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的出现,让苏云阳的最后一点后顾之忧也彻底消失不见。
原本苏云阳心中还有些顾虑,毕竟这一趟要去的是鹰爪门的宗门驻地,在别人的地盘,谁知道鹰爪门会不会耍什么盘外招。
要知道,在苏云阳的眼中,鹰爪门虽然号称是名门正派,但是苏云阳一路上遇见过的鹰爪门门人,都算不上什么好鸟。
无论是在苏云阳气劲武者时期,便差点要了苏云阳的命的黑帮杀手张兰亭,还是后来在神傀门遗迹中遇到的那三位,算下来可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尤其是之后遇见的那三位鹰爪门的明劲,手段是一个比一个的卑劣。
所以苏云阳一直担心到了鹰爪门,会受到他们‘特别’的照顾。
但是现在有吴庆跟着他,苏云阳倒是终于放心了,毕竟鹰爪门再如何的卑鄙,也不敢当着一位半步化劲的面出些下三滥的手段。
...
吴庆与苏云阳都是雷厉风行之辈,在决定出发之后,他们也不耽搁,直接来到了苏海市的火车站。
在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等待之后,他们坐上了从苏海市前往粤省省会广城的火车。
和上次前往少林一样,他们坐的仍旧是一号车厢,不会有任何普通人打扰到这里。
苏云阳和吴庆上车之后,发现车厢里的人并不多,可以容纳上百人的车厢里,顶多只坐了一小半。
而且这些人的实力大多数都不算太强,最强的那个,也只有暗劲中期而已。
不仅如此,苏云阳发现这些人口中谈论的,竟然都是他和鹰爪门的事情。
“听说血手人屠这次与鹰爪门的决斗,鹰爪门已经决心要为武林铲除祸害。”一个气劲武者神秘兮兮的对着同伴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苏云阳才刚刚突破明劲不久,竟然就把人家鹰爪门的三位明劲武者,用阴谋诡计坑害而死,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对我们正道最大的不公。”
“希望鹰爪门这次能够将那苏云阳正大光明的击杀吧,不然万一哪一天咱们碰到了那姓苏的,人家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把咱们宰了。”
“谁说不是呢...”
听着那边两个气劲武者的嘀咕声,苏云阳微微挑眉,心中有些动怒,但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
他还不至于跟两个连暗劲都未曾突破的武者计较。
但是不计较归不计较,苏云阳心中总归还是有些气恼的。
“吴大哥,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血手人屠的称号?”苏云阳满脸的愤懑。
吴庆却哑然失笑,道:“你和鹰爪门的事情原本只是小事一件,但是那鹰爪门为了标榜其地位,将你描绘的跟杀人如麻的魔头似的,如今你小子就差是人人得而诛之了。”
“这种事情,武管局不管?”
“只是传点谣言罢了,有什么好管的?”
吴庆一挑眉毛,不屑道:“鹰爪门那群鳖孙也就会些下三滥的伎俩,他们说你是血手人屠,那你应下便是,到时候等你突破化劲了,直接杀他满门,恰好应了你的称号,还顺便可以推诿说是本来就有仇怨,那样一来,哪怕连武管局也不好追查你的责任。”
听到吴庆的这番言论,苏云阳着实沉默了良久,最后才悻悻然道了声甘拜下风。
他虽然也不喜欢鹰爪门,但是却未必就要与对方真的结下此仇。
可是吴庆倒好,他竟然连将鹰爪门覆灭之后,如何开脱的理由都已经想到了。
而且苏云阳听了之后,竟然还感觉有几番道理。
难怪人家能在武林中混的赫赫有名,别看吴庆平日里和和气气的,这位发起狠来,比狼人还要狠上好几点。
列车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出了苏海市,在大约一个小时后,列车便缓缓在站台停下。
停靠的站点是苏海市西边一个小城市的火车站,苏云阳看着车窗外稀稀拉拉的乘客,心想应该不会有武者在这里上车。
不过还不等苏云阳将目光从窗外挪开,一号车厢的另一边,突然响起了一道令苏云阳无比熟悉的声音。
“哎呦,你可撞死我了!”
这道声音一响起,苏云阳和吴庆几乎是同一时间将目光挪了过去。
果不其然,只见在车厢的另一头,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邋遢道士正抱着一个中年人的大腿不撒手,脸上写满了痛苦,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
那表情,简直惟妙惟肖。
在邋遢道士身旁,一个小道士正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睛里写满了无助。
“老头?你上错车了吧?连我你也敢碰瓷?”被抱住大腿的中年人有些生气,但是看到道士一副可怜样,身边还跟着个小孩子,他终究是忍住了怒气。
中年人是一位暗劲中期,暗劲武者有他这样的脾气已经着实不易。
不过一直看着这一幕的苏云阳却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老头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更不懂的什么察言观色,见好就收的道理。
“我不管,你把我撞到了,你得赔钱!”邋遢老道愤怒的说着,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消失不见,但双手还是紧抱着中年人的大腿。
“赔钱?”中年人微微眯眼,冷声道:“好好好,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话音落下,中年人突然抬手,手掌上竟然已经凝聚着气劲,这是要杀人的节奏。
看到这一幕,苏云阳与吴庆对视一眼,随后无奈的起身。
“朋友,且慢出手!”
苏云阳快步走到中年人身旁,低声说道:“朋友,若是还想活命,就千万不要出手。”
苏云阳是好心提醒,谁知那中年人却不领情。
“一区区气劲小辈,也敢教我做事?滚开!”中年人显然是来了火气,丝毫不顾及苏云阳的劝阻,狠狠一掌打向了邋遢老道的脑袋。
而邋遢老道则像是被吓傻了似的,仍旧抱着中年人的大腿一动不动。
嘭!
中年人的手掌狠狠的打在了邋遢老道的脑袋上。
然后...
“哎呦,我的手!”
痛叫声理所当然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