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打完电话,扭头一看,身边的女人竟然神色不对。
心里也是奇怪,寻思着难道是自己打电话的时间有些长,让她感觉受到了怠慢?
也不对啊,她平时也不是这么小气不识大体的人。
“你是有话要说吗?”
南辰试探着问。
“你忙,我没事。”
宁染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奇怪了,你没事,那你找我干嘛来了?”
“没事,我在前面下车吧。”
南辰没说话,他知道这女人是在闹脾气了。
不过她到底为什么要闹脾气,他却是看不透。
而且明明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突然之间就变脸了?
要不然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
南辰不说话,宁染反而上不了情绪了,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就使不上劲。
于是车内沉默了好一阵,谁也不说话。
南辰老奸巨滑,知道宁染在他工作时间来找他,那必然是有要事。
既然是要事,她更非说不可,不可能忍很久。
所以不急于说话,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反正不说话本身也是南辰的强项。
宁染忍了一会,感觉确实是忍不住了。
和面瘫比沉默,那不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这可是一天可以不说一句话的人! “咳咳……”宁染轻咳了一声,先破沉默和尴尬。
南辰听到了,但假装没听到,并没有看她。
宁染急了,你这算是什么?
我这都发出响声了,你至少也要看我一眼吧?
“咳咳……”宁染又发出响声。
南辰的目光终于是从车窗外移到了她的身上,“你不舒服?
需要吃止咳药吗?”
这把宁染给气的,这什么话呢?
什么叫吃止咳药,我这咳嗽分明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难道看不明白?
“我吃你个头!”
宁染一生气,一句不太客气,很粗的话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这样的话和朋友之间那自然不算是什么,随口就来。
甚至是在私下和南辰也可以说,都没问题。
可问题现在是在南辰的公车上,前面有司机听着呢。
在下面人的面前,这样对南辰说话,那确实是不应该了。
于是赶紧往回找补,“我想起一件事,所以我是在说另外一个人,不是说你!”
这找补的手法相当拙劣,理由相当牵强,但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说出的的话是不可能收得回来的。
而且从司机强忍着笑的诡异表情来看,司机是听清楚了的,只是不敢笑出来而已。
本以为南辰会发火,但南辰却是不动声色,只是眉头皱起。
“你在说谁?”
南辰冷声问。
这算是配合默契了,南辰给了她一个台阶让她下,这样不至于让她太过尴尬。
“我在说丁非!”
宁染也趁机把要说的话给引出来了。
“你见到她了?
她怎么说?”
“见到了,她说……” 宁染看了看司机,欲言又止。
南辰摁了座位旁边的一颗按扭,一个特制的开关启动,司机旁边升起了一个设备,将司机与后座之间隔开来。
这样后座发生什么事,说什么话,司机都无法听得到。
这个设备是南星替南辰的公车定制的,据说花了好几十万。
南辰平时不太用,因为确实也没必要。
因为能给南辰开车的人,那都基本上是信得过的人,而且也都签有保密协议。
不管南辰接听多重要的电话,也不会被泄密出去。
但今天是女人在车上,女人和男人之间的话,有些不能算是秘密,但确实是不能被外人听到的,所以南辰才启用了这个设备。
“你现在可以说了。”
南辰慢条斯理地说。
“之逸是谁?”
宁染一开口,竟然问了这个问题。
果然是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一直都想忍着不问,可一张口竟然就出来了。
南辰没有回答,只是用看着宁染,眼神复杂。
“你别这样看我啊,我不是故意刺探你的隐私,我只是刚才听你打电话听到这个名字,所以想知道自己翻译的对不对。”
宁染辩解说。
“对的。”
南辰答。
“哦哦,那没事了。”
“嗯。”
南辰应了一声。
看南辰的意思,确实是不想告诉她之逸是谁。
宁染心里都快要气炸了,特别不痛快,但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乱吃醋,醋喝多了伤胃。
“我见过丁非了,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宁染心生报复之心,不肯告诉我之逸是谁是吧,那我就诈你一下! 果然南辰惊得睁大了眼睛,对于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名的辰爷来说,这睁大眼睛已经是非常激烈的反应了! “你说什么?”
宁染心虚了,诈一下可以,可要是接下来再说,那会不会激怒南辰?
“哈哈哈……”宁染尴尬地笑,“我开玩笑的。”
南辰的脸更黑了。
这种玩笑能开吗?
你这都是说的什么?
越来越不像话了! 宁染一看坏了,果然是得罪了这位爷啊。
都怪自己,这正题还没开呢,就把人家给得罪了! “我真是开玩笑的,不过丁非怀孕了是真的,她想让你帮她。”
宁染终于是回归到正常,用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话对南辰说事。
可南辰的脸还是黑着的,这一次他真是有些生气了。
这个女人越来越没规距,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宁染偎了过去,“对不起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吧,不生气了啊。”
南辰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好了嘛,我真的错了,我说话没轻没重的,以后我会注意了。”
宁染偎得更近。
南辰其实已经不气了,只是觉得宁染越偎越近,很是好玩。
平时很少看到她这样小女人的样子,南辰觉得她这样主动亲近,还挺享受的。
于是虽然心里不气了,但脸上还是绷着,故意假装生气,让宁染不断献媚。
不过脸上虽然是绷着,但眼里的那跳动的小火星还是没能瞒得过宁染。
她知道冰山已经融了,没事儿了。
“丁非为了让阮安西的手下背着阮安西为她做事,就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没想到怀孕了,那个男的已经死了,但丁非想把孩子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