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否属实?”
汐儿目不转睛看着白术。
怪不得她一直没见到扶苏。
“属实,王爷方才换完衣服直奔军营。”
白术也是听石竹说的。
“快,随我去军营!”
二话不说,她抬腿就要走。
“小姐,现在军营忙乱,您现在前去,将军和少将军恐怕暇顾及。”
白术拦住汐儿,他怕场面混乱小姐受伤。
“我知道,我只是去看阿爹和哥哥。他们上战场,又不知何时能见到。”
她咬了咬嘴唇,垂眸暗伤。
“唉走吧,小姐。”
白术最受不得小姐伤心,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我也在府中等你们!”
枫儿本预跟随,转念一想,自己去了只能添乱,留在府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汐儿点头。
军营内
东边的士兵搬运粮草,位个士兵扛着两袋粮装进车内;西边的士兵清点武器装备,长枪弓箭一一配备;中间的士兵操练起来,气势磅礴,声音洪亮。
“你是何人?”
还未等汐儿进去,被门外的守兵拦住。毕竟即将上战场,再小心都不为过。
“我是将军府小小姐司徒汐,麻烦帮忙禀告一声。”
汐儿有礼貌地介绍身份。
“好,我去禀告,稍等。”
未等守卫的士兵离开禀告,迎面走来一人。
此人出尘俊逸,温文儒雅。
“无需禀告,直接放行。”
“是,谣军师。”士兵让开一条路。
“多谢军师。”汐儿走进军营,白术代其谢过。
“无需言谢,王妃此番前来,想必已经得知赶往战场的消息。大将军和少将军在营内商讨事宜,四王爷同在下处理他事。”
云鬼谣不知汐儿要去哪方,都解释一遍。
“我要去见阿爹和哥哥!”
“好,他们二人,在那处。”
云鬼谣指向正数第三件屋子。
“多谢。”仍旧是白术道谢,因为汐儿早就跑了。
‘当当当’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谈话。
“何人?”
司徒洛严肃问道。
“阿爹,哥哥,是我啊!”汐儿在门外说。
‘吱嘎’
门被推开,映入眼帘是哥哥疲惫的身影。
“哥哥”
汐儿皱眉,声音很小。
是在心疼哥哥,没错了。
“快进来。”
汐儿和白术进屋,里面有为战争立的沙盘,还有许多地图。
“阿爹”
照比上次,阿爹已经瘦了好多。不知是身体未恢复,还是战事吃紧导致的。
“汐儿,你来了。”
大将军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怎得突然来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面容倦怠,好像很久未合眼。
“阿爹!”
汐儿的泪水完全收不住,扑到大将军怀里,泣不成声。
“乖,汐儿。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大将军轻拍汐儿后背,低声安慰。
“我不舍得,不舍得阿爹和哥哥离开。沙场无情,刀枪无眼。我怕”
担心的话,她不敢往下说。
总是怕一语成谶。
“放心,我久经沙场,不会有事的。至于你哥哥,他也会无恙。”
大将军四下查看,本打算找一块帕子为汐儿擦泪。怎奈这里是军营,全是男人的地方,并没有帕子。
袖子也是紧口的,且有几日未换洗衣物,脏。
“会无恙吗?”
汐儿抬头看着大将军,水汪汪的眼睛,既无辜又可怜。
“会的。不信你问洛儿。”
“会!我们定会平安归来。”
司徒洛十分有底气。
“嗯嗯。”
汐儿用袖子擦泪,眼睛非常红。
“其实,阿爹担心你我和洛儿走了,将军府内你又无人可以依靠。虽然四王爷待你很好,但毕竟不是娘家人。”
大将军一脸歉意,为本就黯淡的脸色增添一缕阴霾。
“阿爹其实,我并没有傻。”
汐儿打算将实情说出。一来是不想让阿爹担心;二来是手中已有李宁玉陷害的证据。
“哦?可为真?”
听到汐儿并非痴傻,大将军的眼睛亮了。
“是,其实”
汐儿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大将军,同时将从三公主那里得来的证据一并交给阿爹。
“阿爹,您打算如何处理李宁玉?”
眼巴巴看着他,企图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为父已经知道。只不过,无法动她而已。此中牵连甚广,你切莫鲁莽。”
说罢,大将军重重叹气。
“阿爹”
汐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阿爹是爱阿娘的,此事对于他来讲,更痛苦。
“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倒是汐儿,你现在记忆都恢复了吗?”大将军关切问。
“尚未恢复,还是记不得。”
她摇摇头,缺失的记忆恐怕永远也找不回了。
“不着急,山庄那边我会派人去整理。要是有什么消息会直接告知你,你要是有难处也随时告诉爹。”
“洛儿毕竟才是少将军,有些事也办不到。”
“还有,以后莫要瞒着为父,我也很担心你。”
他有些责备之意,不过这种斥责在汐儿听来很暖心。
“是!”
“对了阿爹,您知晓山庄的令牌吗?”
既然能号令兵马,阿爹应该知晓。
“这个,我略有耳闻。令牌乃山庄夫人所有,一为龙二位凤,龙凤结合,可号令兵马。怎么了?汐儿是得到令牌了?”
大将军看着汐儿,温柔地问。
“是,我是在山庄发现的。”
汐儿不能告诉任何人,师父的真实身份。
哥哥也不行!
“这可否让为父看看。”
大将军只是听说过,并未真正见过此物。
“嗯嗯。”
汐儿从怀中小心掏出龙凤牌,双手呈给阿爹。
接过令牌,将军眼眸微动,嘴唇发颤。
“阿爹您怎么了?”
“唉”他再次叹气,继续道
“汐儿,你且收好。莫让旁人知晓它的存在,否则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大将军严肃提醒。
“是,女儿会记得的。”
汐儿点头,仍是满脑子的疑问。
“阿爹,您方才说能号令兵马,是怎么回事儿?”
“此事,我也只是听说。说是持有令牌,能号令兵马。具体情况,我会派人调查。”
将军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嗯嗯!”
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
在军营用过午膳,同白术回到王府。
府内,玖娘已经等候多时。
“玖娘?你怎么来了?!”
出乎汐儿意料,她十分吃惊。
“再过几日你师父也要去边境了,他无暇看望你,便托我带封信。”
说着,将信递给汐儿。
“啊,好。”
她情绪再次低落,周围的人,皆赶往边境。
落寞,黯然,注定难眠。
没有拆开信,她怔怔地看着信封出神。
“今日前来,还有一事。关于替婚我也在暗中观察,听眼线禀告司徒雪醒来不久,呈现疯癫状态,显然神志不清。”
扶苏离开,无人能为汐儿解决替嫁的残事,玖娘便将剩下的接过处理。
“什么?”
汐儿没想到,司徒雪能疯?!
“会不会是装疯的?”
毕竟她是前车之鉴。
“不排除这种可能。现在她思绪混乱,无法调查定罪。又考虑到将军出征,皇帝很有可能不了了之。待颜扶樱醒来,直接将其处理,便是对周围人最好的交代。”
玖娘说着自己的想法,句句在理。
“嗯嗯,分析有理。还需派人紧盯司徒雪。”汐儿点头,眼神放空大脑思考。
“最近各方都会盯着她,应该不会有大纰漏。”
毕竟司徒雪刚疯,肯定会十分注意周围动向。
“嗯嗯。玖娘,你知道颜扶樱是怎么回事儿吗?”
司徒雪暂时不考虑,转而问到颜扶樱。
“我亦不清楚,还需调查。”
皇室内的情况,想调查事情不难,但若是追其真相,可谓难上加难。
“嗯,好。”汐儿也没有好办法,又是一个字‘等’。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星澜走之后,有一大推事儿等着我呢。”
虽然口中抱怨,实际并未嫌弃。
“嗯嗯!”
她些今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嗯嗯’。
王府外
“自己的乖徒儿,自己不去看。非要送什么信,真是有趣。”
玖娘略有不满瞥了他一眼。
“蠢徒儿心性如同孩子,直接见面定会哭鼻子,此种做法也是为她好。”
虽然在回答玖娘的话,可眼神始终看向王府。
“是,小鸵鸟早晚被你训练成大野狼,到时候想让她孩子心性都难。”
玖娘心里清楚得很,星澜不去见汐儿,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勾起自己的不舍情绪。
所以干脆不见。
但她这句话,却一语成谶
“怎么?不走了?”
见星澜愣在原地,玖娘拍拍他肩膀示意离开。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汐儿的。”
这是玖娘的保证。
“走吧。”
星澜声音低沉,眸中少些光彩。
房内的汐儿打开信件,里面的内容少得可怜,不愧是自家师父。
‘蠢徒儿,为师希望你一切安好。万事不可鲁莽,定要先询问玖娘意见,再实行计划。’
“什么嘛,都要走了还叫我蠢徒儿。”
汐儿眼中含泪,口中发着牢骚。
嘴角的笑容是强挤出来的。
翻着信件,本来还不满意,结果‘噗呲’笑出来了。
“我就说嘛,师父怎么可能总损我。”
信最下面,写着一行小字
‘为师以你为傲。’
汐儿的泪如洪水般泻,出,无法止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