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终于还是袭来,宁染睡了过去。
但很快又惊醒,然后又再睡过去。
这样反复折腾几次后,宁染觉得睡着后也不太会有多大的危险,于是才真正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发现很安静,车辆好像是停下了。
然后就发现阮安西坐在对面,狼一样的眼光看着她。
宁染惊得一下子爬起来,双手环胸,作出一个防范的姿势。
阮安西裂嘴邪魅一笑,“你受惊的样子,很像一只兔子。”
“你才兔子呢,你全家都是兔子!”
宁染没睡好,感觉有点起床气的意思。
再加上阮安西眼神太邪,明显的不怀好意,宁染就更生气,于是就直接怼了过去。
可阮安西却并不生气,挥了挥手,“你接着睡,天还没亮呢。”
“这是到哪了?”
宁染问完,觉得多此一问,阮安西又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这是哪儿呢?
可是出乎预料的是,阮安西竟然如实回答:“到了G省的地界了,在一个叫胡湖区的服务区加油,司机稍作休息后继续赶路。”
“你带我来G市干什么?”
宁染惊道。
“出丽城只有两个主要通道,一条是往南,穿过河市就出境了,另一条往西北方向,穿岭城,进入G省。
你不想我带你出境,我只好带你来G省转一圈了。”
际安西解释道。
这个人可真是奇怪,他竟然解释得很耐心,而且丝毫都不隐藏。
“你胁持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宁染怒道。
“我还没想好。”
阮安西慢悠悠地回答。
宁染一听就急了,“你没想好你绑我干什么呀?”
“我绑你了吗?
我请你喝红酒,请你吃晚餐,还让你坐我的房车长途旅行,你说我绑你?
你的手不能动吗,你的脚不能动吗?”
阮安西反问。
宁染被问得答不上来,这不强词夺理嘛! 宁染指了指阮安西,“行,你没绑我是吧,那我走了,你不许拦我。”
阮安西挥了挥手,示意宁染请便。
宁染打开房车的门,走了出来。
果然是高速上的一个服务区,早上五点,天还没亮,服务区里车辆并不多。
辨识了一下方向,宁染往超市方向跑去。
穿过超市,找到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柜台上的电话。
“你好,我能借用电话打一下吗?
我遇到些麻烦,手机又没电了,所以想借电话打给我家人。”
宁染对营业员说。
“这不是公用电话,不对外打的。”
营业员不同意。
“帮帮忙吧,我就打一个,我真是遇到了些麻烦。”
“行吧,那你打吧。”
营业员把座机拿了过来。
宁染一阵激动,赶紧的拨通了南辰的电话。
南辰竟然马上接了,他竟然没睡!一直熬到现在等电话! “南辰,是我!我是宁染!”
宁染可是激动坏了,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抖。
“你别急,慢慢说,你在哪儿?”
“我在G省的一个叫胡湖区的服务区,我刚从阮安西的车上下来,他没有对我怎样,只是胁持着我跑路。”
“那你还有机会打电话?”
南辰也觉得惊讶。
“他根本不管我,我下车他没叫人跟着我,我打电话他也不管我,我也看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宁染说。
电话那头南辰好像在思考,辰爷也有点看不透阮安西这厮在玩什么花样。
但可以肯定的是,阮安西绝对不会让宁染跑掉,不然他连夜赶路几百公里干什么?
“他肯定有控制你的方法,不然不会让你打电话的,你打完电话后,试着跑一下,看他如何反应。”
南辰说。
“可这是高速路上的服务区,我怎么跑啊,我搭别人的车,我觉得那更不安全。”
南辰一想也对,没准那周围的车都是阮安西的手呢。
“那还是算了吧,我想阮安西会给我打电话提条件的。”
南辰说。
“那要不我报警吧?”
宁染问。
“我觉得没必要,阮安西是老手,他既然让你有机会打电话,就不怕你报警,他肯定能在警察赶到之前对你下手,所以你暂时还是不要乱动。”
宁染觉得很崩溃,“那我难道又老实回到他的车上吗?
这也太怂了吧?
这算什么,自投罗网,还是羊入虎口?”
“他没对你怎样吧?”
南辰急道。
“那倒没有,我只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乔战已经带人追过来了,但我觉得阮安西是专业的,从他手里把你救出来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他心狠手辣,我们也不敢乱动,不然会危害到你的安全,他以前有过多次撕票的经历,所以我们得谨慎。”
宁染更崩溃了,苦丧着脸道:“多次撕票?”
“是的,他胁持的人,从来没有被救出来的,要么就是他主动放,要么就是死了。
不过你不要怕,我认为他不会伤害你,而且乔战也很专业,我相信他能搞定。”
南辰皱着眉头,只得安慰宁染,他现在也确实是没有更多的办法来解救宁染。
“那这意思就是,我死定了?
或者说大概率要死?”
宁染还是没法淡定。
“当然不是了,不管阮安西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我会确保你的安全,你不要慌……” “好了,可以走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阮安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宁染的身后。
宁染吓得赶紧挂掉了电话,惊恐地看着阮安西。
南辰可是说了,眼前这魔鬼以前多次撕票,那当真是惹不起。
宁染可不想死,她还得把大宝二宝养大呢。
“淘气,你要打电话,干嘛要问人家借呢,我车上就有卫星电话啊,我给你打就是了。”
阮安西的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宠溺,这又是怎么肥事?
然后又客气地问营业员:“电话费多少钱?”
“不用了,我们这不是公用电话,不收费的,只是借她打。”
营业员说。
“那还不谢谢人家?
淘气!”
阮安西对宁染说。
宁染一愣,你这是什么套路?
我们明明是绑匪与人质的关系,你用这么宠溺的语气对我说话是几个意思?
你作为一个悍匪,一个魔头,装什么邻居家的大哥哥?
! 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