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脑海无忧忽然想到,那位高国王子怎么不见踪影?她费力的想要坐起身,想要向四外看,自己找到答案。鸣棋冷冷的回答她的疑问,“他会被发现醉倒在大厅之外的。别人的生死自有人去操心。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的生死吧。”
无忧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想要努力咽下那仍然欲咳的冲动,
她想说的话鸣棋已经无意再听,只是用目光冷冷的盯着浑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的无忧,“你之前说的没错,我不会拿这位高贵王子怎么样。可惜你也不能。”然后他再没有正眼瞧上无忧一眼,转身径自去了。
行宴大厅之中坐在主座上,慢慢品着,手中甘甜美酒的大公主,听厂弥姑姑附在她耳边悄声禀告的那些话,很明显的变了变脸色。不过,还没有等大公主说出什么。鸣棋已经大踏步的走上厅堂来请罪,“都是儿子守卫不当,刚刚在府中出现了有人击杀侍卫的事情。却让刺客给跑了”
高王喝的有点儿多,脑子并不清快,听了半天才明白鸣棋意思。而且清醒过来的他差点就要说出一句失礼的质疑,全天下都在引以为奇,据形容里守卫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不二的大公主府邸,竟然会如此轻易失守,不仅失守,而且还会失手的,这么悄无声息。也难免他会感慨颇多。
只是坐在他父王下面的倾染染第一个发现了她父皇将要发表的感慨的那个意图,连忙用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说。他的父王若真是借了酒劲儿,将心底对大公主府守卫的质疑说出来,在场的人可就全都会下不来台了。鸣棋的喜欢一时半会儿她得不来,难免要多在她那位公主婆母身上费些心思。虽然也没有多大的进展,但倘若连这份心劲儿也没有呢?那可就真是心如死灰了。
高王打量着那人小鬼大的女儿的意思,也明白,现在不是口直心快的时候,来的时候,他的那位汉族军师也一直在告诫他帝都人的心眼儿特别多,眯了眯双眼,硬是将到口的话,扭转了个意思,“我倒是建议殿下彻查此事,是反与这些刺客相关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关系,都应该将他们处以极刑。”如此终于说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关心话。
大公主还没有说什么,接话的是鸣棋,“刺客留下了东宫的标志。身份已经毋庸置疑。”高王是早知道太子一系与大公主殿下的不睦的,可他初来乍到,还不想现在就表明他对二者之间的最终选择,于是干脆借着酒劲儿装傻,使劲儿瞪起了眼珠子,“这,这这,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太子殿下可是大公主殿下的亲皇侄儿。我手下的谋士是个汉人,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过王府的酒就是香甜,回味悠长,我敢断定比我们沙漠上的那些葡萄干量还要好上几倍。”他就这样将话题悠悠的带远。
公主却仍然一脸郑重让他将话题重新扯近,“看来,太子对于高王王兄直接来到我这里,有很大的意见。”高王眉毛胡子一起抖了抖,“是皇上对小王的圣召,小王才不远千里前来面圣,太子殿下即便再是尊贵,也根本对小王是否前来无可置喙。”这位高王的火爆性子,果然经不住撺掇。大公主又觉出了他身上的一点有趣儿。但高王这么一下子痛快的说出来之后,又觉得不对,他该推脱掉关于太子的讨论才对。
大公主也并不掩饰感觉跟他谈这个问题很有趣的样子,一脸神秘的同他道,“高王兄还不知道吗,我那皇侄儿还并不是一个能稳住心的孩子。连在午门前统兵走马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此时的大公主目光微微扫过鸣棋,忽然觉得他将事情引到太子身上的这个想法做得及时又妥当。
其实从一开始,鸣棋关于刺客的说辞。在大公主这里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弥姑姑传回来的话里面一切的意思都很通透,王府根本没有来什么刺客,做这些事的人是自己人。可,能有那样本事的,放眼整个王府,根本不可能猜不出他会是谁。
大公主一开始还有点儿纳闷儿,棋儿到底是在做什么,现在看他将太子抬到了眼前,正放到问题的核心上面焦烤,心里无比的满意,这简直是一个引诱高王表态的天衣无缝的办法。无忧回去换好一身干爽衣服之后,从大厅一列宴桌的后面,悄声的重新走回倾染染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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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同无忧说的那样,在夜半时分姗姗来迟的九皇子,终于是披星戴月的出现在了宛如的面前。
而此时,被宛如支开的管家刚刚好提前走开一步,让宛如得以上前与这位九皇子行礼以示迎接之意。
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行为这样突兀,会引起九皇子格外提防的宛如,意料之外的发现这位九皇子似乎并不感觉她的出现是个违今状况,笑吟吟地回礼跟着她做出的请姿,也搭了一个请字。
宛如低着头,还在想,如何打发了九皇子身后跟着的这些人,好说自己的正事儿。九皇子已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嘱咐着身后的随从再回到王府之外的车马中取一些礼物来。本来要去的是一个人,九皇子,摇了摇头,“那东西有些重量,你们就都过去吧,已经到了王府,在我姑母的府第上,哪还会有什么危险,让你们来应付。”
这些人闻言稍稍犹豫,然后全部恭敬退下。“世子妃这样抛头露面前来要与我说的是什么?”待那些人去远,现在只剩他们二人相对而望的时候,九皇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宛如温然一笑,“是因为有个聪明人说,如果我建议九皇子与那位高王结成一个联盟,九皇子会乐意亲身参与其中。”
九皇子目光炯炯的望着宛如,然后将他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已经弯出弧度的唇边,压低了声音,“如何与高王走得更近些,那确实是我现在的想法。可见你说的那位聪明人倒真的是一个聪明人。那么,为我着想,还几乎猜中了我整个心思的世子妃,在我这里的想得到的是什么?关于我这个疑问,无论是现在的世子妃还有世子妃身后的那个人,也都清楚的知道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