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幕白合上那请柬,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秦以沫,“你父亲邀请我?”
秦以沫点头,面上的神色很淡,只是眼底划过一丝讥诮,开口:“他托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顿了顿,秦以沫又道:“去不去随你,当然,对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能去就最好不过。”
言幕白双眼微眯,尽管对面女子的语气很平淡惺忪,但不难看出那隐藏的凉意。
“是有发生什么事?”若说这样的请柬,也应该是由他的秘书递给他,但此时是由秦以沫递给她,这其中的含义,倒是有点耐人深思。
言幕白可没有忘记秦以沫同秦仲光那不太好的父女关系。
“呵,你觉得呢?”秦以沫讥笑,眼睛直直的看着言幕白,好一会儿,又开口:“很简单,我爸邀请你去参加他的生辰,而我的任务就是负责必须把你带到。”
“通常这样的无聊宴会,我都不会参加。”言幕白直接说道,手指一松,那请柬就落在了桌子上。
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最不喜这样虚伪与蛇的活动,即便是生辰宴会,那也要关系到位才会去。
秦家,压根就不在他言家所来往的行列,所以,一个秦仲光的生辰邀请,他自然也不会去。
“不过,你可以说一个我非去不可的理由。”末了言幕白又补充道。
“因为我父亲想把你和秦江颖凑一堆,而我,就是牵线的那个中间人。”秦以沫不假思索的直说。
她虽然答应了秦父要帮忙牵线,可并不代表着她就得要替他们掩盖这种野心。
她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亲情这种东西早已经消磨殆尽,她为何要委屈自己成全他们的嘴脸?
言幕白看着秦以沫,这个时候她的脸上的讽刺更是浓郁,仿若能够感觉到她那种已经失望的薄凉之意。
秦江颖,不是尚承的未婚妻么?言幕白的神色闪过一丝锐利,就那么个愚蠢的女人,敢打他的主意?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打他的主意?
“为什么?”许久,言幕白语气很轻的问道。
秦以沫看向言幕白,倒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三个字的含义。“因为秦氏准备把西郊清园的墓地拿来开发,而不巧的,我母亲就葬在那里。”
秦以沫嘴角苦涩无比。
此时此刻,秦以沫的伤痛全然浮于脸上,嘴角明明在笑,却更是凄凉。
人性本就薄凉,这世间最后的一缕亲情已经荡然无存,秦以沫觉得老天真是同她开了个偌大的玩笑,兜兜转转的,还是逃不开豪门中被威胁利用的枷锁。
这或许就是一个人的命,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人的命。
但秦以沫不想那么认命,至少在可以有限的选择内,她还可以有回转的空间。
言幕白听了秦以沫的话,整个人就沉默了下来,秦以沫的母亲是秦仲光的原配夫人,这人死了,还能够被用来要挟人,可见秦仲光这样的人,是有多么的绝情。
不说是孩子的母亲,那也是他自己的老婆,这种话说出来,言幕白几乎能够想象秦以沫会是多么的痛苦,更是心寒。
这一瞬间,言幕白是有些心疼的,本来秦以沫一个人带孩子,不仅要遭受非议,还被自己亲人这般对待,这种压迫无疑是想把人逼到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