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余卫扬除了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安抚李温婉的情绪，她的控诉，像是一把凌迟的刀，一点一点的在割着他的肉，放他的血。
“我恨你。”许久，李温婉重重的又吐出这三个字来，只是在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她便明显感觉到拥住她的手臂一紧，随之而来的却是余卫扬的回答声。
“我知道。”
即便是你恨我，可我也爱你。
余卫扬嘴角的苦涩无人能见，那通红的眼眶里一片晶莹，陡然间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李温婉，头埋进了她的脖子中，久久没有动弹。
李温婉手捂住肚子，这一刻，没有推开余卫扬，像是在感受这最后一刻的温暖一样，没有反抗，反而是心痛得要命。
许久，她感觉脖子间有些湿润，浑身便是一怔，那是……
就在这个时候，余卫扬倒是直接松开了李温婉，转而，有些沙哑的说道：“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李温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直到关上门的声音响过来，李温婉才从恍然之中缓过神来。
伸手，摸向脖子上的湿濡，那是他的泪吗？
脖子上因为湿润而灼热的滚烫感觉还在，就这样一直烫到了她的心口，蓦然，李温婉捂住疼痛不已的胸口，失声哭了出来。
他是已经厌倦了这样的讨好了么？
他是准备就此各不相干了么？
为什么，她这已经死了的心，更加的疼了呢？
看着黑漆漆的房门，李温婉想要拼命忍住心口的失落，手直接就攥成了个拳头，如果不是她拼了所有的力气忍住，恐怕她早已跟着追了出去。
她很想告诉他，她一点都不恨他，一点都不恨！
余卫扬在刚踏出大门的时候，心口就已经像是缺了失在了房间里面一样，神情更是木讷得空洞，垂眼，看着被包扎完好的双掌，陡然便捂住了脸颊，靠在门上，久久之后，才转而进了隔壁。
即便是她恨他，他也无法做到放手。
因为，他知道，她之所以恨，全然是来自心底里的爱。
如果有一天，她对他连恨都没有了，那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
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好长一段时间，李温婉的目光又落在了桌子上放着的保温桶上，这才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碗。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李温婉知道，这是他亲手炖的。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尽管是因为交易在一起，可他也会为她这个厨房白痴做吃的，所以，对于他的味道，她几乎是很精准的能辨别出来。
秦以沫走出房间门，看到的就是好友对着保温桶发呆的样子，再一扫客厅里，余卫扬已然不在，而那个保温桶，想来应该是余卫扬送过来的罢。
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秦以沫走过去，拍了拍李温婉的肩膀，缓缓的开口：“温婉，顺着本心走，你会发现很多顾虑没有那么重要，最遗憾的就是错过，我不希望你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