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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毒窟中方剑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
修为，肉体，天地法相，全部传来了突破的征兆。
巨大的负荷之下。
方剑的寿元，在不断衰减。
“好强烈的危机，寿元已经快被消耗完了吗？”
方剑心中低沉道。
突破境界，需要一定的寿元作为动力。
以自身的生机之力，将修为推上去。
方剑寿元本就不足。
又遇到修为，肉体，天地法相三个突破的契机同时来临。
这让得他的寿元在急速减弱。
笼罩在方剑身体外的灵台也是开始明灭不定。
虽说其上有巨大的吞噬力吸纳天地灵气。
但是总有一种遥遥欲坠的错觉。
他的头顶，三千利剑悬空。
利剑之上的寒芒也是在不断闪烁。
隐隐有碎裂的预兆。
连得方剑的肉体，也被撕裂出道道狰狞的伤口。
鲜血洒落，方剑身上的白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血色转化。
那是被鲜血渲染而至。
看得这一幕，站在方剑身前的老者，脸上却是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肉体，修为，天地法相，你会选择哪一个突破呢？”
以方剑现在的寿元，想要一次性同时突破三个，显然是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自然会有舍有取。
这老者，就是期待方剑，究竟会舍弃哪一个。
“肉体，乃是人体密藏，你若选择这个突破，说明你知晓修士的根本，这样的话，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弟子。”
“修为，虽说不如肉体，但是你选择突破修为也是人之常情，我依旧可以将你收入门下。”
“至于天地法相……你若选择这个突破，我只能说——愚蠢！”
……
老者很是期待，方剑究竟会选择哪一个突破。
若是方剑选择肉体，他会出手。
若是方剑选择灵气，他会看着。
但是若是方剑选择天地法相，他会——离去！
因为在他心中，选择突破天地法相，无疑是最愚蠢的决定。
方剑忍着全身传来的剧痛，将心神沉入身体。
看着鸿蒙紫剑，引动自己全身经脉。
看着自己灵台，不断吸收天地灵气。
“寿元不足，即便现在我吞服仙灵草，也无法弥补。”
“现在放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舍弃其中两种，选择一种突破。”
“另一种就是完全放弃这次的突破。”
……
方剑心思在不断飞舞，心中开始权衡起利弊起来。
“若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选择突破肉体。”
“因为肉体，是修士之根本。”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
“这一次，我不会选择肉体，也不会选择灵气！而是要选择——天地法相！”
……
方剑心中低喝一声。
随着他的低喝，方剑身体外的灵台轰然崩溃成灵光，收敛入方剑身体。
“已经放弃了修为了。”
“你还有一半的机会！”
老者看着方剑放弃了修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欣慰。
看来这家伙，也是知道肉体，方方修士的根本。
“我去，灵台消失了？”
“不打算突破了？”
“不是吧？眼看就要凝实第七层了啊！仅仅差一丝了！竟然不突破了？”
“在搞什么！”
……
万毒窟中，众多修士满是不解和疑惑。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这个阵仗极大的突破，竟然被方剑放弃了。
明明仅仅差一丝，就能突破到灵台境后期啊！
按照这种阵仗。
以完美无缺的灵台突破到灵台境后期，他的实力定然增长数倍。
但是令人众人疑惑的，方剑竟然放弃了！
简直匪夷所思。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老者的双眼猛地一凝，望着方剑，紧咬牙关，气愤道：“愚蠢！”
“愚不可及！”
老者脸色无比难看，震怒得挥了一下衣袖，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方剑身前。
众人只见得，方剑身体上那不知道为何被崩出的血口。
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而且随着他肉体的愈合，方剑头顶三千利剑，迸发出了惊人的寒芒。
这次的寒芒不再闪烁，而是一直存在。
冷厉剑势，让得四周的清风，都带着几分凌厉。
“这是我第一感受到天地法相，竟然还能继续增强。”
“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肉体，修为，都可以依靠努力向上推。但是唯有这天地法相，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淬炼。”
“若是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
方剑心中沉吟道。
他选择突破天地法相，不是鲁莽，而是经过很多的考虑。
这天地法相，在突破灵海境的时候凝聚出来。
因李凌一战而崩溃。
最后因《战神诀》浴火重生。
从破碎到重生，方剑的确感觉到了自己这个天地法相，有着极大的潜力。
但是不知道为何，面对化虚境。
这本应该算是自己底牌的东西，却根本没有发挥他真正的威力。
亦或者说，这三千丈大小的天地法相威力，还一直停留在重生的那个时候。
他的威力，并没有因为方剑修为提升，而提升。
所以也就造成了现如今。
方剑修为和肉体都强横，但是天地法相，却宛如鸡肋一般。
虽说天地法相在试炼之地，曾一出便是令得三十位灵台境巅峰修士败于方剑剑下。
但是不要忘记，那时候的方剑，连出两剑配合天地法相。
若不是有那惊艳的两剑吸引目光，仅仅是凭借天地法相。
方剑根本无法在三十位灵台境巅峰的手中有任何建树。
所以，这一次天地法相有突破之机。
方剑说什么都要将其紧紧抓住。
况且，方剑找回了本心。
肉体和灵气的路，他已经不会想着纯粹靠机缘，而是一如当初自己废物时所说的。
他要凭自己的努力，踏出万古奇迹！
努力，才是方剑此刻要走的路。
这条路，很艰辛。
曾经他走了十三年，但是结局令人唏嘘。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废物。
鸿蒙紫气构建的经脉，让他有努力的资本。
也让他有踏出万古奇迹的资格。
所以对于灵气和肉体这种依靠努力便能提升的境界，方剑不会急着去突破。
虽说舍弃了这一次契机。
但是方剑却坚信，这一次舍弃的契机，他会在短时间内找回来。
这也是他的傲！
“当我第一次将你凝聚出来，我就知道你绝对不凡。”
“李凌一战，我被迫不得不将你崩毁。”
“残丹道中，我以《战神诀》让你重现世间。”
“今日，就让我看看，你的不凡，究竟在何处！”
……
方剑心中低喝，在其头顶，三千长剑齐齐嘶鸣。
嘹亮剑吟声，回荡在万毒窟中，令得无数岐云宗弟子为之惊骇。
嗡嗡嗡……
万毒窟内，修士手中的兵器，剧烈地颤抖起来。
无论刀剑枪戟，斧钺钩叉，都是发出刺耳的震荡之声。
“这剑势好强！”
“我的中品灵器，出现了裂纹！这是什么情况？”
“快退，快退。这家伙头顶上的剑有问题！”
……
所有修士，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兵器，震惊中急速后退。
因为在方剑的天地法相下，他们手中的兵器，受到了创伤。
方剑头顶，三千长剑，迸发出璀璨的神华。
道道剑光，不断在方剑头顶闪烁而过。
可怕的锋芒，令得四周空气碎裂成渣。
无尽剑芒，勾勒出一朵足有百丈大小的白色莲花。
莲花之上，无尽剑芒迸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势！
“这是什么？好强的危机感！”
“这是什么手段，灵台境巅峰的我，竟然感觉生死不能自已。”
“这难道是传说的剑阵？由三千柄剑勾勒出的百丈剑阵！”
……
众人不由得心惊，望着那白色莲花，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不由的变得苍白起来。
因为任谁都可以察觉到。
在那白色莲花之中，究竟蕴藏着怎样毁天灭地的力量。
“我只想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控制住三千柄剑的！”
“这三千柄剑，其实是虚幻的，不过太过凝实，让我们误以为是真实的。这不是控制，这是幻化。这三千柄剑，是被这家伙以一种我们所不知晓的手段幻化出来的！”
“不可能，这家伙的灵气就算再雄厚，也不可能幻化出三千柄如此真实的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这三前柄利剑，或许是他自身所携带的。就像神体一样，拥有我们难以理解的手段！”
“可是不曾听闻过，有什么神体，能自身带着如此多的利剑。我精通剑道，关于剑的神体，我也略作研究。
即便是传说中的无上剑体。也不可能在灵台境展现出如此威势！”
……
众人对于方剑头顶的三千柄剑，是以何种手段得来，开始了大胆的猜测。
不过每当有猜测出来，都会有人瞬间将这个猜测推翻。
直到万毒窟中的一个阴暗角落，一道细若蚊声的声音传出！
“你们有没有想过，神体之上的存在？”
“圣体？这觉无可能，圣体每当突破，都会伴随天地异象，可谓一大壮丽奇景！”
“我说的是圣体之上的那个神秘东西。”
经此一提醒，所有人的的神色都不自然了起来。
呆呆得望着方剑头顶的白色莲花，脑海中不断闪烁着无数知识。
“这绝无可能！灵台境便有如此强大的天地法相，这绝无可能！而且天地法相，通常只有一个器物，哪有如此多数量的？”
“我现在宁可相信他的剑是由灵气凝聚出来的！”
“不必猜了，看着白色莲花的模样，这位同门，应该快完成蜕变了，到时候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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