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通过白铭文去了解睿亲王的落脚之处,只是发生的这些事情,白莲原本的计划落空了。
没几日,就到了白家二姑娘白泠的生辰,也就是她及笄的日子。
白泠虽说行二,却是陆氏的长女,及笄礼办的尤其隆重。
正宾请的是李氏,李氏是白泠的舅母,且又是荣兴侯世子夫人,这永州数她最为尊贵了,是正宾的不二人选。
司者是卫氏担任的,李氏卫氏这一组合,满屋子的人看得晃眼,只觉得美不胜收,就连今日年轻娇嫩,盛装的白泠也盖不住两个人的风采。
陆氏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失算。
赞者是由白泠的亲妹妹白凝担任,白凝一早就熟悉了及笄礼的各种事项,所以今天她做得十分好,进退有度,不管是打扮,还是言语,都恰到好处,得了卫氏跟李氏的许多称赞。
白莲在一旁也看出来了,陆氏是看上了陆晔,白泠比陆晔年长三岁,此刻正是议亲的时候,而陆晔才十二,所以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女儿白凝。
白凝九岁,比陆晔年纪小,两个人又是表兄妹,加上每逢李氏在的时候,陆氏总是让白凝出尽风头,其意不言而喻。
真是锦绣畜生,靠着一张皮蒙骗别人,好在有前世的经历,不然还真被陆家兄弟给蒙蔽了。
礼成后,众人聚在一起说话,因为是二房的节日,旁人不好抢风头,白莲和双胞胎规规矩矩的坐在卫氏的身后,白蓉眼中流露着羡慕。
二房的陆氏如今当这家,白泠又是嫡女,今日的气派比白蓉见过的任何人的及笄礼都隆重,光是白泠闺中的姐妹送礼,都让人迷花了眼。
白蓉还听说了,白泠擅琴。陆晔今日还送了白泠一架名琴,人虽没来,送的礼却很厚重。
白蓉看到那架琴的时候可是眼热了许久。
白蓉心中酸意正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就听到白凝讨乖卖巧的对着大家说:
“八月的时候。我跟二姐姐制了一些桂花茶,等会让丫鬟们沏一壶上来,各位伯母婶婶尝尝。”
此话一出,别管是茶端上来没有,白凝跟白泠都得了一片赞语。
陆氏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出色。唇边的弧度更是上扬。
白凝说过没多久,就有丫鬟端着茶盏走了上来。
众人接过了茶,又是一阵赞不绝口。白凝关注着李氏的举动,却发现李氏一口也没动,心里以为李氏不满意,便故作不解的问:
“舅母,这茶不合口吗?”
李氏笑着说:“凝姐儿,舅母对桂花过敏,舅母看着也很是眼馋,奈何这桂花茶却是碰不得的。”
白凝听李氏这样说才恍然大悟。连忙喊丫鬟将桂花茶端了下去,换了平日李氏常喝的上来。
原本坐在一旁的白莲也没在意,在听到李氏接下来的话后却留心了。
“...小时候有一次吃了厨娘做得桂花糕,谁知半夜里竟出了红疹,脸上全部都是,那时候吓坏了,我母亲怕我夜里抓挠,整整陪了我一个多月,后来才算消了。”
众人听了不胜唏嘘,看看李氏如今的花容月貌。想到当初若是因为那桂花糕毁了,可真是让人惋惜。
白莲听完反倒是多了一层思量,没想到李氏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对桂花过敏险些毁容。
多了这层心思。白莲便不自觉地看向了李氏。李氏来白家是从来不覆面纱的,白莲坐在李氏对面的地方,看得比较清楚。
李氏若真是跟卫氏比起来,论容貌精致,卫氏更胜一筹,只是李氏气韵十分的好。尤其是双眉间的那一点朱红,更衬得她犹如仙子。
这也许就是前世父皇宠她的缘故,父皇有多迷恋修仙,就有多迷恋李氏。
白莲想着前世,微微有些出神,李氏转过头刚好看到白莲看着自己的目光,只是白莲目光并没有凝聚点,目光涣散,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白家的这几个姑娘,白泠高傲清冷,白凝活泼,庶女白霜懦弱胆怯,五房的白蓉有些小聪明,只是太过心思外露,衬得面目有些不讨喜,白荷倒是憨直没心机的,只有这个白莲,给了自己很奇怪的感觉。
时而俏皮,时而稳重,有时候眼中流露出的光彩让人炫目,有时候眼里装着的阴郁,让人跟着揪心,就连她生气时,周身散发的冰冷,都让人望而却步。
李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小姑娘,若不是亲眼见到,还真难让人相信她的年纪。
陆氏有句话说的没错,李氏很喜欢白莲,喜欢她稳重中的俏皮,喜欢她冷静中的睿智。那次在白老夫人的寿宴上就能看出,她心胸宽容,为人谦和,却又不是软弱可欺。
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定也十分的出色。
李氏想到陆煜的率真,一派天真的样子,跟陆晔的差别不是一点两点,也是常常的感到愧疚。
对陆煜的失职,始终让李氏有愧疚感,将来荣兴侯府的爵位会落在陆煜身上,他那样的性格要 怎么去担一家之主的重责?
跟白莲的接触,让李氏对白莲的好感十分大,在她看来,白莲这样的姑娘,跟她的陆晔倒是般配,只是,年龄有差距,且陆晔是极有主张的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
白莲跟陆煜年龄大小一样,且白莲这样的性格对于陆煜来说会有更大的帮助,李氏相信,长大后的白莲,绝对比任何人都能胜任侯夫人这个角色。
想到这里,李氏暗自笑了笑,嘲笑自己操心多。
都才是孩子,未来的变数那么大,自己想的倒是好,将来怎么样,谁又能说准呢?
虽说李氏知道变数大,但是她看上了白莲,不管怎么样,现在陆煜也在永州,近水楼台的,肯定要比别人机会大些。
白莲不知道李氏有这样的心思,如果她知道了,也一定会气的吐血,后悔招了李氏的待见。
没多久,白莲便回过神儿来,目光焦距后,也看到李氏在看着自己,一愣之后,便有立刻淡定的对着李氏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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