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和江陌寒二人,赶着骡车回到了家中。负责肉脯制作的锁头娘,拉着林微微道:“最近宁记肉脯需求量大,地窖中的野猪肉至多能再顶三天,你看……”
“以后每天给宁记送肉脯的量,控制在一百斤以内。物以稀为贵嘛,多了就不稀罕了,要的就是饥饿营销的效果。肉的话……我来想办法!”
林微微虽然说得斩钉截铁,心中却犯了愁。十里沟周围几座山上的野猪,都被她祸祸得差不多了。每座山上她就留了一对种猪,和一些小野猪。咱要关注可持续发展,不能涸泽而渔吧?
怎么办?再往山的更深处探索?一来太远了,一天未必能来回。二来嘛,深山中谁知道有什么?据老一辈的说,这大兴山以前可是有猛虎下过山的!
她力气虽大,又跟黎青学了几式三脚猫的棍法,可面对未知,还是怀一丝敬畏之心的好,以免某日栽沟里了!小书生说的对,自己的性命远比赚银子重要!
正当林微微愁着从哪弄肉脯食材时,老村长带着一位陌生的干瘪老头登门了。
林子言放下手中的书本,招呼老村长:“村长爷爷,您快请坐。不知村长爷爷此次登门,有何贵干?”
老村长冲他摆摆手:“什么贵干不贵干的?别跟你村长爷爷拽你文人的一套。你二姐呢,在家吗?”
林微微从屋里走出来,笑着对老村长道:“在的!村长爷爷找我有何贵干?”
“你这促狭的小妮子!村长爷爷没‘贵干’就不能登你家门了?”老村长在茅亭里的石桌旁坐定,用手势示意干瘦老头一同坐下。
“能啊!怎么不可以?”林微微拿一叠小饼干待客,“您就是把我们家门槛儿给踩平了,我们一样扫榻相迎!”
老村长用手指冲着她点了点,呵呵笑道:“你这丫头,你跟大妮儿都定亲了,我还来踩你家门槛干啥?”
林微微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指了指自家弟弟。林子言顿时面露惊惶:“我……我还小呢!我现在最紧要的,是专心准备明年的科考。二姐,你别害我!”
自从村里的钻石王老五——江陌寒定亲之后,黄金单身小少年林子言的地位是水涨船高。一些小姑娘把目标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好在他没有江学兄喜欢在山上读书的癖好,减少了被偶遇和围观的经历。
但是,他总不能不出门吧?每次出门,总有那些穿着整齐含羞带涩的小姑娘,从他眼前走来走去。
这些小姑娘才十来岁模样,一个个还都是生涩的小果子呢,就这么捉急被采摘了?不用说,肯定是家里的大人教的。
几次三番之后,林子言干脆闭门苦读,像个大姑娘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还因此被无良二姐取笑过呢!这不,又开始了!
老村长笑吟吟地看着姐弟俩。林微微又打趣了大弟几句,才看向干瘦老头:“村长爷爷,这位是?”
老村长脸上的笑意淡去:“他是我表弟,大房庄的村长……”
老村长的表弟?干瘦老头脸上的皱纹,几乎全白了的头发,看上去比老村长还要大上许多。
大房庄村长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出愁苦之色:“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求到林姑娘这儿的!”
“房爷爷您别急,能帮的我一定帮忙。”林微微给老人倒了一杯糖水。不是她吝啬好茶叶,而是相较于茶水她觉得老人更需要糖水补充能量。
大房庄村长打量着她的身材体型——经过半年的不懈努力,林微微成功减掉了一身肥膘,因为经常在山里活动,她四肢修长,身体匀称,再加上傲视村里所有小姑娘的身高,穿上衣裙显得纤秾合度。
大房庄的村长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怎么也不能将她跟打死野猪的事联系在一起,心中的诉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老村长替他道:“大房庄闹猪灾,野猪三天两头下山祸祸村里,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靠近山里的那几家,墙头都给顶塌了,晚上不敢睡在家中,生怕野猪进来把人给咬了……我这个表弟,听说二妮儿你能赤手空拳打死野猪,想让你帮个忙,把野猪赶回山里去……”
说到这儿,他也不好意思往下说了。野猪又多厉害,单独一只狼对上它都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二妮儿力气再大,面对野猪谁能保证次次都能全身而退呢?
林微微一听,眉毛都快飞起来了——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她急忙问道:“老人家,进村的野猪大概有多少头?”
大房庄村长叹了口气,道:“如果是一头两头,全村的青壮年组织起来,倒也能应付。村里有位受伤的后生说,下山的野猪光成年的,至少有七八头呢!”
老村长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自己来错了!七八头成年野猪,大房庄所有的劳动力组织起来都不敢与之抗衡,二妮儿一个人够干什么的?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
“泥鳅,你一开始咋没说有这么多野猪?”要是说了,他才不会舍了老脸,帮他求林家呢!
大房庄村长嗫嚅地道:“你……表哥你也没问啊!”
七八头野猪!林微微眼中闪着灼热的光芒,又接着问道:“野猪进村有固定的时候吗?”
大房庄村长见小姑娘并未恼怒,点点头道:“一般都是傍晚的时候进村。村里也没啥吃的,也不知道溜达啥,反正就是在村里面溜达着不走,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晚上,清早才离开……&bp;”
“那它们进村有固定的路径吗?”林微微又问道。
大房庄村长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个,真不知道。野猪来了,大家都躲房子里不敢出来,谁也不清楚它从哪进来,从哪离开的。”
林微微想了想,道:“明天一早我跟你去大房庄看看吧!您放心吧,老人家,能帮得上,我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