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成婚前十天左右,在几位福人的陪同下,魏亭裕亲自前往闻人家下聘。
只不过在出门之前,就遇到点小问题,盖因为这聘礼貌似太丰厚了一点,除了常规的聘饼、海味、三牲、鱼、酒、四京果、四色糖、礼金盒、糯米、砂糖等物品之外,额外的东西,诸如绫罗绸缎,各种珠宝首饰,字画古董,香料等等,再加点家具房产药材之类的——有理由怀疑,这些东西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聘礼当中,否则魏亭裕真可能填上——差不多就是一整套的嫁妆了,所以这的哪里是在下聘,分明就是在给女方置办嫁妆。
说得再直白一点,大概就是通过聘礼,将平阳侯府的财产,转化为小草的私产。
虽说魏亭裕如今是平阳侯府的实际掌权人,但到底还是缺少了一个名分,再者,便是完全由他支配,这些东西也没有大把大把的划归到未来妻子名下的道理。
之前准备的时候,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自然也就罢了,只如东西要抬出门了,这聘礼单子也在福人手上,哪里还有不知道的道理。
匆匆赶来拦住魏亭裕的,不仅仅是平阳侯,还有魏家的族亲,魏家的族亲虽然通常不会插手侯府的事情,但是,也有那么几个辈分高,在整个魏氏都比较有话语权的,侯府大部分的产业他们是碰触不到,但是,他们也确实每年都会从侯府获利,魏亭裕将侯府的东西挥霍得太狠,自然也就伤及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这时候也就管不了那么多,跟着平阳侯上蹿下跳。
“外面都说,你魏亭裕是因为安国公主,才有今日,你便是要巴结讨好,也没有搬空侯府的道理。你心狠手辣,不孝不悌,让你掌控侯府权利也就罢了,但你别忘了,你如今到底不过是平阳侯世子,还不是平阳侯,祖辈攒下的基业,岂容得你肆意妄为!”
“你一个大男人,自己不要尊严脸面,无底线的奉承一个女人,那是你的事,别把平阳侯拉下水,让整个侯府,整个魏氏都跟着你丢人现眼。”
“……”
被一堆人围着讨伐,魏亭裕面不改色,一副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让人气得跳脚,那位辈分最高的魏氏族老吹胡子瞪眼睛,大声嚷嚷着要请家法,更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说什么要将他除族,赶出平阳侯府。
说除族这话,显然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声音也不打,认真说起来,也还真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魏亭裕的手段,尽管之后平阳侯跟魏锦程最清楚,闹出那么大的事情,魏氏的族人不会不问,想当然的,肯定也会知道。
魏亭裕抬眸,轻飘飘扫了一眼,声音顿时就小了很多,有人还明显的缩了缩脖子。
魏亭裕最终将目光落到平阳侯身上,相比起魏氏族人,他倒是还安静一些,显然是知道自己不能将魏亭裕如何,要让这些族人给魏亭裕施压,只要魏亭裕退步了,他甚至有重新拿回平阳侯府权利的可能,这算盘倒是打得噼啪响。
这局面,魏亭裕大概是早就料到的挥了挥手,后面就有人拿了几本册子上来,分发给魏氏几位说得上话的族老,魏亭裕示意他们看看。
“你们都是魏氏的老人,为魏氏奉献不小,作为晚辈,自然也是心生敬意,只不过,有些事情,私以为,你们还是不插手比较好。
给安国公主的聘礼虽然多了些,但还远不到搬空平阳侯府的程度,另外,之所以有这些聘礼,不是因为安国公主的身份,单纯的只因为她这个人,相信我,若是她没有如今的身份,这聘礼只会多不会少,这一点,望诸位知悉。”
本来嘛,按照魏亭裕原本的计划,弄倒了整个侯府,所有的产业都给小草,可如今的聘礼,全部折算下来,还不到侯府产业的三成,在他看来,是他的萱儿亏大了,这些人还是上蹿下跳的不知足,或许是他的手段太温和了一些。
册子也不厚,上面的内容并不多,看起来很快。
见到他们变脸,魏亭裕心情还颇为愉悦,压低了声音,“如果诸位想要拦我,那么,这册子,会在一个时辰内出现在皇上跟前。”
魏氏族老霍地看向魏亭裕,瞪大眼睛,“你,你怎么敢?”
魏亭裕轻笑,“我为什么不敢?平阳侯府没了,我直接入赘呗,多简单的事儿。”
没错,册子上,就是能让平阳侯丢爵位的罪证。
“你个不孝子,日后你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我若是入赘了,那就不是魏家人了,魏家的列祖列宗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时候也不早了,去晚了终归不好,所以,诸位还要继续拦着我吗?”
肺都要气炸了,然而,也只能愤恨的瞪着魏亭裕,然后不甘不愿的乖乖让路,因为,他们看得出来,魏亭裕绝对说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