……我们看看再说。”徐阶抬手揉了揉眉心道:“这本书的事情,说不得我们只有当作不存在。毕竟有着那么多的士林大儒,还有官员写了文章和诗词,如果我们稍微抨击,就会招惹了整个士林。整个罗信还真是不消停。他此举虽然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但是却赚取了不少的名声。”
“恩师也无须担心。”张居正道:“只是一些虚名罢了。等到我们破坏了罗信的计划,让他的生意不能够赚钱。到那个时候,那些把家底都投进去的詹事府官员,恐怕连杀了罗信的心都有。到那个时候,罗信势必焦头烂额。”
“也是!”徐阶点点头,随即又叹息了一声道:“张世杰进京了吧?”
“是!”张居正点头。
玉熙宫外。
张世杰站在大太阳底下,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了,嘉靖帝却并没有传他进去。
张世杰此时虽然沐浴在阳光之下,但是却心里冰凉。
他在杭州做的事情,他自己十分清楚。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巧妙。虽然上交的银子比罗信在的时候还少,但是却可以用海上战事来糊弄嘉靖帝。而且海上也确实发生了战事。一个突然出现的台湾岛,开始征服琉球。就在他动身前往京城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台湾岛那个什么南海王已经彻底占领了琉球,正在修整,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此时就连胡宗宪就紧张至极,日夜地方南海王入侵大明。以南海王如今的实力,可是要比当初的王直厉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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