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太监刚宣布完旨意要走,林云的身影就从内殿飘了出来,一张脸素面朝天,穿着素色罗裙极为简单,简单到随便。
“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太监挪开眼睛,抽了抽嘴角,心中不禁腹诽,后宫佳丽何其多,怎么皇上就偏偏喜欢这种口味的。
林云就靠在贵妃椅子旁边,幽幽问了一句,“皇上除了让我出席,可还有说其他话?”
“其他……”太监左思右想,好像也没有,不过林云这么问,摆明就是想知道点什么,思及此处,他便识相地补充了一句,“这一次设宴召见各位将军,皇上只唤了宫中三位贵妃娘娘,娘娘殊荣,得赐陛下左边侧位。”
“恩,知道了。”林云打了个哈欠,无甚兴趣摆了摆手,撇着嘴不想说话。
这秦绥阳倒是当起了缩头乌龟,事情一闷过去半个月,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她忙前忙后一场空,最后这帝王一言九鼎的诺言眼见着都要成空了。
这会儿还敢来邀请她参加宴会,是嫌着自己给他找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不过秦绥阳还真没考虑过让林云出席会是个麻烦,他满心满眼就是心虚,既是想把人留住,又是不想办了珍妃,所以讨好着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来吸引她,可惜林云却是不屑一顾。
太监传旨的当天下午,秦绥阳便命人送来了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林云眉眼抬都没抬,直接手心一张,收紧囊中。
她辛苦给他打江山,还进宫办案,没事陪着研究军事,下棋唠嗑,总得有点劳务辛苦费,以后出了宫,游历大江南北才好肆意挥霍。
本着人财两清,恩怨相消的原则,林云就勉为其难出席这一场宴会,权当是饯别。
西南军跟东南军虽说权力势力一直屈居东北军之下,可是做为大秦南边驻守一方的军队,秦绥阳在明面上还是维持着一视同仁的表象。
当晚宴会照例宴请文武百官,宫中张灯结彩,一切铺陈摆设都极尽奢华。
林云乘着撵轿抵达宴会大殿门口,正好跟珍妃撞在了一起,双方下轿,目光交汇之间隐隐寒光乍现。
这珍妃如今是连半句客套话都不想跟林云多说,直接调头就走,而林云亦是,并排行进大殿之中,相互之间那股子无形的较量气势令人心生胆寒。
她们一左一右坐下的时候,场中顿时静了静,百官的目光都不禁在二人之间打转。
搁旁边早到的丽妃还摸不着头绪,不晓得俩人何时交恶到公然叫板的地步,便试着开口打趣,“珍妃姐姐,云妃妹妹,你们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宫殿一头一尾都能碰上,真是缘分。”
可惜,等了半天也没人理睬她,气氛瞬间又尴尬了起来。
幸好此时秦绥阳到场,百官起身拜见,寒暄了几句,起了歌舞,这才算暖了场子。
酒到半场时候,大家伙又都发现了不对劲。
秦绥阳侧过头,看着林云把酒当成白开水,一杯接着一杯,不禁轻声开了口,“少喝些,莫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