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子严听我这么一说,面露苦涩,轻声道:“九爷,您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救你是应该的。”
说话间,他下意识抽回放在我后背的手臂。
深呼一口气,我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又扫视了一下李子严,就发现他跟李不语的情况差不多,手掌的位置没丝毫血迹,而树藤已经深深地陷入他的手指关节,隐约能看到一丝丝白骨露了出来。
即便到了现在,树藤已经卡在他的关节骨里面。
看到这一幕,说不感动绝对是骗人了。
这得有股怎样的毅力,才能坚持如此之久,而且还是在没看到我的情况下,换做是我,或许早就放弃了。
而他们俩,即便没看到我,依旧相信我还还活着,依旧死死地抓住树藤。
心念至此,我眼角有些湿润,却被很好的掩饰过去了,轻声道:“我欠你们兄弟俩一条命。”
他淡然一笑,“九爷,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疑惑道。
他紧紧地盯着我,轻声道:“您看的起我们吗?”
嗯?
我一怔,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看得起他们么?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问这种问题?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为什么这样问。”
他面色掠过一丝尴尬,“因为我们兄弟俩,曾经背叛过卡门村。”
我一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轻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把过去的事当成一个警戒就好了。”
“九爷,您不会拿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那李子严紧紧地盯着我,双眼瞪得大而圆润。
我一笑,“我不认识那时候的你们,我只认识阴阳二鬼。”
他好似明白我的意思了,重重地点点头,“九爷,如果这次我们三人能活下去,我们兄弟二人,定不会辜负你。”
我微微一笑,也没多说,仅仅是回了一个嗯字。
因为,无论是我还是他,我们俩都知道,有些话没必要说破,大家放在心里即可。
随后,我们俩人休息了一会儿,那李不语则一直陷入昏睡当中,我则趁这个时间,恢复了一些体力,先是帮着李子严将那树藤从手掌的关节骨弄了出来,后是大抵上包扎了一下。
不得不说,那树藤真心陷入的真深,足足捣鼓了半小时才彻底弄出来,那李子严也不知道是没了疼觉还是咋回事,我在捣鼓树藤的时候,他愣是一声没坑。
弄好他的手掌后,我又趁着李不语昏睡的时候,捣鼓了一下他手掌上的树藤,同样,他跟李子严的情况差不多,愣是一声没坑。
等将他们俩的树藤彻底弄出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多点,那李不语也悠悠地醒了过来。
在他昏迷期间,那李子严告诉我,说是我昏迷的时候,那李不语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一滴滴地喂我,直至我醒来为止。
对于他们俩的行为,我是真心有点感动,但有些感动却只能在心里,一旦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所以,我从未对李不语说半句谢谢。
等李不语醒来后,我们三人的身子骨虚弱的很,一方面是先前经历的那一幕,让我们三人心有余悸,另一方面是肚子实在太饿了,这直接导致我们三人在原地足足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样子。
在这两小时期间,我们三人一直靠在墙壁边上,谁也说没说话,一方面是保存体力,一方面恢复体力。
说直白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我们进入到这里后,压根没再进食过。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经历过先前的水流,我身上最基本的几样东西还在,一个是梅苗苗给我的护魂盘,一个是李子严给我的卡门像还在我兜里,而那李不语给我的卡门罐,也不晓得是运气好,还是其它原因,那卡门罐竟然没被水冲走,而是静静地落在我们旁边,任由水流冲击,纹丝不动。
至于从柳树老人那拿来的水瓢,也是奇怪的很,跟卡门罐一模一样,静静地落在我们旁边,任由水流冲击,纹丝不动。
发现这些东西都在,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待我们三人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时,我深呼一口气,缓缓起身,那李子严跟李不语跟着我一样,也缓缓站起身。
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此时的水流近乎没有了,但地面却是湿润的很,再加上先前水流太急的原因,不少地方都是残垣断壁的。
不过,真正令我们诧异的是,圆柱曾被一块三个平方大的巨石砸中,而现在圆柱的位置,哪里还有半点巨石的影子,更为邪乎的是,那圆柱也消失了,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什么东西侧着躺在那。
发现这一情况,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我们三人相互搀扶着,朝圆柱那个位置挪了过去。
待我们走到那个位置时,就发现侧躺的哪是什么东西啊,分明就是一个人,邪乎的是,这人从后背来看,是个女人,且赤身果体。
她右臂枕着头,左手很自然的放在腰间,三千青丝很自然的垂在地面。
她的肌肤极好,晶莹剔透,双腿修长,没丝毫赘肉。
一发现这女人,我们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要知道这个位置,先前是圆柱,而圆柱内则是急促的水流。
她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深呼一口气,我朝他们俩罢了罢手,轻声道:“你们俩在这等我一下。”
“九爷,要不,我过去?”那李子严低声道。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们俩身体太虚,还是让我来吧。”
我这样说,是因为他们俩即便休息了这么久,但,因为拉着我,他们的体力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虽说我也没什么体力,可,相比他们俩来说,我的体力还算不错。
他们俩应该也是考虑到这点,微微点头,也没说话,我则趁这个机会,脚下朝前边慢慢走了过去。
虽说我跟那女人之间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但我还是走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