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牌坊能不能请示来。江陌寒和捐款的商人一点也不担心。&nbp;在江陌寒看来,皇上不过批个条子,就能为朝廷节省几十万修水利的银子,何乐而不为?
在商人们心中,微微公主现在可比她父王在皇上面前“得宠”。只要她开口,不过是一座牌坊,皇上还能拒绝不成?再说了,他们行的是忠义之事,咋就不能登上忠义牌坊了?
银钱的事解决了,西北的粮食严重短缺,即便宝清县县令答应借粮,这修河道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半年甚至一年都未必能完成。上万人每天的伙食,需要的粮食绝对是个不小的数字!
西北那些眼红大商人们待遇的小商人们迎风而动,他们自愿帮县衙去别的州县购买粮食,不赚一分差价。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忠义牌坊他们不敢想,名字留在“功德碑”上,还是可以商榷的。
那些家中有余粮的乡绅、地主,也纷纷效仿,捐出粮食……这样一来,粮食的事,也顺利解决。
本来还担心县衙掏不出这么多粮食会克扣他们饭食的劳役们,这下彻底放心了,干活的劲头更大了!本来劳动力充足,却只出了一个劳役的人家,也纷纷出动——农闲时候,干一天活领一天干粮。虽然没有工钱,但是不用吃自家的,能省下一些粮食留着过冬……
银钱、粮食、人力皆俱备,河道修得尤为顺利。陈允从县令夫人手中,被借调到县衙办差,跟县衙的小吏们一起,核算每日出工的人数、需要的粮食等等。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充满了希望!
罪村的村民们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赶脚。他们罪村的人,也能进县衙做小吏了!是不是代表,将来他们的孩子,能跟普通百姓一样,读书、科考、做官了?很多老人喜极而泣——黑暗终究会过去,黎明即将来临!
曹将军来找江陌寒的麻烦了“你说你,修个河道,把我们盐场的人都拉过去了!太不地道了!!”
“盐场的人?不都是流放过来做苦力的犯人吗?”江陌寒可不认为那些犯人能够从曹将军的手中逃出来。曹将军收拾人,可狠了!前世就有活阎王之称,无论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到了他手底下没几天就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曹将军气得跟他拍桌子“盐场那么多活儿,光那几个犯人够什么用的?盐场的主力,还是那些罪村的村民,和周边的百姓。现在倒好,都被你拉去修水库、河道去了。今年上交的盐数量要是达不到,老子跟你没完!”
“怎么个没完法?打一顿?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林微微从外面进来,听到有人威胁自家相公,这可忍不了!就算那人是手下新收的小妹的爹,也不行!
曹安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嚷嚷着“好啊,好啊!爹,您跟微微姐过过招,看看到底是咱曹家剑法厉害,还是她赵家枪法厉害!”
“去去去!”曹将军冲着自家漏风的小棉袄翻白眼。一力降十会,懂不懂?旻王跟她闺女对战都不敢正面交锋,你是想看着你爹出丑啊?
这时候,有衙差来报,说是给县衙运粮的车队,遇上了山匪,连车带人都给劫走了!
江陌寒微微一笑,对曹将军道“瞌睡送枕头,这不,你们盐场的劳动力有了!!”
曹将军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把山匪老巢给剿了?你不知道,西北这些山匪滑溜得跟泥鳅似的,老巢藏得可深了!以前也不是没剿过,每次剿匪的军队到了,连毛都没看到!”
江陌寒沉吟片刻,道“有没有这个可能——匪民一体。那些山匪本就是宁西县内的百姓,你们去剿匪的时候,他们是田里务农的‘良民’,若是得了商队的消息,拿起武器乔装一番,又成了劫匪?”
“有这个可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曹将军一拍大腿,他说怎么每次进山都寻不到山匪的踪迹呢,说不定他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笑话他的愚蠢呢。曹将军心底一股火拱上来——这伙匪徒,必须得除!
曹安然眼睛一亮,缠着她爹“爹,这次剿匪带上我吧!你不是说,我的武功比你手下那些歪瓜裂枣,要强上许多吗?”
“你不行!没有实战经验……你什么时候能在微微公主手底下走上三招,我便带上你!”曹将军把皮球踢给了林微微。
林微微笑着道“我养了一只狼犬,嗅觉极佳,相公,你去剿匪的时候带上,说不定能帮上忙!”她说的自然是小二黑。
本来她来之前,打算将小二黑放归山林的,谁知这小狼在山里浪了几天后,她们出发时不知什么时候摸上了官船。船都行驶一天了,它偷偷跑到厨房找吃的,才被林微微发现。
这家伙肯定是以为主人不要它了,才躲着藏着上了船,宁可饿肚子也不敢露面,生怕被赶回去。
曹安然眼睛一亮“微微姐,你这么好的身手,整天困在后院内宅中太浪费了!咱们一起去剿匪吧!”
林微微送她一枚小白眼,严词拒绝道“你当我是你啊,整天无所事事的!姐忙得很呢!我的养猪场,才盖了一半。兔舍那儿也需要人看着,还有……我准备弄个果园,以后西北人一提到水果,就会想起宁西县!”
曹将军弹指道“有志气!不过,愿望是好的,可实施起来未必就能如愿。你想过没有,果树有的要好几年才能进入盛果期,你男人能在这犄角旮旯里一干就是好些年?”
林微微冲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虽然没有答应曹安然的邀请,却把小二黑和黎青派去保护她家县令大人——既然去剿匪,怎么能少得了江陌寒这一县之长,这可是赚功绩和民心的大好机会呀!林微微决定在小书生在任其间,协助他解决境内的匪患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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