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现在觉得云燕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有诸多疑惑,但是没时间去调查。
另外他也不想去知道的太多,只要安然将云燕护送到家,至于以后的事,那就再说了。
要说他对云燕没有行动,那是说假话,云燕娇柔可人,很招人喜欢,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使她遭到很多世子们追求。
如果说正道追求,其实也没什么,一家女百家求实属正常。
但是搞些小动作,甚至做出极端事情来,这就不是追求的事了,而是抱有某种目的。
张显临行前,白灵儿就曾警告过他,不许沾花惹草,而珞瑜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眼神中张显读得出,他要做出过分的事,嘿嘿、、、有他受得。
当然作为一国之君,张显真要将后宫置三千妃子,珞瑜她们也无可奈何,不过张显至始至终就没打算那么去做,色字头上一把刀,就算神仙也会被斩下一头青丝。
但是有些政治利益联姻是不可能避免的,这件事珞瑜是有心理准备的。
王恺极力撮合张显和云燕,这也算是一种利益联姻方式,但是前提是张显对云燕有没有感觉,就是两人来不来电,不心动,张显不会去强扭这个瓜。
不过目前来讲,两人多少有些暧昧,从云燕方面来讲,她觉得呆在张显身边有着莫大的安全感,现在有人要对她不利,先前张显没出现,让她有些心伤,可见到张显后,说明情况后,那丝伤感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坐在一号房间内,怒瞪着被大鼠和二鼠押着的王国栋。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妹妹,即便你不愿意理我甚至讨厌我,也不该找人来害我,今天如果不是有人来护送我,我出事了,你难道不知道后果吗,七叔聪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个蠢不可及的逆子。”
今天云燕的表现,让云娇惊讶的下巴掉到地上也不觉。
云燕在家里从来都是柔柔弱弱,她要不是族长女儿,怕是谁都能欺负她,虽然她娇柔可爱,但是在世家中,弱者就是被人欺负的。
特别是女孩子,那些狗奴才也会祸害你,稍有姿色,会因为家族为达成某种目的,那你当牺牲品送出去,落到好人家算是你幸运,不过大多数人没有那种幸运的命。
云燕的变化,其实是这段时间历练出来的,另外随着修为的增长,开出来她隐藏的霸气。
毕竟他是一大世家族长的女儿,父母的气质还是有遗传基因的。
先前只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旦放飞她,经过翱翔,接受风霜雪雨洗礼,翅膀硬了,就会激潜藏的野性。
云秀已经花容憔悴,她唯有颤抖,唯有期盼云燕放她一马,不然她是定了,一个女子,本就不被重视,现在有挑拨残害自己的姐妹,这罪过大了,就算他父亲怕是也不敢出面为她求情。
这个夜晚很难熬。
包括那些宿客们。
客栈内生的事,大多数人是警觉到了,但是没殃及到自己,谁也不愿意露面,特别是这些高级客房内的豪客门。
虽然不出面,但是却都提高了警惕,以防意外,这觉就没个睡了。
唯有那些住在大马车店中的那些散客和车夫,他们没见过虎豹,不知道虎豹打架是不能看热闹的。
院子里聚集的大都是这些没吃过螃蟹的人。
他们不知死活的向前凑乎,若不是楚老板压阵,今晚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眼见着天就要亮了,有人终于忍不住了。
从大厅西面的一间客房中走出一群人,一位年轻人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
“你们还让人休息不?”
这年轻人气势凌人,冲着还在云燕和张显客房门前犹豫的刘钺等人呵斥道。
“你他么的谁呀,装什么十二少。”
刘钺张口就骂,这是建邺城流行语,就是装【逼的意思。
十二少在建邺城最霸气最牛【逼。
“你个死胖子,敢跟三爷耍横,揍他丫的。”
盛气凌人的年轻人莫非就是新十二少的老三朱霸?
刘钺听到三爷名号,不由缩了一下脖,他不认识朱霸,但是知道新十二少。
这其中排行第三的就叫朱霸,是位很蛮横的主。
他身边的人又皱了下眉,恨其不争,于是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刘钺听罢,腰板直了起来。
“管你三爷九爷的,老子在吃办事,实相的赶紧给我滚开,不然死了可不管收尸。”
“我靠,他么的还挺硬,弟兄们给我上,往死了打。”
“反了你们这些混蛋,哪个敢在我的客栈闹事,想打架给我滚出去。”
两伙人就要开始火拼时,一声暴喝,楚老板来到两伙人中间。
“一个开店的、、、”
后面的脏话就不说了,会被和谐的。
“啪、、”
三爷那伙人有人出言不逊,满嘴脏话,话还没说完,就被楚老板一嘴巴给扇飞出去,扑通一声摔倒院中去了。
这一下就镇住了两伙人。
“楚忠,把那小子嘴里的牙敲掉,舌头割去一半。”
楚老板从外面冷冷的吩咐道,
接着外面传来惨嚎声。
两伙人都激灵灵打个冷颤。
“今晚已经够乱得了,我很生气,不想变成短手少腿的就马上给我滚出去。”
“楚老板很霸气呀,我们只是来找王云燕,这里太不安全了,我打算护送她回家。”
朱霸等人闪开一条道,从他们后面走出一人,他幽幽的对楚老板道。
“这个不关我事,也不必跟我说,只要在这里不打不闹,我是不过问的,你说我霸气,不惹我我就是最诚信的生意人。”
楚老板不卑不恭的回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有必要吗?”
“你弄残了我的一位小弟就没有什么交代吗?”
“交代?哈哈、、、你去打听打听我楚狂人何时给谁过一个交代,年轻人,说话走路都要稳重些,飘起来会摔得很惨的。”
楚老板原来就是江湖上被称为楚狂人的悍匪,十年前可是名声大噪,就连十大世家都不愿意同他结怨。
他可是位杀人无数的凶残之辈,不过据传,他多是行侠仗义杀人。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消声灭迹了,原来跑到这里来开客栈了,做了商人。
这位年轻人一听楚老板竟然就是楚狂人,脸色微变。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这个天下是年轻人的。”
年轻人顿了一下还是强硬的道。
“好,有胆识,有魄力,但还不够。”
楚狂人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随后半步传奇境界的气场一放而收。
噗通通,两伙人一多半受不了威压,瘫倒在地上,鼻口喷血。
那位强硬的年轻人,摇晃了一下还是挺住了,不过脸色惨白,嘴角溢血。
而刘钺这边,那位暗里指挥刘钺的人踏前一步,挡住了楚狂人的威压,才没让刘钺献丑。
“哈哈、、没想到小河沟里还隐藏着一条大鱼。”
楚狂人仰头大笑。
“楚狂人,不要做过了。”
那人警告道。
“你说我做的过了,嘿嘿、、今天我手痒了,想杀人,你说拿谁先开刀呢?”
楚狂人盯着他冷笑道。
这人脸色变了,因为他觉察到了危机,楚狂人要对他出手,他虽然能挡住楚狂人的威压,但绝不是他的对手。
“我、、”
“你给我闭嘴。”
那人想说什么,却被楚狂人打断,他看向另一边的年轻人。
“你有什么可说的,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我、我叫秦岙,你敢把我怎么样?”
“秦家人,很好,在我没对你起杀意前给我滚蛋。”
楚狂人冷冷的道。
“我必须带上王云燕。”
“不关我事。”
秦岙一听有转机,急忙带人向云燕原来住的客房走去。
“站住,王云燕是侯爷指派要的人,你不能带走。”
这时跟楚狂人硬抗的人急了。
“哪位侯爷?”
秦岙在他身边顿住,在秦国,称为侯爷的,大都是秦家人,虽然秦家也分两股,一是秦家,一是皇家,但是却都是一家之根。
“你惹不起。”
那人冷冷的道。
侯爷秦岙并不是都惹不起,秦国侯爷一千多,分为老、中、青,老字辈的一半只剩个爵位,已没什么势力了,中字辈的还在旺季,一多半人秦岙真的惹不起,年轻侯爷没多少,但都惹不起。
因为年轻侯爷,背后的势力那是相当的强大,可以左右皇帝的决策,若不然也不可能被封侯。
秦岙想了想。
“惹得起惹不起,你说了不算,而你因为威胁了我,所以你活不到天明。”
那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秦岙这么强势,看意思他对自己起了杀心。
这让他心抽搐了一下,他只是替那位侯爷办事,如果真的惹来杀身之祸,死了怕是也白死。
这让他犹豫了。
而先前强硬的楚狂人此刻却变成了看客。
他冷笑着看着众人,看得出,你不在我这里打起来,我就看着,不管闲事。
那人犹豫,秦岙冷笑一声,带人从他身边走过,看到刘钺。
“死胖子,回去转告你家老头子,温道贤那副‘烟雨汉博湖’我很喜欢。”
温道贤温先生的字画,在建邺城能抄到每幅一千万四通钱庄金币。
‘烟雨汉博湖’那是温道贤几十年前游汉博湖时的作品,不知道怎么被刘钺的父亲收藏了,也不知道秦岙怎么知道的。
刘钺一听就傻了。
那副真迹最少值一千五百万金币,他要敢回去对老头子说秦岙要那副画,肯定会被活扒皮的。
秦岙可不管刘钺那可怜样,冷笑着向前走去。
来到六号房他并没停顿继续向前走,看来他是知道云燕在哪的。
就在他走过云燕的房间时,眼前人影一闪,接着他就傻瞪着眼站在那里不能动了,转瞬间,张显就放倒了秦岙的手下人,这些人口歪眼斜浑身抽搐流着哈喇子东倒西歪躺了一地。
“楚老板,我可没毁坏你一点物件。”
张显看着目瞪口呆的楚狂人耸耸肩摊摊手道。
张显闪现,眨眼间制住了秦岙等人,没有出现打斗现象自然就没破坏到什么,他的举动不但把楚狂人惊呆了,就连刘钺那些人也骇立当场。
“凼叔回来的正好,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但别打坏了客栈的东西,不然你家少爷要赔钱的。”
这时凼叔扛着柳青,带着刘恪和甑匈回来了。
“老刘这事还是你出面比较好,我不喜欢血腥味。”
凼叔从身后的刘恪道。
刘恪唯有苦笑接受,他出面没人敢反抗,就连什么侯爷的代理人也没干说什么。
“楚老板,借你一间大点的房间可好?”
“啊?,哦没问题,就到前面酒楼东侧那个雅间吧,这些人都去也不拥挤。”
楚狂人先是一愣,随后多少明白了张显的意思。
张显招呼阚虎和张保保着云燕,凼叔指挥刘恪架起秦岙,甑匈瞪了一眼刘钺的人,于是都乖乖的跟着张显奔前面酒楼而去,临走前张显对楚狂人笑道:“呵呵……那些小虾米就劳烦楚老板处理吧。”
“呵呵,好吧,就让他们先到院子里凉快凉快,天亮后送官府如何?”
“甚好。”
来到前面那个大雅间,凼叔将柳青扔到地上。
“少爷,他是王家人中了毒,看在他把采花贼柳青抓住的份上,救救他吧。”
听说是王家的人,张显看向云燕,云燕点点头。
张显来到甑匈面前,查看了一下还在流着紫褐色血的伤口。
“这是白节黑蛇毒,无解呀。”
甑匈一听叹了口气。
“算了,多活了几十年也知足了,大小姐,老奴这次做错了事,也是罪有应得,看在老奴为王家效力数十年的份上,请放过老奴的子孙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之将死也看开了很多事,甑匈此刻相当平静,他只求云燕不要为难他的家人。
“你既然手擒柳青,功大于过,我不会责怪你的,也不会为难你的家人。”
云燕本就善良,身为王家公主,却从来不为难下人,只是刚才甑匈欲加害他,让她气愤而亦,既然甑匈听从她的指令抓住了采花贼,那也就既往不咎了。
“呵呵,既然你知错而改,你这条命就交给云燕吧,你愿意吗?”
张显笑道。
“呵呵……将死之人,怎么再为大小姐效忠?”
甑匈苦笑道。
“有本少在,你想死都难,只要你从现在开始誓效忠云燕,解你的毒也就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甑匈并不知道眼前这位长相平平的人能解他的毒,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夏王,因为张显他们离开汉博湖就都易容化妆了。
他见云燕很是信赖这人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贱命能活下来,将宝大小姐一生平安。”
一句平平淡淡的承诺,在这个时候,可比起誓赌咒真诚多了。
“张嘴。”
甑匈不疑有他张开了嘴,一滴液体被张显弹进他口中。
开始甑匈m并没觉得什么,可他闭口品味后顿时大惊失色。
“你,……这……”
“还不打坐运功炼化。”
甑匈再不多言,来到角落里盘坐下来开始炼化那滴液体。
能解无解的毒的唯有羽蜂王精髓琼浆。
张显下这么大血本,就是为云燕找一个大修士做保镖,还是最忠诚的那种。
他早就查探出甑匈的修为。
一开始还担心怎么能将其毙掉,杀个半步传奇高手可不容易,虽然他曾不止杀了一位,可像甑匈这种有坚实基础的半步传奇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处理完甑匈的事,张显看向凼叔。
随后凼叔就把从刘恪那里得来的信息反馈给张显,云燕坐在那里听着呢。
“景博侯秦轲?”
听到刘家这一边的人是受新进王侯秦轲指使,准备将云燕掳走。
云燕眼前浮现一人,这人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而且温尔文雅,他是老景陂候长孙,不到三十岁,因为在平景博郡叛乱立了大功,又是老侯爷的嫡长孙,秦皇就顺势封了他一个三等王侯。
云燕有些不相信这样一位新晋侯爷,那么阳光的人会干这种龌龊的事,可事实摆在那里,不由她不信。
秦轲云燕倒是见过数次,都是在闺蜜生日宴上,他们也说过话,但是秦轲却是有家室的人,云燕只是碍于姐妹的面子才听他们坐在一起,谁会想到这样的人海大她主意,还玩阴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显怕有出入,把秦轲的代理人审讯一边,在凼叔镇魂尺下,代理人唯有实话实说,最后验证一下,同刘恪交代的所差无几,云燕也就彻底相信了,那个很阳光的新晋侯爷的形象在她心中轰然崩塌。
至于秦岙,那没什么可说的,绕是他奸似鬼,可最后也没能沉住气,能抓住他的把柄还得感谢楚狂人。
经过审讯,秦岙交代了他的企图。
实际上他就是想借助得到云燕来达到他的目的。
说起来就是嫉妒惹的祸。
他想过王恺哪一届十二少的辉煌,可是他知道自己现状,不借助外力是达不到自己的理想的。
左思右想,才想到云燕,只要拿下云燕,成为老一辈十二少最霸气的二少妹夫,他就能接过一部分二少的势力。
云燕只不过是枚棋子而亦。
云燕虽然很生气,但是对秦岙并不是那么太过怨恨,秦岙虽然是阴险,但是玩的是计谋,如果她上当,算是她无能,而王国栋所作所为是不可原谅的,他竟然帮助外人来迫害自己的妹妹……。
就在事情将要结束时,门开,走进来一人,云燕一见来人,不由大惊失色……
今天就这些吧,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