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儿子是否可以问问答应我们的事情是什么?”巴伦在心里期待着能看到那封合周写给他父汗的信。唯有真实知道信里面的内容,他才能够想办法着手应对!
不过,接下来又是一顿,很难捱的沉默。他的父汗只是一味的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巴伦不敢造次追问,只得耐着心思等着他父汗回答,但其实,心里已经明了,他的父汗已经多半不会真的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吧了!但这也说明那封信很有问题!最后的结果,也果真不出他所料,那是要对他保密的东西!他的父汗直接越过了他的请求去说别的了!
一时之间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最后只得告辞退出。
闷闷的走在沙地上。连马都懒得骑,也不辨方向。只是在心上悻悻的想,那个合周公子可真是个厉害的人。这么快就能够让他在他父汗这儿失宠。手段干脆利索的,连他都挑不出半点毛病。父汗估计也是发自内心的在欣赏他吧。这个的的确确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地方!他的父汗就如大汗,一见了合周就满心喜欢!
因为是莽莽撞撞进来的,所以巴伦出去的时候人也吸引了很多的目光,包括他大哥想办法,留在了父汗身边的左侍福鲁。那个足足有九尺身长的大胖子!
果然,还没有等他,完全的调整好情绪,那个大块头的阴影,就已经欺到他身前,挡住了唯一一点的朦胧灯光,憨笑道,“假如有什么人惹到了二殿下,那么,我会按照大殿下吩咐的,义无反顾的去杀了他。”嘲讽的语调,露出那宽大的齿缝。如同响在天边的闷雷!
巴伦视他如无的继续,没有什么情绪的向前走。
大块头的福鲁,忽然,有点不确定失魂落魄的巴伦王子,到底有没有听清他刚才的嘲笑,“无所不能的二王子殿下,我可以……”
像是被风吹过来一样的锋利刀刃眨眼之间就已经迫上他的喉咙,巴伦王子的眉眼在这这个大块头的眼中无限放大成燃烧的火焰,“闭上你的臭嘴,从前,我可以由着你放肆是给你主子的脸,但是今夜,连你主子都想一刀宰了的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可不要逼着我在我父汗面前行凶!即使是在这里我也一样不会给你留全尸的!”
福鲁大大的吃了个惊,他似乎没有想到巴伦王子的动作已经能这么快了。他因为说话而裸露在外面的门牙,都差点被这强劲的身风撞掉。失声惊呼了一下。那声短呼就像听打雷到一半被遮住了耳朵!
被巴伦王子狠狠扼住喉头,再不敢发出半声,“这是第一次,我饶你。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会好好跟你认真计较。你不是大哥费尽千辛万苦才放到父汗身边的眼目吗?我要是把你废了的话,他就会变成聋子和瞎子。不过他也真不太会选人,怎么不派一个机灵的来,说些虚伪的话,做几个虚伪的交易,那样大家本来心知肚明是仇人,面上也好过的去。”
因为被巴伦狠狠扼住喉头。福鲁的脸开始变得铁青。两只手和两只脚,都开始胡乱的抓挠。跟在福鲁身边的侍卫赶忙上前拉架。更有眼尖向着福鲁的人,想要偷偷绕道去禀告可汗。巴伦看也没看那个方向,只是凭借着那个离开的脚步声判断,就直接丢出去肋下的刀鞘向着那个脚步,响起的方向狠狠一砸。只听得扑通一声那人趴在地上。
看大块头,马上就要撑不住了,巴伦才嗖的一下子拿开手臂,“原来,你是不相干的人,我是不愿意理你的,但是今天谁叫你命不好,偏偏要跑来招惹我。难道是我平时的名声太好了,他们都说我温柔得体了吗?要是那样的话,你可要跟我多亲近啊!”
福鲁能够从他手中得脱,身子早已经一软,委顿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又因为动作太过激烈,咳嗽的掏心掏肺。巴伦踢了一脚挡住道路的他,转头看向围观的人,“如果有谁活的不耐烦了,就做他的证人,跟可汗说一切是因我而起。如果还爱惜项上人头的话,就知道今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说完,大踏步的离开,其实,还觉得不够解气,但是没办法,这人终究是父汗身边的人。就算是把他杀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却一定会触怒父汗。等着吧!要不了多长时间,他总会让这些让他气恼的人,通通在他眼前消失掉!莽莽沙丘之上的苍狼永远有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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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之下,从那两个男人身边跑出去的无忧,疯狂奔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任由着那匹马,慢慢的停下了脚步。踢踏,踢踏的只是向前,到底是要到哪里去呢?连她都没了主意。这片沙漠可真是大呀,翻过来能够覆盖住天地,好像覆盖完天地之后,还有得剩呢!所以无论怎么看,永生永世都逃不出去了吧!
不到半个时辰,合周就追了上来。
无忧听到声音,扭回头就向他笑,“我就知道,我要是走的话,完全不用看方向,因为你始终知道方向,知道我要向何处去,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向那里。然后不管我要到何处去,你都会把我扭到你的路上。这样的事情到底发生过几次呢?数不过来了吧!”她边说边跳下马去地上捡起一粒沙子,放在无形之中上下来来去去的颠着,然后再蹲下身,另取过一粒来,仿佛是要比较一下它们的重量。在她眼前,吹来了更猛烈的风流。那些沙子,聚在一起汇成了一堵墙,从遥远的地方吹拂而来。
合周也翻身下马,站在她身后,“我会跟你解释一切的。现在为时过早!让你满意的答案我会准备好!”
“要想知道真正的真相,也需要筹码!而我一直都没有那种东西来威胁公子。不仅要想破脑袋了,也快翻遍了整个沙漠都找不到那种东西!他们没有长在土里,他们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将它们从虚空之中,硬生生的召唤出来?所以,我这一次会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去问为什么?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一切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只看老天爷随手放在我手里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抗争很可笑不是吗?劳人筋骨,饿其体肤,还有更复杂更难熬的。能够忍受一切痛苦,已经不再是我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