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添麻烦,你还不听话跑去挑水浇田?咱地里的庄稼哪怕是金子做的,也不如您的身子金贵。”林微微给黄氏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去。
梁大夫说了,要不是这些日子都坚持喝药,又好吃好喝地养着,很有可能娘等不到自己去找她,人就没了。林微微心里隐隐感觉,这是因为每天用空间水煎药做饭的缘故。空间中的灵泉水,虽然不能说是立竿见影,但对身体还是很有帮助的。
黄氏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低着头,小声地道:“我是看你太累了,脚底一块好肉都没有……我这个做娘的,能不心疼吗?就想着帮你减轻点负担,没想到我这身子……娘真没用!”
“娘,你乖乖地把身子养好,就是帮我减轻负担了!您看,本来您只要再吃上仨俩月的药,身子就能彻底养好了。现在呢,要延长到一年。咱们说好了,这一年您乖乖吃药,乖乖养身子,不许再自作主张了,行吗?”林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柔声道。
黄氏低头抹眼泪,觉得自己拖累了女儿。林微微心中百般无奈,说了好多俏皮话,才把人给哄好了。唉,有个玻璃心的娘亲,就得精心呵护。
从黄氏屋里出来,她就看到了院中月光下的小书生,像一棵挺拔的玉树临风而立。
江陌寒手中捏着乒乓球大小的膏药瓶子,往袖子里藏了藏:“婶子她……好些了吗?”
“你回来了?还顺利吗?”林微微的小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晶莹剔透,显得尤为白皙细腻。
江陌寒犹豫了一下,安慰道:“嗯!……梁大夫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你不必太过担忧。”
“谢谢你的关心,我娘她静养些日子就没事了。”林微微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看到小书生还站在院子中,便随口问道,“你还有事?”
“这是我从镇上买的膏药,治疗伤口很有效,你拿着!”江陌寒有些别扭地道。
林微微疑惑地看着他:“伤药?我没受伤啊?”
“咳!”江陌寒清了清嗓子,把锅甩到冯娘子身上,“我娘说你的脚磨破了,让我给你从镇上带了伤药。拿着,记得早晚各涂两次。”
说完,将药瓶往林微微手中一塞,步履匆匆地离去了。
“啧!送药就送药呗,害什么羞?承认关心我会死呀?”林微微盯着他的背影,小声地咕哝着。
江陌寒跨出门槛的脚,崴了一下。他只恨自己的听力太好……
我要是以后再多管闲事,就……江陌寒恨恨地想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微微就上山了。前面一个多月,她总在山上跑,哪儿有鹿群出没,她是知道的。
静静地埋伏在鹿群的必经之地,林微微摸摸同样趴在她身边的野狼灰灰:“一会儿就靠你了!”
她的力气虽大,可活捉梅花鹿不是光有力气就行的。话音刚落,一群梅花鹿轻轻巧巧地从不远处走过来——林微微潜伏的地方,是鹿群前往水源的必经之地。
林微微用挑剔的眼光,在鹿群中挑了好一会儿,才指着一只漂亮的公鹿,对灰灰道:“看到那只鹿了吗?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要活的!去吧!”
野狼灰灰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没动!
鹿群渐渐走近,林微微已经能清晰地看到梅花鹿上的花纹时,灰灰浑身的肌肉紧绷,一双锐利的眼睛一扫方才的散漫,紧紧地定住目标。选取了最有利的时机,最有利的距离,灰灰强有力的后腿一弹,朝着林微微指定的梅花鹿猛扑过去。
鹿群飞速逃散,那只有幸被林微微看上的梅花鹿,很快就被灰灰咬住脖子按在了地上。林微微飞快地跑过去,帮灰灰制住了还在挣扎的雄鹿。
她把梅花鹿的四蹄绑住,赞许地拍拍灰灰的脑袋。灰灰把头一扭,她拍了个空。
鹿茸有了!人参嘛,林微微空间中有一株百年以上的。这样年份的人参,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囤着保命用的。这山中肯定还有人参,她打算进到深处探一探。
绕了好几个山头,都没有收获。林微微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啃着早上做的鸡蛋灌饼,喝了一口灵泉水,对身边威风凛凛的野狼灰灰道:“灰灰,狼跟狗同属于犬科,嗅觉也应该很灵敏吧?”
野狼灰灰不屑中带着几分恼怒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觉得她将自己跟狗相比,是一种侮辱。
林微微把用桦树皮裹着的百年人参,从空间中取出,放在灰灰的鼻子底下:“既然你觉得自己比狗厉害,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闻一闻,记住这个味道了没?去吧,找到了记得回来叫我!”
灰灰拽拽地看了她一眼:得寸进尺的人类,还真把它当狗来使唤了?不过,看在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儿上,就勉为其难地帮她一下吧!
灰灰鼻子轻轻在人参上抽动了几下,一闪身钻进附近的树丛。它受伤的腿,在空间中养了几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空间中有吃有喝,养得膘肥体壮,身体尤为矫健,动作格外灵敏。
就在林微微吃饱喝足,伸着腿半躺在石头上打盹儿时,野狼灰灰回来了。它用前爪扒拉着眼前这个懒丫头,蓝灰色的眼睛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来。
“嘿!还真找到了?”林微微从石头上翻身而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跟在野狼灰灰的身后,朝着密林中而去。
山林越来越幽深,树木高耸直入云霄,树冠遮天蔽日,林子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外面骄阳似火,山林中却让人感到有些微凉。
“灰灰,你记得出去的路吗?我好像迷失方向了!”林微微跟着野狼灰灰身后在密林中穿梭,她看了看头顶,竟然分辨不出来时的路。
野狼灰灰扭头看了她一眼,林微微从它的目光中看到了鄙夷的神色。你不就是仗着你犬科动物的本能吗?有什么好豪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