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应该是听出我的意思,颤着声音说,“你们…逃医药费还有理了。”
我没有说话,脚下不由加快速度,不到一秒钟时间,我已经出现在领头那人边上,一手抓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抬起就是一记耳光煽了下去,沉声道:“记住,从现在开始,马锁匠再敢招惹我,我一定杀他全家。”
那人浑身一抖,“什么马锁匠,我…我不认识他!”
我冷笑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煽了下去,“现在认识了么?”
“不…认识!”那人颤音道。
“现在呢!”我抬手又是一记耳光煽了下去!
“不…”
不待他话说完,我再次煽了下去。
“我…”
一脸煽了七八记耳光,那人整张脸都肿了起来,依旧是一口咬定不认识马锁匠,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抬脚对准他裤裆的位置就准备踹下去。
那人脸色一变,忙说,“大哥,有事好商量,我认识…马锁匠!”
我笑了笑,在他脸上拍了几下,“给马锁匠带句话,以前的陈九死了,将来的陈九会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说完这话,我背着颜瑜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口。
刚出门,颜瑜朝我递了一张纸过来,上面写着,你变了。
我笑了笑,也没解释,背着她朝大马路走了过去,拦了一辆的士,正准备走,就看到医院门口出现一大票人,一身黑衣黑裤,手里拿着晃眼的片刀。
“师傅,麻烦去开元路!”收回目光,我朝司机说了一句。
“好勒!”那司机吆喝一声。
大概开了三四分钟的样子,那颜瑜写了一张纸递过来,我一看,她是问我带她去哪。
我瞥了她一眼,解释道:“先去我朋友那边,你见过他,有他在,应该没人敢动你。”
她朝我眨了眨眼,又在纸上写着,谢谢两个字。
我笑了笑,罢手道:“没事,若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死了,对了,那马锁匠怎么会杀你?”
她面色一变,摇了摇头,好似不愿意说。
我也没再问什么,眼神朝窗外瞥了过去,心里有股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刚才那一切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以前的我,无论做什么,都会优先考虑后果,从而让性格变得格外懦弱,甚至可以说,胆小怕事,即便被欺负到头上,我的第一反应总是息事宁人。
出入社会接近三年,在这三年时间内,多少事是因为这懦弱的性格被人欺负,特别是苏梦珂的事,那是一辈子的痛,当初的我,性格若不是那么懦弱,怎么可能会让她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那懦弱的性格。
自从颜瑜告诉我一切真相后,我悲哀的发现,这社会只要你弱,就只有受欺负的份,唯有自己比别人狠,否则,这辈子只有被欺负的份。
很简单,玄学协会为什么不对王木阳动手?
为什么不对洛东川动手?
偏偏对我动手?
难道仅仅是因为玄学协会给了假‘峪’?
想着,想着,我下意识看了看左臂上的那个圆点,自从道虚死后,这圆点的色泽一天比一天深,以前要仔细看才能看出现,而现在一眼便能认出这个圆点。
我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随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司机说了一句,“到了!”
我抬眼看了看,给了车费,又将颜瑜从车上抱了下来,径直找刘颀的房子,那刘颀好似知道我会回到他房间一般,房门根本没锁。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将颜瑜安排在我以前睡得那张床,正准备给她捣鼓点吃的,就见到她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了过去,她给我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无论发生任何事,莫忘初心。
我嗯了一声,说:“我还是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负罢了。”
她看了看我,又递了纸条过来,我一看,这上面写的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随便买了一些食物回到刘颀家,又问了一下颜瑜受伤的事,她始终不愿提及受伤的事,只说了一句模凌两可的话,说是,她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
对于这一说法,我起先是不相信的,直到打开她喉咙处的纱包,我才彻底信了。
她喉咙处有一道二指宽的伤痕,隐约能看到白骨,声带的位置,被完全破坏,只要那伤口再深上一毫米,颜瑜绝对活不过来。
“颜姐,都怪我,你若不对我说那番话,也不会…”我朝她说了一句。
不待我说完,她摇了摇头,在纸上快速的写了一段话,我一看,她写的是: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错的事负责,我当初为了救父亲,与马锁匠合谋害你,现在遭了报应,怪不得任何人,让过去的事随风消逝。
看着手中纸条,我有些发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就见到她冲我一笑,伸手朝我脸上摸了过来,或许是受伤的原因,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她在纸上写了一句话:能再次看到你真好,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颜姐!”我轻声叫了一声。
她笑了笑,在纸上写:若不嫌弃我,以后叫我瑜儿!
我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整个房间静了下去,而那颜瑜则睡了过去。
接近傍晚时,那刘颀下班回来,一见我们,满意的拍了拍我肩膀,“陈九,是个爷们!”
我有些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就疑惑地问他:“怎么说?”
他笑道:“你能跟颜小姐冰释前嫌,这说明你大肚,能将颜小姐送到这边来,这说明你对颜小姐上心了,两点综合在一起,足以证明你这朋友值得交。”
说完,他朝颜瑜看了过去,“颜小姐,你觉得刘某人说的可对。”
那颜瑜点点头,朝我看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柔情。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我们一直住在刘颀家里,那刘颀对我们也是颇为照顾,而颜瑜通过这一周的修养,脖子处的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声带遭到破坏,始终无法正常说话。
值得一提的是,在在一周时间内,我们三人非常默契地没提马锁匠,宛如三兄妹一样的相处。
坦诚说,我特别怀念那一周的时间,至少说,在那一周时间里,我感觉自己活的像一个正常人。
但,这种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第八天的时候,一个电话,令我们三人面临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