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从老刘理发店里又是传出一阵惊叫划破静谧的黑夜。
只见到十几个人从老刘理发店里夺门而出。
原来是胆子大又不相信的几个街坊,陪着老刘等在窗户下,来证明苏筠是胡说八道。
只等过了十二点,就去砸苏筠家的门,替老刘讨回公道,要回来钱。
店里黑灯瞎火的,是苏筠告诉他们不可以开灯,不可以喧哗,不然就看不到要看的。
因为会惊到那些才只有点点浅弱意识的头发精。
十几双眼珠子呼噜噜的盯着西北方向上的窗户。
两扇窗户门大开,什么鬼气的他们还没有感觉到,秋天夜晚的凉气倒是感觉到了。
齐大爷哈起鼻子就要打喷嚏,被老刘给捂住了。
用声气音,指着墙上的钟表,借着远处的路灯光道:“快要到十二点了,还有两分钟”。
齐大爷的喷嚏被憋了回去,不敢相信的生气道:“你还真信啊”。
老刘笑着小声道:“钱都花了,要证明花得值啊。
这小姑娘还算不错的,还告诉我们她让我们相信的办法,我们家大姑上次在井三亭被人骗了几千块。
身上老肩周炎的毛病也没半点起色。
我这还是血光灾啊”。
“你们看”。旁边的郭家男人拉住了正在小声说话的两人。
他们都是躲在楼梯下面的。
看着地上的头发丝就像是被收拢般朝西北方向的窗户聚集。
睁大了眼,看到西北方向的窗户,也只是黑洞洞的。
忽然觉得好像吹进来一股比之前秋凉气息不同的寒风。
这股风让人觉得往头脑子里钻的疼。
然后就惊悚的看到密密麻麻的碎短头发丝在那股气中居然腾空组成一个鬼面的样子。
那头发丝翻腾着的组合,让十几个男人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的一声男人们齐齐的惊叫。
把那头发丝组成的有个大概形状的鬼面一下像是被吓到一样散落在了地上。
苏筠睡在床上,梦里被这声惊叫吵醒了。
不高兴的翻了个身,早知道就不故意告诉他们这个方法吓他们了。
现在还吵到自己。
而此时在苏筠院子影壁外,摸进来的几个小毛贼则是陷入在桃花树的迷踪阵里出不来。
“陈五,白天咱们看到的不是光秃秃的老桃树枝丫子吗,这怎么到了半夜都变成这开的盛密的桃花林了?”
带着口罩和手套的几个小偷其中一人边摸路,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大哥,我觉得这院子有邪行啊,你想啊,咱们都在这里面摸了多长时间了。
得有一个小时了吧,这院子才多大,怎么可能有走一个小时还走不出去的林子?
更何况现在是秋天,怎么可能会有桃树开花呢。
咱们白天看到的的确是一把手就数得过来的几棵老桃树啊,哪像现在这样啊,密得都看不着路啊”。
说话的小偷把眼前戳到脸上的桃树枝子给撇过去。
“有这么长时间了吗,我看看。
嘿!手表居然也不走了。
我也觉得这事太邪性了,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手下的小偷要哭了:“大哥,关键是现在咱们都找不到路了啊。”
“嘘,别说话,你们有没有听到尖叫声”。
几个小偷也竖起耳朵听。
“好像是有,不过感觉好遥远啊。
大哥我怎么觉得咱们就像是和世界都隔离了,被关在这桃树林里了啊”。
大半夜里,几个小偷都被同伴这句话说得都慌了起来。
于是更加慌不择路的找路,可是就像是被关在玻璃瓶里的小昆虫,眼看着世界在外面,却没有能力蹦出玻璃瓶塞子。
小偷声音抖了:“大哥,这该不会是鬼,鬼打墙吧?”
大哥打了小弟一巴掌:“少扰乱军心,你猪啊,鬼打墙是在荒野坟地里,这里是居民闹市区。
怎么可能会有。”
小偷的大哥也是个江湖上闯荡许久的人,当即就有点明白了:“咱们可能是冒犯高人了。
住这院子里的那女人可能真的是懂风水八卦什么的。
咱们现在赶紧跪下磕头道歉吧,求高人放咱们走”。
于是几个小偷就在那高声喊着什么冒犯了,下次不敢了之类的话。
小偷们的感觉是对的,这迷踪阵就像是个困住人的瓶子,苏筠睡好一夜无梦,并没有听到小偷们的鬼哭狼嚎。
左邻右舍已经大清早的就来苏筠家门口往里面看了。
他们已经隐约听到苏筠家是进小偷了。
更可笑和让人不能理解的是,这伙小偷居然求主人放他们出去。
“真的是几个小偷,带着口罩手套。都跪在地上呢”。
六婶子起的最早,从门缝里看到,赶紧跟周围的邻居道。
“这新搬来的小姑娘不得了啊,该不会是什么修仙的人物吧”。
说话的是个老大爷,说完又笑道:“瞧我说胡话了,不过我前两天听到我小孙子说的里的修仙人物,就跟这小姑娘一样有很多不同寻常的本事。
哦哦,对了,他说那有个流派叫都市修真。”
“我们胡同里之前好像有几家遭偷的,说不定是这伙人干的,我还是赶紧报警。
说不定还真是这伙人干的,还能把被偷的首饰什么的找回来”。
六婶子报了警,警察一会儿就来了。
出警的还是前两天的那俩民警,想不到又是这个小院子里的事。
苏筠早晨还没醒,就被人拍门吵醒了。
穿上大外套,去开门,路过影壁那看到几个小偷,痛哭流涕的在那反悔。
开了门,民警还没问什么,已经哭笑不得的听到那几个小偷正在数落自己的罪行。
正好到小鸡肠胡同,那几家失窃的果然是跟这几个小偷有关系的。
也不理解这几个小偷为什么只在那自言自语说他们的罪行,对警察到来,和邻居围观都视若无睹。
民警上前把小偷带走了。
围观的邻居都对着站在台阶上的苏筠鼓掌,尤其是那几家可以找回失窃物的主家。
鼓掌得最用力。
苏筠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热情的看着,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转身,回家。
把门“啪”一声关上。
邻居们:......
一会儿后,又相互说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高人都是很有风范的。
咱们胡同里居然来了个这么有本事的小姑娘,以后搬家看风水什么的不用求别人了啊”。
过了一会儿起来的人更多了,尤其是参与昨天见证老刘家头发精事件的人们,更是唾沫飞溅。
谈论的热火朝天。
接连三件事,让苏筠在小鸡肠胡同里火了起来。
连靠在外面的商铺店街,都知道他们小鸡肠胡同的八干道胡同深里来了位精通风水术的小姑娘。
于是这些外面的店家,原本都是被各地游人围观传统手艺的老师傅们都往胡同里去,想围观一下传言中的小姑娘。
只不过这小姑娘和传言中一样,轻易不出门。
苏筠在院子里做什么呢。
正在做中秋节的节礼。
她打算出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那位老爷爷那受到了一种类似长辈宠爱的感觉。
她心底很尊敬那位爷爷。
虽然明知道可以跟那位爷爷打听,不管是那个叫君彦的男人,还是自己的爷爷家。
以那位爷爷的身份应该都会知道。
可是苏筠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不想让自己的靠近看起来像是别有所图。
她只是单纯的想做些点心送给那个把她当成亲孙女在疼爱的老爷爷。
前两天唐老爷子又把那件帛书被沪上亚姿纺织厂和京城织女传纺织厂借过去参考研究的“借调费”给苏筠送了过来。
要是其他人,肯定是被义务献上,给他们研究,可是东西在唐老爷子那,纺织厂的人只好从经费里申请专项费,恭敬的送上来。
才能一睹帛书的风采,试图复原这种传统的丝质织造。
苏筠在家里把点心做好,又用葫芦丹泡了酒,就托警卫员带给了唐老爷子。
苟大克那边打听的也差不多了。
苏筠准备要出门了,正准备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刚出门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姐,姐啊,您可终于出门了。
我等您等得花儿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