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没有孩子关筱筱什么事?”
苏笠说着看向了夏意诗,他似乎不欲多说,“你还没结婚,这话在你一个小女孩面前说不合适,不过,夏二货大概没告诉过你,她生不出孩子,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没在一起过吧”。
苏筠惊讶的看向夏意诗。
她只知道范予筱因为修习过媚术,苏笠被她榨干,所以夏意诗是不可能怀孕的,但是她没想到夏意诗和她堂哥结婚到现在居然没同房过。
夏意诗的面色上满是难堪和羞愧欲死的感觉,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说不出口,因为太难以启齿的丢人,她说不出来。
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啊,却被自己的丈夫嫌弃到连碰都不想碰。
苏笠看到苏筠惊讶的神色,冷笑暗示道:“看来二货也不是二货嘛,知道利用人了,看来爷爷的疼爱也不是一直都是个好处,就比如说有的人,你看着她跟你特别好,其实呢,是心怀鬼胎的想利用爷爷对你的疼爱,借你的手,来做她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夏意诗猛然用力的拉住苏筠的手,双眼眼眶红,眼中有泪:“不是的,筠筠,也许一开始我的确有这想法,可是我跟你的姐妹情是真的,我现你真的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是真的很喜欢跟你相处,是你让我跟着在生活里还是有平和的心境,也是你让我重新有了信心,有了说笑话的心情,并不是为了让你替我对付范予筱”。
她太着急了,怕苏筠不想相信她,因为如果是她的话,她现在肯定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筠筠,你相信我吗?”
她红着眼睛拉着苏筠的手。
苏筠对她恬静的笑笑:“我看的出来。”
谁对她是真的友情亲情,她看的出来,用心感受。
夏意诗的为人,她以前就知道,但是,谁不是在开始靠近的时候都怀着这样那样的心思呢。
她原谅她。
对于她们之间的姐妹情,苏笠只是冷笑一声,在他眼里这个世间,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亲近。
就是唐家和他们家这样联姻,看似是无用处,可是唐国荣那个笨蛋,现在不还是会麻烦到他爷爷?
苏筠看向苏笠:“堂哥,我既然喊你堂哥,有些话,我就要对你说清楚,有些事我也要阻止”。
“范予筱的身体很特殊,你和她在一块虽然快乐但是后果绝不是你想承担的,就算你现在跟大嫂没有同房,就算你跟她离婚再娶,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了,这都是因为范予筱”。
苏筠说的很婉转,苏笠心思也很多,他心里就是一跳。
先不去想苏筠是怎么知道的,他自己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也下过决心,在爷爷怒的时候,他是想着要远离范予筱的,但是总是忍不住会想起她。
回想起她在床上放|浪|魅惑如精的样子,就会让他心底一层层的狠硬。
“这个你在范予筱那里见过吗?”
苏筠举起手机,里面是曾经在六尘寺里拍过的一张媚术一门里圣女的塑像。
苏笠对苏筠的话已经在心底怀疑了。
现在看到这塑像。
忍不住就脱口问道:“你怎么会见过这个塑像,她是谁?”
他曾问过范予筱,范予筱只说是女神,他就笑着没问,还说,你自己都是女神,怎么每天还跪拜女神呢。
“范予筱是孤儿,在十二岁的时候,韩天林通过渠道替她找到了外八门之一的媚术一门,她是修习过媚术的,只不过不纯净,妖媚外露,所以她的形象一直都上不了官方频道,还是你替她走的关系,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堂哥你自己清楚”。
苏筠的话把苏笠和夏意诗都镇住了。
诚然,苏笠是知道苏筠的话大概真的是符合事实的,虽然听着很诡异。
而夏意诗是完全相信的,这个时候气道:“这个妖女”!
苏筠有点愕然的看向门口的爷爷。
走了过去,扶住了脸色已经冰冻如腊寒天的温度,还是那种在寒风凛冽中的腊肠脸,没有了鲜血的颜色。
“筠筠,这个姓范的女人真的是来路这么邪恶?”
苏筠轻轻点点头。
苏老爷子由着苏筠扶着他走向屋里。
路过苏笠时,所有的暴怒似乎再也压不住了,拿起了拐杖一下打在了苏笠的脊背上。
苏笠这么一个高大的男人被他打的一个踉跄。
跪在了堂屋里褐黄色梨花木堂上上仿古官椅前。
苏老爷子举起了拐杖,就要这样打在了苏笠的头上。
夏意诗却忽然跑过去,抱住苏笠的头,重重的力道全都落在了她的脊背上。
她和苏笠跪在一起哭道:“爷爷,我没有管住苏笠,我也有错,您就是再生气,希望您能保住身体,您要是打就连我一起打吧,苏笠的头是千万不能打的,万一您把他打傻了,我可怎么办”。
老爷子把拐杖“珰”的一声扔在了堂屋里黑色石磨地板上,出脆响的声音。
全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和精气神,往后仰倒。
苏筠一惊:“爷爷”。
苏笠和夏意诗也惊慌的站了起来。
好在过了一会儿,苏老爷子悠悠的转醒了,看向苏笠满是绝望。
“以前我对那个女人一忍再忍就是希望有一天是你主动的离开她,而不是我强按着头让你离开,让你心里的愤懑永远不消失,可是你却一步步的像是嬉戏般的在那和她纠缠,你自己觉得那个姓范的女人是在你手心里玩弄的,自以为得意,可是你怎么不想想,你跟她在一块,她得到了什么你得到了什么?”
“她利用你得到了常人努力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得到了你的人呢,得到了在娱乐圈里别人对她的仰望和不敢为敌,而你呢,你除了亏损了身体,仕途上一无进展,还对我这个亲祖父多增怨恨,对你自己的妻子都不惜下狠手,你觉得自己是想起来她时就去看看她,以为是像宠幸一样,想要就要?你又怎么不知道她对你也是如此啊?”
“你从来对什么事情,都有上百个心眼子,可是你却被监视她,为什么,是不是你心里早就知道,你怕连自己都瞒不过去,你怕知道她不止你一个男人,而你又离不开她,所以你才不监视她?”
苏老爷子的话,把苏笠一张原本阴青色白皙的脸说的满是冰青色的寒霜。
凝结不下。
因为老爷子说中了他完全的心事。
并且把他一向自负的男人自豪给狠狠的拨开踩在了脚底下,更是在夏意诗这个女人面前。
这让苏笠的心如被毒液侵蚀一般的开始千疮百孔。
苏筠看着苏笠的神色,知道苏笠的心开始扭曲了,这样下去,再加上苏笠本来的心性,苏笠整个人肯定会像入魔一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筠替老爷子顺了两下气,拍拍后背。
在从夏意诗那里接过水的时候,把紫竹草的露水给加在了里面,虽然没有当初镯子里的金光点有效,但是还是有用处的。
苏老爷子喝了两口水,觉得刚才猛然听到孙女说,苏笠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孩子的打击里恢复了一点。
“爷爷,您别说了,堂哥他知道错了。他以后会改的,不过是一个外面的女人,爷爷千万别再为了她让咱们家的人不开心了”。
苏筠在老爷子身边小声的劝道。
瞪了眼苏笠,给他暗示,示意他跪下给老爷子道歉。
听到孙女的话,哪里听不出孙女的意思。
可是老爷子这个心啊,也被苏笠给毁的差不多了。
他知道孙女的意思是,让她堂哥知道就是了,不要再刺激他了。
苏笠的性格,老爷子深深的了解,这个孙儿很容易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说不定一个不稳,就邪性了。
苏笠只是紧紧闭着嘴,似乎在咬紧牙关的样子,对苏筠的暗示视若无睹。
苏筠看爷爷终于还是听她的了,不再说了,然后再看苏笠,一副走在随时会犯邪性的边缘的样子。
“大嫂你过去扶着爷爷”。
老爷子精神不济,有种垂垂欲枯的感觉。
夏意诗也很担心他,就过去帮着搀扶住,让老爷子能有个支撑。
“堂哥,你难道不知道其他世家的同辈们是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嘲笑你,说苏兰舟为了一个戏子成天扮演浪子痴情,这辈子也就靠着苏徐两家做个混吃等死的了”。
“如果他们要是知道了你今晚以后,为了范予筱那样一个女人而自甘堕落,自求堕毁,祁连那几个人会不会在背后畅饮大笑?”
苏筠没有说家族的荣誉之类的,如果家族之类的,能刺激苏笠,他也不会现在这样了。
说到底,苏笠是个很自私的人,他只为了自己的喜怒好乐。
她知道苏笠虽然凉薄,却是一个自负甚高的聪明人,他以前和祁连几个合作,却从来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个自负甚高的人,恐怕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一群白痴嘲笑没有本事。
苏筠看着他冰凉的文卷气丹凤眼盯向自己,脸上仍然一副无怒无怨的阴青色。
又加了加点砝码:“你可以去疯,但是我不保证,范予筱的那些包括身体的秘密会不会在我们圈子里到处流传开来,在流传开后,会不会再次提及你,以及你在范予筱身上做过的那些自欺欺人的傻事都源于你自己的不控制”。
这就是说,把苏老爷子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去让祁连那样的白痴一样的一群人再继续嘲笑他。
被爷爷踩毁的男人自豪还能捡起来,可是要是被外面那一群白痴也给踩毁……
苏笠猛然“噗通”一声跪在了苏老爷子面前。
“爷爷我错了”。
就再也没话,紧紧咬着牙关的样子。
苏老爷子看向孙女。
苏筠对他努努嘴,让爷爷再给堂哥一次机会。
老爷子仰天抬头,站起来由着夏意诗扶着他进屋:“处理好姓范的那个女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是”。
苏笠紧紧握着拳头。
苏筠才注意,也不知道唐亦东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靠在他们家廊檐下的柱子上。
苏筠走了出去。
苏笠也是这个时候回头,正看到唐亦东也看向了他。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最终,苏笠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背对着他们的苏笠,低着头,脸上一副下定狠心的冰绝样子。
苏筠看着他浅浅的笑:“刚才不是走了,怎么又过来了”。
刚分开又见面,好像有一种淡淡的甜蜜感。
唐亦东牵着她的手,去了她的房间。
“你堂哥……”
唐亦东沉吟了下,跟小姑娘似乎没法说苏兰舟那个人的邪性。
苏筠以为他要说苏笠不值当的管呢。
“苏笠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他只是碰到一个有点特殊的女人,而陷入了一滩烂泥里”。
“你知道范予筱吧,就那个大明星”。
唐亦东看着她似乎别有所指的暗示意味,微微淡笑,应道:“认识”。
听到他说认识,其实苏筠早就知道他们认识啊,唐亦东又不瞎,见过这么几次面又怎么会不认识。
微微撅了唇:“那你看着她,有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
这个时候是该说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呢。
唐亦东拨起她额边的一缕,淡淡道:“没注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苏筠把他乱动的手给拨开:“我跟你说啊,范予筱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修习过媚术,媚术你知道吗?练习过的女人会身娇体软,对男人特别有吸引力”。
看到她故意夸张的小表情。
唐亦东忍不住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尖儿:“你想说什么?想问对我有吸引力吗?”
苏筠巴巴的点着头。
唐亦东拉过她:“那些女人我看不上”。
苏筠微微红了脸垂着长睫毛。
唐亦东看到她乱颤的睫毛就觉得像是羽毛在轻轻挠着掌心似的。
不用老爷子提醒,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做什么。
为了防止一会儿更煎熬的像是火烧一般,唐亦东又主动自己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和她站远了两步的间隙。
苏筠抬头有点奇怪的看着他。
以前除非是他生气了的时候,还没有主动退开的时候。
不过这样也好。
苏筠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