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默不能让殷莫曦与自己住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她要弄清楚殷柏青当年不娶她的原因。既然没有娶她,殷柏青也没有成婚娶妻,一辈子一个人独自生活,直到现在。
这些事情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她虽然收殷莫曦作为干孙女,但她不信任这个一直再演戏的女人,她认殷莫曦为干孙女,也是有目的,一开始,她觉得这个戏子听话、懂事,是可塑之材,并让她跟着殷家姓殷,才起名为殷莫曦的。
但时间长了,她就发现,戏子就是戏子,一整天的招蜂引蝶,她警告过殷莫曦,但没用。后来,在面上对殷莫曦还是宠爱有加,但她心里却已有打算。
殷默坐在轮椅上,在别墅的花园里正洒着太阳。
初春的“春城”阳光明媚和煦,蓝天白云,如果是早晨的日出时分,还会出现五彩祥云,殷默当初把殷家搬来这里,就是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与气候。
况且,殷莫辛就在这里的大学里任教,虽说城市不是一线二线城市,但这里自有它的风情。
殷默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一床毛毯,头低着,看不出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老太太,出院了,可好?”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一个阴沉的声音在殷默的耳旁响起。
只听称呼,殷默就知道是谁来了。
殷莫白。殷莫白从不喊殷默奶奶,只称呼“老太太”。
“哼,你来做什么?我还没有死,你也不要心太急”。殷默此时的声音上扬,整个人激动起来。
“我知道,你们殷家长房的人不待见我,但不管你们怎么认为,我却是你爷爷明媒娶进门的,这些年来,也没有亏待过你们殷家的人”。
“你不要来我这里阴阳怪气的,殷家没有我,能有今天?”
殷默不知道为什么会与殷莫白说那么多话,放在以往,她都觉得不可思义。
“你说话啊,怎么,哑巴了,你不是来找我算账的吗?”。
殷默见殷莫白还是不与她说话,心里开始有点发虚。
这小子,几个意思,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殷莫白了。这让她很不好受。
以前她觉得,殷莫白就像他那个老爹殷睿明一样,自小身体弱,不问世事,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反正,殷家是不会亏待他的,他也不会缺钱,他乐得自在。
但是现在,让殷默感到了危机,是她老了?多疑了?
如果这小子,不听她的话,不顺从她,她让他娶秦勤,殷莫白怎么会乖乖地娶了呢?他不是一直心心念念那个青梅竹马的孔家小姐孔卉卉吗?
殷默突然觉得,殷莫白有点不受控制了。
嗯,先试探试探这小子。
“阿勤怎么没来啊?我都成这样,她也不来看看我老婆子?她能嫁进殷家,还是我托人保媒才有你俩这段姻缘的,怎么,忘记了?”
殷默觉得今天她与殷莫白说的话是有始以来,最多的一次了,而且大多都是废话,是不是自己真得老了。她见殷莫白还就杵着,没有反应,有点抓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眼瞪着殷莫白。
“有什么事,直说,用不着这样杵在这里,没有,就走,别影响我休息,人老了,精神不济了”。
殷默开始赶人走了。
其实殷莫白就是想看看殷默是如何表演的,所以他一直不出声。同时,他也想看看殷默到底对自己有几分的耐性,她越耐不住性子,就越说明她心虚。
经过殷默的这些话,殷莫白可以肯定,殷默心虚了。
这时,殷莫白慢悠悠地开口了。
“你安排我与秦家小姐结婚,难不成是你发善心,对我好吗?”
殷莫白避开了殷默的直接问题,问了一个看似应该是他殷莫白本应感恩的问题。把恩情作为问题提出来,这也只有殷莫白此刻能想得出来,殷莫白是故意的。
“我看未必,殷家老太太做任何一件事都不会是没有目的的”。
殷莫白说着眼睛像似不经意地瞟了殷默一眼。
此时。殷默眼神低沉,目光中有着出丝丝的慌乱。
“哼,是你想多了,殷家,你是长孙,娶妻理应门当户对,娶进门的女人就是殷家的长媳,能不慎重吗?”
殷莫白知道,殷默怎么可能承认她的目的。
“是吗,门当户对的,多了去了,为什么会选择那么远的西北秦家?”
殷莫白今天来此,他也是想传递一个信号给殷默,他是不会等她死后,再什么继承殷家家业的。也许,她死了,殷家就不会是殷家的了。其实他对殷家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与奢望,那么多年,他已经与小弟殷莫阳发展起属于他们自己的事业,有没有殷家,对他与小弟殷莫阳来说,并不重要。
但他要弄清楚爷爷的事情,就必须装点样子给殷默看看,让她放松警惕。
虽然他现在还不完全知道殷默到底做过些什么?只是他有种预感,殷默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是见不得阳光的。
而现在的殷默也想知道,殷莫白到底知道她多少的事。
俩人就这样各自揣摩着对方。
“要我告诉你吗?”
殷莫白顿了顿,看着殷默低着头,不言语,像是在等他说话。
殷莫白嘴角抽了抽,然后上扬,面上带出了难得的一丝笑容,而且还是真诚的笑容。
“西北秦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他们有收藏老物件的习惯”,
殷莫白又故意顿了顿,瞟了瞟殷默,这时的殷默已经淡定不了了。
“你想通过秦家弄到一个东西,这样东西你自己也没有见过,你只是听说过,这个东西叫‘九莲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