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可施的沙木,转身从那缺口之中融进黑暗。
他从来没有画过画像。
那些人并不能用秘术找到他。
宁月为自己的选择欣慰。
沙漠上的人都没有画过画像。异族人来这里讨生活是不明智的。贵族们不喜欢被追踪。而他们需要追踪的人又没有画像。
他们很快就会想方设法用沙漠上的滚滚黄沙埋藏起这些拥有秘术的贪婪异族人。而且第一个动手的也许正是大阏氏本身!
想到这些,在经过那两个异族人的时候。宁月向着她们微笑。他们即将成为没有任何作用的烂肉。这点笑料会成为她的一点点慰藉!
沙漠之夜终于归于安寂。天边出现的晨曦之云,如同为圣坛打造的天阶,那么一步步的,从地平线之上耸入云霄。异族人驰马去见大阏氏,想要带走他们应该得到的黄金。他们其实没有想到过,只是追踪两个人会这么困难,让他们损失这么多。
“尊贵的大阏氏,我们已经听从您的吩咐,追击了您的敌人!”以汉人之礼向她问安的异族人没有过多婉转的开口。
大阏氏正沉浸在她的思索之中,根本忽略了,还有这些异族人的存在。
大阏氏的目光游走上异族人狡黠异常的目光,从那里能够看出他阴冷的心境,除了,那张还在开口说话的嘴,这个异族人,简直如同一具已经风干接近松脆行尸走肉。太直接抛弃他们的话,很容易遗留成祸患,她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她想,如果暂时还要留着他们的话,她接下来要用他们做什么呢?或者说,这一次他们到底为她做了什么呢?大阏氏将手中的念珠又缠绕过一圈,“你们做的很好,当然要得到你们该得的东西!不过,那将是一个浩大工程。”此时此刻她想到的是可汗的金色王座。她不喜欢上面披覆着的猛兽皮毛,他更喜欢白色的沙狐,温柔亲肤!结束冥想时,看到这群异族人期待的眼神,大阏氏才意识刚刚他们对她说的那些话,会错了意,她所说的那个浩大工程,是与他们不相关的另一件事。她笑了一下,“在这沙漠上,有太多的人需要你们帮助!”
“他们的黄金可有大阏氏手中的充盈?”异族并没有执着纠结,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很直接的问起他们最关心的金子!
“个个家底殷实!”她说的是真话!
“不过这跟我们最初期待的获得差的很远。我们曾以为,大阏氏您,会很想让我们成为您的帮手。”异族人露出了不满!
“但我从来不吝啬分享!”大阏氏露出高傲笑意!
“可为什么始终不能将我们推荐给可汗?”
“他不信天,也不信命,就更不会信秘术!或者我最想对你们说的是,如果想要得到他的赏识,就要用你们自己的本事去换,而不是推荐。这是我对你们的好,虽然看起来表面上不是那样,但如果经过了我的口,可汗会对你们很是反感。你们想要的荣誉就自己来赚取吧!”
异族人看了一眼那几箱预备让他拿走的黄金,“就只有这么点吗?最初说定的差了很多!而且我损失了几个兄弟。”
大阏氏轻笑,“我们最初说好的是要取宁月的性命。但是,你我都知道,她现在活得好好的。还有可能永远活得好好的。为了她的将来,我还要费很多的思虑。”
“可那是大阏氏您的命令!”
“对,那是我的命令,可却是为了你们下不来的台阶。天马上就要亮了,可汗也马上就会得到消息。如果他知道了一切,连着箱子黄金,我也不会付给你们。我会把它给你们,并不是因为你们作出了什么,而是向我们展示了那神秘的手段!这是我为了神秘的精彩而给你的赏赐!想要获得更多的赏赐,就会去获得那些贵族的欢颜吧!”
然后在大阏氏的身后走出一个身着华贵衣服的年轻人,用极度蔑视的目光看向他们,“就是你们才刚初来乍到,就想要攀附权贵得到只有真正的勇士才配得到的那些金子?”
异族人不屑的摇头,“不是我们要找到那些金子,而是我们觉得那些金子需要换一个主人,以搭配它们闪耀。小毛头你脖子上的金链子就与你很不配,也许你应该想个办法,倾听一下它们的声音,它们就正想换个主人!”
那年轻人怒极而笑,“那怎么没有用你们的狗头去换呢。光是如此粗鄙的长相,也有很多人会把你们的头来当做玩具!”
异族人挑起阴鸷目光。
大阏氏喝退年轻人。再次看向异族人
“既然你们的目的只是黄金,又是做大事的人,又何必在意小小的不和谐之音。要不然那些刚刚露出峥嵘头角的,可就要被黄沙覆盖得严实了。”说完大阏氏又让手下人抬过了比之前多五倍数量的黄金,“除了刚才那几箱?,这些也是我要送给你们的!不服高人有罪,我的敬佩很值钱。”
异族人终于满意而去!
看着这些异族人告退而出的背影,婢子上前道,“奴婢这就派人去劫回那些黄金!”
大阏氏听见声音之后,从沉思中回神,“不,怎么还要费劲的夺回来呢?总有一天,他们会自己主动送回来的,最关键的是如果不娇惯出他们的贪婪之心,又怎么能让他们用他们精湛的秘术触犯到可汗的怒气。太多不必要的拥有,会让他们自取灭亡。关于他们,我们已经不必再担心。现在的问题,是已经披上了为我祈福外衣的宁月!”
听大阏氏这样说,婢子几乎在一瞬间明白,大阏氏给异族人金子是想送他们上贪恋之路,这些人以为沙漠之上的黄金会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却不知道他们即将走上一条欲望不归路。而加入祈福者队伍的宁月依然也没有让大阏氏放下她的戒备。那么她该为大阏氏分的忧只能是宁月……现在宁月走不出那里,但与之相当的是,他们也进不去……
大阏氏由打座位上站起身,“解铃还需系铃人,能解开这一切的,只有促成这一切发生的相师……”
立在大阏氏身后的年轻贵族忽然出声,“姨母最近怎么变得有些畏手畏脚?那个让人头疼的女人,我们直接找人除掉她就是了。”他还要再说什么,已经被蓦然转身的大阏氏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