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停下来,喘着气盯着穆融恒。这么说你真看见我与都凯在一起的镜头了?
穆融恒啊穆融恒,眼见不一定为真!
当时在桥头,都凯的确抱住了我,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在车里,都凯的确用纸巾给我擦脸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在我家里见到系着围裙的都凯,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甚至不想跟你解释,如果你不信任我,就算我解释,你会相信吗?
穆融恒也喘着气瞪着谷玉。我出来是准备跟你分清楚的,结果你劈头劈脑反过来骂我,好像我是小人去tōukuī你的隐私似的。
我愿意tōukuī吗?!
你不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却来责怪我,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谷玉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能这样对峙下去,得冷静。
自己不是来跟他吵架的,而是来消除误会的,所以得换一种方式。
“融恒。都凯这个人,我一直认为是普通的同事,所以没有详细向你介绍过他。如果你在桥头看见他抱住了我,那是因为水浪扑了过来,我很害怕,他本能地想保护我。在车上,他想用纸巾——”谷玉耐心地解释。
“我不想听!”穆融恒打断她的话,这些场景再去重复只会刺痛自己的心,“你深夜不与他相约去桥头,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谷玉哑语,对呀,这好像是自己错在先,就好像自己现在在拼命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被花楼的轻浮女子碰了,却忘了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去花楼一样。
“我对半夜潮很感兴趣。我在宁波生活了18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好地方,听起来太神奇了,所以特别想去验证一下,因此同意与他约会吃饭,吃完饭再去看半夜潮。至于他到我家里,那是因为第二天我感冒了,他主动上门帮我熬姜汤——”
“不要讲——”
“融恒,求你让我说完,我回上海的途中才知道其实都凯是我爸特意安排去相亲的。他也明确向我求婚,但是我拒绝了。我压根儿没对他动过任何念头,一直把他当作普通的同事,真的是这样。”谷玉双眼坦诚地看着穆融恒。
这些话让穆融恒的呼吸舒缓下来,眼睛凝视着谷玉,你讲得好像不是那么罪不可赦。
“都凯人也漂亮,又有背景,你干嘛不找他?”
谷玉生气地反问:“那叶莲不比我不差,你干嘛不找她?!”
这下穆融恒哑口无言了,她这比喻彻底地让他·清醒过来。
所见就是真的吗?
当初我和叶莲躺在了一张床上,都没有穿衣服,床单上还有血,那就是真的吗?
当初谷玉需要我解释吗?压根儿就不需要,因为她相信我。
那我要谷玉解释这么多是什么意思?怀疑她的人品?
她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吗?如果是,早在外滩她就沉沦了,还能轮得到我来责问?
“谷玉,”他心里头那根冰棍一下子融化了,现在变成了一股暖流,“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谷玉却委屈得不得了,眼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抡起粉拳就打他,边打边不解恨地大声骂道:“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我怎么打电话都不接!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有多饿,吃你剩下的饼干,喝你一点水就小气兮兮成那副腔调……”
这心疼得穆融恒赶紧解释不是自己小气,是生气。
“你凭什么生气,就是小气!小气鬼!”谷玉压根儿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