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吕布的心非常好。
昨夜,他连夜与自己两个妻室沟通,终于说服了对方同意将貂蝉以平妻的份娶入门中,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病。
人逢喜事精神爽,吕布一大早便洗漱干净,又翻找出一件最喜欢的绸布衣裳,耳边还包地插了一支鲜艳的花朵,一蹦一跳早早出了门。
他要告诉心的貂蝉这个好消息。
当然,如果王在家更好,干脆便连亲事一起提了。
只是当他骑着赤兔马,一路飞奔到王府中,看到的却是一副张灯结彩的景象。
四处都挂满了红缎子,门口还挂上了桃符,几个小厮点头哈腰地招呼往来宾客,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吕布不是第一次来这司徒府,迎送小厮大多已经和这位盖世猛将混了个脸熟,只见一个小厮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吕将军来了?快快请进!”
说罢,手便要上来为吕布牵马。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在吕布胯下看起来温顺沉静的枣红色战马却是突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唏律律”的咆哮,却是将那小厮惊倒在地。
宝马通灵。
赤兔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驹,又岂能愿意被这种小厮触碰?
“吁~没事吧?这赤兔……有点怕生。”
这特么是怕生吗?
刚刚这马的眼神明明就是想把我踩死!
心里,但小厮的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只见他赶紧抹了抹脸上的细汗:“将军进是来找老爷的?待小的去通报……”
“不着急,不着急。”只是吕布这边却是微笑着轻轻摆了摆手,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今府上很闹啊?怎么王大人老树抽新芽?准备梅开二度?”
众所周知,在生产力相对弱后的古代,繁衍权是属于土豪们的。
王时年五十有余,但由于保养有方,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又官至三公,正是人生的高光时刻。
这个时候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那小厮却是一脸懵bī)。
“啥?将军你在说什么?这是为了庆祝府上貂蝉小姐出阁……”
话音未落,小厮便被一只大手直接扼住咽喉,一下提到了半空之中。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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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三天之前。
“让开让开!董太师过境,都特么让开?找死吗?”
被诸侯联军击败西逃到长安,已经磨掉了董卓作为一个枭雄的胆气,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大多数时候董卓都是躲在被重兵包围封锁的未央宫中花天酒地。
不过也偶尔有例外。
每月的初一十五,董卓都会命自己麾下的西凉铁骑护送自己的车马绕长安一周,就如那雄狮巡游领地一般,告诉长安的百姓们,自己仍是这长安古城的主人。
西凉军行事极为跋扈——又或者,这本来就是董卓授意的。
华丽的马车在百余个衣甲整齐的骑士的护卫下,在长安城内横冲直撞,管你是巨商豪富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敢挡在车马行进的道路上,便直接当面撞倒碾过。
每当这个时候,长安城内便是鸡飞狗跳。
“哈哈哈!哈哈哈!快跑吧小虫子!快跑!”
只见董卓一脚踹开驾车的士兵,自己驱赶着马车专门往人群中冲锋。
挡路的碍事家伙被马匹撞倒,踩碎,变成一坨马赛克,天地间留下的,便只有董卓猖狂地哈哈大笑声。
这个时候,也是刺客们最活跃的时候。
死士们如蝗虫一般围了过来,但这些乌合之众又岂是西凉铁骑的对手?
这些来自西凉的骑士如机器一般挥动着武器,如割麦子一般轻易收割着那些不知死活的刺客的命。
眼见不敌,那刺客中首领模样的家伙也是急了,只见他上猛地爆发出一阵红光,确是一把撞开那纠缠住自己骑士,拼尽全力气挥舞着匕首向董卓扑去!
“董贼!受死!”
匕首化作一道流光,刃尖眼看就要刺中董卓的面门,确是在不到两寸的地方瞬间停住,不得寸进。
只见董卓右手一动,确是瞬间抓出了那刺客的虎口,他狞笑一声,刺客首领就如一只破麻袋一般随意地被当场甩了出去,砰的一声,在不远处的青石砖地面上砸出一个凹坑,当场没了声息。
一道冲击波向外扩散,只见一个不及逃跑的少女脸上的轻纱却是被直接吹飞,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蛋。
“那是谁?”
“秉太师,那应是王司徒家的千金。”
“我要她。”
——————
“貂蝉!貂蝉!你在哪里?快出来见我!”
当吕布这样的人形野兽发起狂来,根本没有人能阻挡的住。
此刻,吕布双目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只见他手里一把方天画戟在手,一脚便将那王府邸的大门踹成了八瓣。
宾客们抱头鼠窜,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吕布这个煞星,狂暴的吕布便如一台推土机一般,肆无忌惮地破坏着眼前的一切。
“奉先大人,够了。”
这声音便如有魔力一般,那原本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吕布瞬间安静下来。
吕布扭过头,只见貂蝉凤冠霞帔便站在自己后,只是那脸上精心打理的妆容上,两道泪痕却是触目惊心。
一瞬间,吕布下意识走上前,想要伸出手去帮貂蝉拭去泪珠,却只见貂蝉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猛地后退几步。
“奉先大人请自重,貂蝉,貂蝉已经要嫁做人妇,不可做如此越矩之事。”
声音分外平静,那泪水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
在战场上,吕布是无人能敌的猛将,但眼下,他却如一只无助的羔羊一般,双眼无神,只能着了魔一般不住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中猛然爆出一阵猛烈的杀气,“是不是王那老匹夫!是不是他卖女求荣,bī)你……”
话没说完,却只见那貂蝉苦笑着摇了摇头。
“和义父无关。”
“那我们走!走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跟我一起,就我们俩。”
吕布此刻就如一个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眼神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伸出手想要拉住貂蝉的手掌。
但貂蝉却是咬着嘴唇躲开了。
“逃?逃到哪里?义父怎么办?奉先大人你的家室怎么办?玲绮还小,怎么办?太师权倾朝野,我们又往哪里逃?”
只见貂蝉用力吸了口气。
“义父待我恩重如山,奴家这条命都是义父救的,我绝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眼睁睁看着义父人头落地。”
“奉先大人,今生你我缘分已尽,若有来生,貂蝉,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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