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陈把人李三叔他们带走,屋里宽敞了一些。
“爹,这边我看路都修完了。”赵阳说道。
“嗯,两个施工队,其中一个交工,另外一个昨天也交工了,这两个施工队比着干,把路修得又快又好,赵阳,你小子的想法真不错!要是一个施工队干的话,怕是得修到来年夏天了。”赵一山笑着说道。
“那是,我之前不是设置了奖金么,看这样子,交工晚的那个施工队我也得给一份,”
接着,赵阳笑着问道:“尾款付给他们了么?”
“没有。”赵一山摇摇头,说:“这个不急,咱又不是没钱,怎么也得半年之后再把尾款付清,不然的话,如果出了问题,就不好弄了。”
“行,那就半年之后再付,反正他们知道咱不是赖账的人,账上有的是钱。”赵阳笑着说道。
“小霜,他们说的话咱也听不懂,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吧?”小美笑着说道。
“好啊!”小霜眼睛一亮,登时点点头说。
等两女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赵阳、老爹,和张袖儿三个人了。
“袖儿啊,这几天你受苦了!”老爹赵一山看着张袖儿,语重心长地道。
“没关系。”张袖儿摇摇头,看着赵阳,一往深情地说:“重要的是这些天,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救我。”
在回村的路上,冷凝霜这几天她知道的有关赵阳的事情说了,当她说到赵阳一门心思救她,连青云榜榜魁都不在乎,并且在夺得榜魁之后当众恳请所有人帮他找媳妇的时候,张袖儿登时被感动到了,在车里哭得稀里哗啦,这样一来,冷凝霜便被赵阳好一顿埋怨。
“我看,你俩的事儿,过了年就办了吧?等我腿好了,就去见见你爹。”赵一山笑着说道。
“啊……还是先放一放吧。”张袖儿微微一愣,然后便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了?”赵一山本以为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没想到张袖儿竟然再次拒绝了!
“我还没想好……”
张袖儿微微垂着头,眉宇间深锁着一抹忧郁。
“袖儿啊,这还有啥好想的,你和赵阳都这样了,我都替你们着急,不就扯个证么,你要是不想摆酒,那咱就不摆,先把证扯了行不行?”赵一山问。
然而,张袖儿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爹,你就别催了,既然袖儿姐暂时不想结,那也没什么,反正我们现在在别人眼中不就是夫妻么,那个证早扯晚扯都是扯,就算没证,我把袖儿姐当媳妇看待,你也把袖儿姐当儿媳妇看待,这不挺好的么。”赵阳说道。
这下,老爹赵一山狠狠瞪了赵阳一眼,说:“你上一边去!我不是替你着急,我是替袖儿着急,你看小美,这丫头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又善解人意,而且才十九岁,再看看你这回领进来的那个小姑娘,比樱桃还小,跟秦夕秦岚那俩丫头一般大,袖儿,你心里就不着急?不紧张?不担心?”
这下,赵阳无语了。
老爹这是——也不能说胳膊肘朝外拐,只能说老爹这也不是正经向着自己儿子啊!
然而,听了老爹的话,张袖儿看了赵阳一眼,说道:“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想通了,既然他为了我可以不畏艰难险阻,赴汤蹈火,甚至是死也在所不惜,我还奢求什么呢?”
“可是……”赵一山一时之间实在摸不透张袖儿心里的想法。
“爹,算了,以后再说,袖儿姐刚回来,得先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是吧,袖儿姐?”赵阳说道。
“嗯,赵叔,我先回去了。”说完,张袖儿便站起身来。
“唉,那行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小美回来了,我让她多抄几个菜,晚上咱们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热闹热闹。”老爹赵一山笑道。
“爹,咱家里地方不够啊,”
赵阳想了想,说:“你看有你、我、袖儿姐、小美、小霜、三叔、杜家妈妈和杜闯、秦夕和秦岚两姐妹也得叫来,还有老许,老陈,这多少人啊,十几个人呢,家里肯定装不下,一会我给李兴盛打个电话,定个包间得了。”
“也好。”赵一山看了看屋子,说道:“这屋能坐八个人顶天了。”
“赵叔,你的腿还没好……”张袖儿迟疑了一下,道。
“没事儿!”老爹赵一山笑道:“这几天我没事儿就拄着拐棍在院子里走,再说这不还有赵阳呢么,让他背着我去!”
“对,袖儿姐,我看爹现在好多了,有我背着他,应该没问题!”赵阳笑着说道。
“嗯,那好吧!”张袖儿点点头道。
“爹,我陪袖儿姐回去。”
说完,赵阳便送张袖儿出门回家去了。
一出院门,赵阳就忍不住问:“袖儿姐,这到底是因为啥啊?”
“你是说你爹刚才说的事情?”张袖儿问。
“是啊,我有点整不明白。”赵阳说道。
张袖儿默默打开院门,走了出去,而赵阳则跟在她身后。
刚一出门,便吹来了一阵寒风,赵阳下意识地搂住张袖儿,而自己则站在风吹过来的方向。
察觉到这一细节,张袖儿心中更觉温暖。
接着,张袖儿默默无声地走到门前,而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带钥匙。
在那个大雪天的夜晚,她刚铺好被子就被金婆突然出现劫走,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穿着睡衣在大雪天中,冻得浑身僵硬,被金婆在雪地里驱赶的情形。
曾经无数次,她恨不得杀了金婆,却因为自己实在没有这个本事而无可奈何。
所以,当她清醒过来,得知金婆被赵阳杀掉之后,心头感觉痛快极了!
张袖儿是个善良的女人,对任何人都很好,也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怨恨别人,只是,这个金婆做得实在太让人愤怒。
那个雪夜,她最后冻僵昏倒在地上。
她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死的时候,那却只是一场噩梦的开端。
之后的无数个日夜,金婆想方设法折磨她,逼她拜自己为师,而她心中始终念着赵阳,至死都没有答应那个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