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高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诧异的盯着我,“怎么了?”
我怕时间来不急,就说:“先订票,等会到车上再跟你解释。”
“好!”他应了一声,也没再捣鼓手头上的事,拍了拍有些脏的手,立马掏出手机,想必是订车票吧!
见此,我将那些图纸收起来,又将先前画好的需须之图弄乱,然后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血水,又看了看墓穴,从刚才的卦象来看,这处墓穴可用,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完全是湖北那边出了问题,严格来讲是死者出了问题。
想到这个,我也不想在这边继续待下去,就将那孔三叫了过来,问他:“大叔,想想赎罪。”
“怎么个赎罪法?”那孔三面色一喜,立马说。
“挖好这口墓穴!”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眼睛,主要是想观察他的反应。
令我松口气的事,那孔三丝毫没退缩,立马应承下来,就问我:“怎么个挖法?有没有什么需要讲究的地方!”
坦诚说,我没想过这孔三会如此爽快的同意下来,毕竟,刚才捣鼓墓穴时,可是出过事了,换作普通人肯定会犹豫一会,绝对不会像他这么爽快。
我把心中的疑惑跟他说了出来。
他听后,苦笑一声,说:“小兄弟,你可能不了解我们家的情况,自从赚了墓穴的钱后,实不相瞒,所有的钱,都花在我那一对子女身上了,我这心里苦啊!”
一听这话,我诧异的看着他,据他所说,这墓穴前前后后加起来卖了200多万,全花在他子女身上了?不至于吧!他小孩应该没多大啊,得了什么病需要花二百多万?
更为重要的一点,一个正常人治病花个几十万,基本上整个人也算差不多了,就算治好了,也没哪个医院敢说彻底根治了。说白了,身子肯定是大不如前。
而这孔三的一对子女居然花了二百多万,天呐,他们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那孔三好似看出我的震惊,苦笑道:“小兄弟呐!你没当过父母,可能不懂为人父母的苦处,这么跟你说吧!看到孩子痛苦时,我恨不得痛的是我自己,更恨不得砍了我这双手,当初要不是贪财,也不会让自己小孩受如此折磨。”
我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冒昧问句,他们得了什么病?”
“没病!”他摇了摇头,叹声道:“大大小小的医院去了上百家,每家医院给的结果都是没病,可…我那子女,艾!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只希望您有时间能替我去看看。”
说着,他径直朝我跪了下来,紧接着,他媳妇也跟着跪了下去,夫妻俩直愣愣跪在我面前,一个劲的磕头,也不说话。
这让我有些难堪了,按照先前填墓穴的情况来看,他们子女应该好了才对,就问那孔三,“你一对孩子现在情况怎样?”
他一愣,好似没明显我为什么会这样问,疑惑道:“还在医院!”
我深呼一口气,说:“你打电话到医院问问,指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好了,以后…”
不待我话说完,那孔三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或许是紧张的原因,在打电话的时候,他额头迸出不少汗水,而他边上的妇人跟他情况差不多,一个劲地擦汗。
大概等了七八秒的样子,那孔三对着电话急道:“翠儿,我孩子怎样?”
“真的?”他又说。
“谢谢!谢谢!谢谢!”那孔三朝着电话连说三声谢谢,连忙挂断电话,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你,小兄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孔家的恩人,世代供奉你!”
听着这话,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什么都没做啊!正准备说话,那孔三不知道是激动过头了,还是咋回事,猛地朝地面倒了过去,吓得我一把拉住他,一看,好家伙,双眼翻白了。
这让我哭笑不得,这孔三到底是有多激动啊,便在他人中处掐了几下,而他媳妇则一直抱着他。
“恩人呐!”那孔三悠悠醒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再次晕了过去。
我又掐了他人中处几下,可能是掐多了的缘故,这次,他并没有醒过来,我以为他出事了,探了探鼻息,又翻开他眼皮看了看,没事,只是激动的过头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对那妇人说,“带回去,用生姜拌大蒜泡点开水给他喝下,一小时内能醒过来。”
“好!”那妇人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好几次想向我磕头,都被我给制止了,就告诉她,“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莫看的太重,特别是这种昧着良心的钱,贪不得,小心后人遭报应!”
“嗯!”她重重地点点头,也不说话,脸色却显得格外凝重。
见此,我估摸着这夫妻俩以后也不敢干这种缺德事了,就大致上告诉她,以后多行善事,多结善缘。
大概说了三四分钟的样子,那郎高走了过来,沉声道:“九哥,票已经弄好了,下午三点,凌晨两点能到上河村。”
我嗯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而从这边赶到车站估计要2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根本没时间在这耽搁了。
当下,我招呼那妇人,待孔三醒来后,找几个人将这口墓穴挖好,又告诉她,挖墓穴的时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插上四根竹杖,再在每根竹杖上绑一只活鸡公。
招呼好这一切,那郎高忽然在边上插话道:“九哥,那个怎么办?”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滩血水。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处地方离墓穴只有一米的距离,而听郎高意思,是想让我妥善处理这血水。
但是,我刚才从卦象看出这向水琴之所以会有此劫难,完全是咎由自取,若是换作以前的我,本着尊重死者的职业操守,肯定会让死者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