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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赵宏祥和叶芳一家子真的被承恩伯给打的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
哪怕是现在赵宏祥夫妇都想明白了,可是还能如何呢?
时过三年,连承恩伯夫人的娘家都没法去算账了,她们又能做什么呢?
不也就只能忍了吗?
叶浅懿重生而来,对于几年后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按照道理说,这是承恩伯府的私事,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不该去掺和才对。
可叶浅懿后来知道,承恩伯投靠了三皇子。
论起能力,赵宏祥能力比承恩伯不知强了多少倍,可就是投胎的时候,比承恩伯晚生了两年,结果成了嫡次子。
这爵位自然就落不到他的头上了。
说白了,赵宏祥到底也没对承恩伯下多狠的狠手。
可承恩伯却当真是对这个弟弟十分的不客气了。
一出手就直接断了赵宏祥的仕途。
赵宏祥当初可是户部郎中,深得上司的重用,估摸着很快就做到户部侍郎了。
可被承恩伯这样一折腾,直接被丢到犄角旮旯去了,基本上是翻身无望,而且连累的儿女亲事都十分不如意。
当年三房的事情,虽然叶芳是始作俑者,可赵宏祥是真的不知情,后来知情的时候,的确那孩子不是承恩伯的,赵宏祥肯定是要实话实说的。
可这一切全都被承恩伯记恨在了心里。
叶浅懿虽然瞧不上叶芳,可赵宏祥的为人,真的比承恩伯好太多,并且赵宏祥并没有被三皇子拉拢,否则的话,三皇子就不会协助承恩伯来对付赵宏祥一家子了。
叶芳虽然是老周氏的女儿,可对于老周氏做的事情,她并未参与。
叶浅懿并没有把她给连带进去。
这单凭承恩伯投靠三皇子这件事,她就不能让承恩伯再去算计赵宏祥一家人。
不然的话,她也懒得这些事情的。
叶芳被叶浅懿说的有些迷糊。
“你这话何意?”叶芳仍旧不明所以的问道。
“只是让你从根本上去寻找问题的根源,承恩伯突然翻脸不认人,自然是有让他翻脸不认人的理由,我觉得三姑姑和三姑丈可以从根本上下手,也比现在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去猜测要好的多吧。”叶浅懿提示道。
叶浅懿自然不会直接把事情给说出来,若是说出来的话,她该如何去解释呢?
她一个闺阁女子,如何知道承恩伯在外头养外室的事情呢?
这简直太离谱了吧。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叶芳问道。
“我并不知道些什么,一切只是猜测罢了,三姑姑与其有时间在这儿对我问长问短的,到不如回去同三姑丈去说些该说的话,做些该做的事儿。”叶浅懿一脸淡然,仿若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叶芳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说实话,这个叶浅懿到底是有些什么心思还真的是不好说,可她到底也是真的摸不准叶浅懿的心思。
这丫头心思深沉,当真是太难懂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很讨厌我才对吗?看你对老夫人的样子,你应该巴不得看我笑话才是。”叶芳开口问道。
“不,你错了,我并不讨厌你,我对老夫人如此,那是因为这都是老夫人该还的债,当初她如何对待我母亲的,现如今,我认为我对她的所作所为,并不过分,而据我所知,虽然你当年和我母亲也不太和睦,可你到底很快就出嫁了,对我母亲只停留在言语上的挑衅这个阶段,并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简单来说,咱们两个并不存在敌对的关系,当然,前提是,老周氏的事情,你不许在过问。”叶浅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白了。
叶芳倒是没想到叶浅懿会说这样的话。
她出嫁之后,承恩伯府的事情也是一团糟,她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兼顾娘家的事情。
只有母亲和周氏,跟谢氏之间的那些事儿,她虽然后来猜到的了,可当初知道的也不是太多。
没想到,她的不知情,竟然成就了自己了。
她恨庆幸当年只顾着处理承恩伯府的事情,没有回娘家掺和了,否则的话,现在只怕也是叶浅懿报复的对象吧。
就叶浅懿这个性子,若是被她给记恨上了,那真的是一件很不幸运的事情了。
“那我还要多谢你来提醒我了。”叶芳也有些没好气,毕竟今天叶浅懿也够让叶芳下不来台的了。
“不,我今天是让你彻底的和老周氏划清界限而已,你也看到了,你今天是必须要做出选择的,要么站在我和父亲这一边,要么站在老夫人那一边,怎么样,都由你自己选择。”叶浅懿一脸正色,紧接着又说道:“我若是不帮你选择,你觉得你自己可以真的同她撇清关系吗?还是你觉得有这样一个母亲你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呢,她今日找你来,你当真以为是叙亲情的吗?你当真以为她会就此改过吗?我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她永远不会改过的。”叶浅懿说的义正言辞,同时带着丝丝嘲讽,似乎对老周氏已经了如指掌了。
“不会的。”叶芳摇头:“母亲她折腾不动了。”
“且看着吧。”叶浅懿轻哼一声:“三姑姑,你也别操心侯府的事情了,你还是先操心一下承恩伯府的事情吧。”
叶芳其实最近也因为承恩伯府的事情焦头烂额的,说实话,她也不想管侯府的事情了。
“好,我明白了,懿儿,不管怎么说,老夫人始终是大哥的继母,虽然你对她丝毫不在意,但是也请你不要在为难她了,她如今也遭到报应了。”叶芳到底是不忍心,这毕竟是她亲娘啊。
“我知道了,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三姑姑,此番我不需要你记着我的恩情,如果你信我的话,以后多听听三姑丈的话,他眼界开阔,前途无量,你自小跟在老夫人身边,对她的手段耳濡目染了太多,想必你身上也有许多习性三姑丈十分不喜,你最好改改自己的性子,否则你这将来吃苦的日子在后头。”叶浅懿提醒道。
这话说的叶芳听的十分不顺耳,甚至觉得很难听。
可事情总是这样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如果叶芳自己听不进去,也只能同丈夫渐行渐远。
也许叶芳自己也没意识到,赵宏祥对她的行事,的确是很多不满意的地方,不过赵宏祥念着叶芳为他生儿育女,并不愿意诸多挑剔。
所以叶芳自己才察觉不到的。
叶芳虽然极为不乐意听这话,可到底也是没说什么,直接走人了。
叶芳走了之后,陈氏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您这话说的,别怪三姑奶奶不乐意听,的确是有些不中听。”
“中听的话,基本上都是假话,那听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叶浅懿直接说道。
“可是小姐,你既然肯帮着三姑奶奶,何苦转过头来又得罪三姑奶奶呢?”陈氏倒是不明白了。
“三姑姑的性子,其实和老夫人很是相似,到底是跟着老夫人长大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对待房里妾室的手段,跟老夫人如出一辙,本身就很讨人厌,三姑丈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而且念着和她的夫妻之情,到底也不愿意闹翻,可三姑姑若还不知道收敛,早晚会耗尽了夫妻情分,那时候的苦日子才真正来临了呢。”叶浅懿徐徐不急的说道。
陈氏没想到叶浅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把夫妻相处之道看的如此明白,禁不住十分的佩服。
她这样才发现,这小姐的性子,和夫人太不同了。
夫人就是那种温和的大家闺秀,可这小姐,性子要强,并且极有主见,而且做事有章可循,心思缜密,计划周详,善于攻心啊。
慧极必伤,陈氏到底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呢。
二人正在说话,丫鬟进来禀报:“夫人,二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说。”
那丫鬟有些紧张的说道:“老夫人醒过来之后,全身都不能动弹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陈氏脸色大变,到是叶浅懿淡定的很:“这变成是中风的迹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