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龑躺在床上,侧着脸看着自己的正宫娘娘华皇后。
生完王子之后,华皇后更添了几分风韵,比起之前更觉得妩媚动人起来。只是华皇后在生产之时伤了身体,之后身体状况变得虚弱了不少,因此刘龑便不太再拿国事来劳烦她。在去年李太后一案时,华皇后给刘龑献了一计,成功扭转了暴露的危机,反而逼得李太后心浮气躁连出昏招,结果自己将自己送进了坟墓。虽然事情最终引发了楚王刘显不幸身亡,但这种意外并非华皇后所能料及的。之后华皇后便不再过问政务,专心料理后宫和将养身体了。
说心里话,刘龑是非常愿意呆在皇后身边与她日夜欢愉的,可惜华皇后目前的身体状况却难以承受这样的恩宠,因此刘龑往往不敢尽兴。华皇后也明白其中原委,因此总是劝刘龑多往其他妃嫔的宫中去。
“皇上,怎么还不安歇?批阅了一天的奏折不累么?”华皇后见刘龑不肯就寝,开口问道。
“怎么不累,只是朕还想多看看朕的皇后,明日便要去静妃宫中,不得相见了呢。”
“皇上真会口是心非,静妃温柔贤淑,皇上不是喜欢得很吗?”
刘龑用食指在皇后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静妃哪里比得上你呢,若不是你说的朕才不愿意往她那里去呢,怎么这会子没的又吃起醋来了?”
华皇后闻言叹了口气道:“臣妾身子虚弱,难承皇上雨露之恩,可臣妾心里何尝不愿意皇上天天留在臣妾身边,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丈夫往别的女人那里过夜呢。”
刘龑听了这话不觉情动起来,翻身将皇后压在身下亲吻起来。
次日清晨,刘龑刚刚洗漱完毕,便有太监来报:“伍大人在外候旨,说有急事要求见。”
刘龑听了一皱眉:“什么事情这么急,连早朝都等不及了?”
华皇后在一旁劝道:“伍大人如此着急,必有要事,皇上还是去看看的好。”
刘龑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道:“知道了,我的贤明皇后,寡人这就去。”
一见到刘龑,伍思成立即迎了上来行礼:“微臣打扰皇上了,请皇上恕罪。”
“你少废话,有什么事情快说!”刘龑摆摆手让他起身。
“启禀皇上,刚刚接到急报,黄河北岸决堤了。”
“什么?”刘龑仅存的一点睡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急忙问道:“灾情如何?损失大不大?快说!”
“回禀皇上,决堤河段在卫州城以西三十里处,附近方圆数百里水深数尺,被洪水冲毁房屋无数,百姓死者数万,具体人数不可胜记,数十万人流离失所,就连卫州城城墙都险些被洪水冲塌了。”
刘龑听了脑袋嗡嗡作响,急道:“损失如此惨重,那根本就是整段河堤都垮了!卫州城是如何治水的!”
伍思成忙道:“皇上,如今不是责问之时,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还是先行救灾,等灾情平复后再找出事发原因,问责官员为是啊。”
刘龑狠狠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你说得对,即刻将事情奏报尚书省,着工部立即派遣人员前往协助修复堤岸,从户部支出五百万两白银往周边各地购买粮食和种子运往灾区,要妥善安置好受灾百姓,不可让百姓忍受饥寒之苦。附近各地官员也要积极筹集赈灾款项和物资运往灾区,如有乡绅大贾愿意出钱出粮协助的,一律授予虚衔官职。还不够的,可以皇家名义暂且向商贾们借贷,待灾情平定后从国库调拨。另外,免除受灾地区三年的赋税。”
“是,皇上英明,微臣这就去办。”
“等等,这件事他们去办,朕另有事情要你负责。这次赈灾过程中你要派人暗中查访,有胆敢借机贪污赈灾款项者,务必将实据交到朕的手中!还有,这次灾害究竟因何而起,稍后朕会派遣大理寺查明此事,但在这之前,你要先行着手调查清楚。这两件事你立即着手去办,以免给责任人湮灭证据的时机!”
眼见刘龑面对突发灾情的应对措施井井有条,而且已经洞察到此次灾害中蹊跷之处,能够及时做出相应的指示去查明事情原委,可见刘龑对于治理国家之道已经日渐成熟,伍思成心中大感宽慰,当即深深的低下头去:“微臣遵旨。”
伍思成走后,刘龑也不乘辇,径直走着去上朝——心潮起伏让他根本无法坐下来,一边走刘龑一边琢磨:这次的灾害来得太过突然了,别的不说,光这五百万两白银的赈灾款项,就让今年的财政雪上加霜了。由于同时与高丽和突契交战,这两年来的军费开支占了国库收入的一大半,因此用于国计民生的费用变得捉襟见肘起来,尽管先皇刘裕通时期攒下的大量财富作为支撑,但是总体说来这两年的国库收入是入不敷出的,长此以往国库总有一天会被掏空的。如果不能在数年之内解决掉高丽和突契的问题,那么就必然面临增加赋税来支撑战争的局面,那样会大大影响到广大百姓的日常生活水平;而这次灾害的发生,本身造成的重大人员伤亡和巨大经济损失使得卫州周边地区在几年内都难以恢复元气,卫州地处南北水路交通要冲,这里的道路系统受损会让南方的物资调往北方变得困难重重,物资难以集结就无法为军队提供必要的补给。这样一来原本预定今年出击突契的整体作战计划还没开始就要胎死腹中了。
真是太不凑巧了,难道天意不让朕在今年发动对突契的战争吗?刘龑想着想着,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似乎那里有一位神明能回答他的问题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