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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简单,我同三皇子的亲事若是定下来了,我就是未来三皇子妃,我若是想给四妹妹说亲,难道谁还能说不行吗?”元明婧笑着说道。
海氏却一脸担忧:“婧儿啊,你还是年纪小思虑未免不周全啊,你如今虽然被陛下钦定为三皇子妃,可前头太子还没成亲,叶家二姑娘的年纪可比你小啊,叶浅懿还未及笄,即便是及笄礼过了,也有可能会等一年,这一前一后,大约就两年的工夫才能成亲,而很可能你也要等两年才能嫁给三皇子,这四姐儿比你小不了多少,这亲事也耽搁不久了,未必能等到你嫁入三皇子府的时候啊。”海氏到底年纪大,自然考虑事情比元明婧要周全的多。
“你如今是未出阁的姑娘,哪怕是过些日子,指婚的圣旨下了,你和叶浅懿一样,是明定的三皇子妃,可你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难道还能给自己妹妹说亲吗?这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海氏问道。
元明婧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自然也是赞同海氏的话,的确是这个道理。
这元明玉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亲事问题。
她一向伏低做小,不敢有任何的逾矩行为,就是怕刘氏会在她的亲事上拿捏她。
她真的很担心这个问题。
所以处处小心翼翼,生活的如履薄冰,今日她没有屈服在冯氏和刘氏的逼问下,违心的和元明艳一向说谎话,已经是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了。
其实她也真的不想为难元明玉,不过元明婧还是想去见见元明玉。
“母亲,我先回房去,斟酌着给叶浅懿写封信,希望叶浅懿能配合我,只要玉姐儿那里,顺其自然吧。”元明婧说道。
海氏点头,算是同意了元明婧的意见。
元明婧回房之后,斟酌着给叶浅懿写了一封信,交给丫头,让丫头拿给海氏,让海氏过目之后,如果可以,就直接送去叶家。
然后她就去见元明玉了。
元明玉也是刚从她生母胡姨娘那里回自己的院子。
元明玉心中很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今日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出来,尤其是面对冯氏和刘氏的质问,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元明艳还是跟以往一样,做了元明裳的狗腿子,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
可今日叶家的添堵,她也瞧见了,人家叶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可她只是一个庶女,一个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庶女而已。
嫡母和大房从来都是站在一起的。
但是她真的不想做违心的事。
且不说,她是真的瞧不上元明裳的所作所为。
而这件事也牵连到三姐姐身上,以往三姐姐对她十分照顾,她真的不想冤枉三姐姐。
元明玉今天选择闭口不言,可方才回府之后,刘氏特意找她过去了,并且再三嘱咐说,明日进了宫,必须要符合元明裳,和元明艳是一样的说辞,若是她还不肯开口的话,那就休怪她这做嫡母的了。
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元明玉心知肚明。
因为嫡母还特意说了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说亲了这样的话。
她心里明白,若是明天她不和元明艳统一说辞的话,那将来要面对的就是被胡乱说一门亲事,那她这辈子不就全毁了吗?
她的生死大权都掌握在刘氏手里呢,谁让刘氏是她的嫡母呢?
元明玉心里真的是矛盾死了。
她没主意,只能去找生母胡姨娘出主意去了。
胡姨娘是个十分老实软弱的人,而且也不是什么大家子出来的,不过就是纳进门的良妾罢了,家世很一般。
虽然胡姨娘是良妾,可归根究底,还不如府里的家生子混得好。
这府里的家生子,从通房到姨娘,虽然是婢妾,身份说着不好听,可这府中上上下下一般都很熟络,若是一家子都在府里的,更是吃得开。
像胡姨娘这种的,从外头纳进门的良妾,就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家中不富裕,在这府里没有根基,也是寸步难行。
好在胡姨娘人老实本分,也从来不敢要强,又只生了一个女儿,可偏生这元明玉生的花容月貌的,是元家姑娘里头最好看的一个。
当然,这也是因为胡姨娘的美貌。
其实胡姨娘家里就是盛京里普通的商贩人家。
而且还是开豆腐坊的。
很一般平庸的人家,属于撑不着,饿不死的人家。
可这胡姨娘却出落的美丽动人,在那一片,更是美名在外,有名的豆腐西施。
有一次同元二老爷偶遇,然后元二老爷一见倾心,非要纳进门来不可。
一个妾室,自然不求什么门第了,并且还是一般人家的良妾,身份比丫鬟收房还体面些,所以就同意纳进门来做良妾。
这胡姨娘虽然深得元二老爷的宠爱,但是却一直都很老实本分,可她盯着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就已经让刘氏很生气了。
所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元明玉更是有七八分像他,而且还有元家的好基因,她比起胡姨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的美貌,才是让元明裳最嫉妒的。
虽然元明玉是庶女,可是她这幅容貌,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年幼的时候,元明裳还有指甲划伤过元明玉的脸,好长一道口子呢,若不是因为年纪小,力道不大的话,只怕是要留疤了。
从那以后,元明玉对元明裳真的是十分提防,生怕元明裳疯起来,真的会划花了她的脸。
女子哪有不爱惜容貌的啊,而元明玉也最珍视自己的容貌了。
而胡姨娘听了元明玉的话,其实也是很矛盾的。
她这大半辈子都老实的待在后院,因为自己容貌出众的缘故,她素日里都不怎么出门,只待在院子里。
她能有多少见识啊,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是两眼一抹黑,没主意。
元明玉见状,也只得回自己院子了。
没想到还没坐稳呢,元明婧就来了。
其实此刻元明婧来的目的,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也算是了解元明婧的为人,她算是靠得住的,而且这些年,元明婧对她也是十分照顾的,私下里给了她不少银钱首饰。
早些年她姨娘得宠的时候,父亲还私下里给她们母女些东西,可如今姨娘年纪大了,即便在美丽的容颜,也总有老的时候。
这几年,对她们母女,到底不如前些年上心了。
而她们也不敢逾矩啊。
刘氏不待见她们母女,虽然不可待,但是份例多一点也是没有的。
元明婧倒是大方,经常私下里给她些银钱,首饰给的也不多,因为元明婧知道,若是有好的首饰,她给了元明玉,元明玉也留不住。
元明玉从来不敢打扮的出挑,总是传最素净的衣服,最素净的头面。
可即便如此,依旧遮掩不住她卓越的风姿,真的是人比花娇。
“三姐姐。”元明玉起身相迎。
“四妹妹,你我姐妹,不必客气。”元明婧拉着元明玉坐了下来。
元明婧静静的看着元明玉,元明玉生的是好看,在元家一众姐妹中,没有人能比的过元明玉。
即便是今日在叶家二小姐面前,元明玉也不比她逊色多少。
虽然容貌在伯仲之间,可这周身的气韵,却是差了不少啊。
元明玉终究是庶女,可叶浅懿这种高门嫡女,百年世家培养出来的嫡女,还是差距很大的。
叶浅懿这举手投足之间,大气端贵,是元明玉怎么也比不上的。
也许是从小养在胡姨娘身边吧,元明玉也是脱不开这一身子小家子气。
“三姐姐做什么盯着我瞧?”元明玉问道。
“没什么,只是瞧着四妹妹是真好看。”元明婧由衷的说道。
“三姐姐可别夸我了。”元明玉低着头说道,对自己的容貌,元明玉也是很有自信,可她何尝不知道,这幅容貌也会给她带来麻烦和再难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珍爱极了自己的容貌。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四妹妹的确清丽若仙,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元明婧诚然道。
这话倒是发自肺腑的,并没有半分的掺假。
“三姐姐这么晚来找我,只怕不是为了夸我容貌来的吧。”元明玉笑着说道。
“四妹妹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咱们姐妹之间是个什么情分,你也心知肚明,今日在叶家的情形你也都看到了,叶家丝毫不给咱们家颜面,想必依着大伯母的心性,这事儿绝对不会善了,她明日一早,势必会进宫求见皇后娘娘,让娘娘来主持公道,我过来也是想问问,四妹妹是如何打算的呢?”元明婧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也是让元明玉最为难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今日刘氏对她明里暗里说的那些话,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三姐姐,方才母亲找过了,她能对我说什么,三姐姐你也能想得到吧,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也一直都在犹豫该如何选择,今天下午,大夫人和母亲就已经诸多逼迫想让我同五妹妹一样,颠倒黑白了,可我真的是不想做这样的事情,我的良心上过不去,可今晚母亲警告我,若是我明天进了宫,不说和五妹妹一样的说辞,那我的亲事······”元明玉没有说下去,可也让元明婧明白了。
果然,刘氏拿着元明玉的亲事来胁迫她。
“二伯母拿着你的亲事来说项了吗?”
“是的,三姐姐,我真的很为难,如果这件事不牵扯到你身上,让我说些颠倒黑白的话,我也认了,可是这整个元家,除了姨娘,也唯有你对我最好,我如何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可母亲今日说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若我不同意,她势必会拿着我的亲事做筏子,将我随便许给什么人的,你也知道,女子若是嫁错了人,这辈子就毁了,父亲如今对我姨娘早就喜新厌旧,对我也不甚上心,只怕也是不会管我嫁给何人,只会任由母亲随意的打发我出门的,三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元明玉说着,低头抽泣了起来。
这件事,她真的是很为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果然一切如海氏所料,这刘氏先一步来警告过元明玉了。
这刘氏不用别的,只用这亲事一条,就可以死死的拿捏住元明玉了。
足够可以让元明玉投鼠忌器。
“我明白了,四妹妹,明天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元明婧淡淡的说道。
她不想太为难元明玉了,毕竟元明玉只是二房庶出的姑娘,她的处境也很艰难。
她即便处境再查,可终归也比元明玉好些,起码母亲是真心护着她的,而且银钱上更是从未短了她的。
可元明玉······
元明婧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三姐姐真的不怪我吗?”元明玉满脸惊讶,没想到元明婧会说这样的话来。
“我不怪你,可是四妹妹,你觉得你这一次妥协,二伯母就会给你张罗一门好亲事了吗?你觉得二伯母会这样做吗?”元明婧开口问道。
元明玉一下子糊涂了,她其实也没太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元明玉虽然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美艳绝伦的脸,可说实话,这脑子却有些不太灵光。
完全和胡姨娘一样,老实本分,没什么心眼儿。
说起来,这刘氏也很不地道,这么没心眼儿的妾室和庶女都容不下。
“二伯母对胡姨娘和你是个什么态度,你心中也明白,你只比我小一点,照理说也该说亲了,可是二伯母从来没提过给你相看什么人家吧,太夫人又是不管事儿的,二伯母很明显根本不想管你的事情,她随意打发你的可能性很大。”元明婧解释着说道。
元明玉却一脸认真的听着。
元明婧拉着元明玉的手,劝说道:“四妹妹,你也知道,我如今被陛下内定将来是三皇子妃,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元明裳觉得是我抢了她的婚事,才会处处针对我,她本就跋扈,家里的这些姐妹,她哪个不是要踩到自己脚下的,因为你的容貌,她寻了你多少麻烦,而且还企图毁了你的脸,这些你都还记得吗?”元明婧说的一脸愤慨。
元明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如何不记得呢,她记得清清楚楚呢,那时候,元明裳才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呢。
就有这样恶毒的心思了,把指甲剪得很尖锐,借着吵架,就来刮她的脸,幸好她躲得快,不然的话,HIA真不好说会如何呢?
“即便二伯母真的想做到她的承诺,用心给你挑选婚事,可你觉得元明裳会同意吗?”元明婧直接问道。
元明玉听了这话,大受震动,的确如此啊。
元明裳对她,是极度厌恶的,其实她从来没招惹过元明裳,甚至对元明裳退避三舍,什么都是小心避让的,连元明裳欺负她,她都忍着,从来不跟元明裳争执,可即便如此,元明裳还是对她厌恶至极。
元明玉饶是脑袋不是多聪明,可以明白,元明裳如此厌恶她,多半就是因为她这幅好皮囊上吧。
元明裳见不得她生的美丽动人,容貌把元明裳给比了下去,这才对她这般的深恶痛绝。
“四妹妹,我这么说,你心里也应当明白了吧,不管怎么说,二伯母应当不会为了你得罪大房的,到时候,也许会找一门,表面上看着还不错,可内里比黄连还苦的婚事给你,到时候,你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元明玉立刻慌了,因为她觉得元明婧说的太有道理了,她满脸愁苦,带着哭腔问道:“三姐姐,那我该怎么办啊?为何我这般伏低做小,事事小心,还是不能有个好结果呢。”元明玉委屈的哭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