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雷度过危险之后,装成刚从外面度假归来的样子,与叶莲移居嬴府,并由私人医生继续进行常规护理。
听说米宇峰走了,白雪蜜蓦然感觉十分失落。
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气,因为怕他成为麻烦,居然连电话也不肯接、面都不肯见他一面?
回想这么多年与他的相处,心中难道对他没有产生感情吗?
从他第一次闯入爷爷家来找自己开始,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事情?
他偷偷溜进警校去看她;
俩人不期而遇一起去新疆寻找谷玉;
他被bǎngjià之后告诉自己他戒毒的秘密;
医院里那么多měinǚ想照顾他,他高举着断指说那是白姐的专利;
他把爷爷和她兴高采烈地接进他精心装修了两年的“农场”;
跑到这里来接自己,为了能够向自己表白与嬴天决斗,战胜的那一刻他开心地呼喊......
然后现在,他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也不是那种动不动用死来威胁的人?
自己是不是低估了他的胸襟?
她恁恁的看着窗外。
又飘小雪了,雪花轻吻过绿梅,便悄无声息的融化,变成一滩无痕的湿气。
她心里憋闷得慌,走到院子里,避开人群给爷爷打电话。
“爷爷,你还住在农场吗?”她问。
“是啊,这一茬菜长得很好,非常新鲜,可惜你吃不到。”爷爷的声音很轻松。
“米宇峰回去了吗?”
“回来了呀。”
“那......您还住在他那里?您知道,他来无锡,我见都没见他。他不知道怎么突然走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您是不是不要再住在农场?否则我怎么好意思?
“你和小白怎样都不会影响我和他的忘年之交。我说好住满三个月,那就一定会住满三个月。其实小白这孩子心里很孤单,他也需要有人陪陪。”爷爷无所谓地说道。
“他......也孤单吗?”她疑惑地问。
在她的脑海,他对自己总是嬉皮笑脸;身边总是围满měinǚ......
自己以为他压根儿不知道孤独是什么滋味。
“你专门学过心理学,看得懂那么多人,却看不懂小白,说明你真的没有对他用心过。不提了,过了就过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大家都希望你好,还是那句话,你好大家好。”
她听了心里头堵得满满的,鼻腔发热:“其实,他走了,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正常,养只狗分开都会难过,更何况我们与他一家人似的相处了将近4年。”
4年!眼泪水涌进她的眼眶。
过去的种种又涌现脑海。
自己去警校之前,他是自己最后一批学员。
他被自己摔得爬不起来,但是每次都咬着牙站起来,就是乐意自己摔,最后硬是成了自己最棒的学员——
他为自己改变了多少?是不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表扬他?
可是自己给过他好脸色吗?
“爷爷,我觉得好像欠他的。”她哽咽着说。
“不,孩子,感情的事,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欠谁。你真的不要有压力。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情。我想小白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他不会离开。”
“是,爷爷,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马上回去看您。”
白雪蜜挂上电话,抹抹眼睛。
嬴天赶紧躲到大树后面,靠着树,生怕被她发现,眼睛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自己听得出来,她对米宇峰很不舍。
自己对米宇峰也看走眼了,没想到他并不是一个小瘪三。
唉~
白雪蜜喜欢他,应该有喜欢他的道理。
或许日后,这个人会一直横在自己与白雪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