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目不转睛地看着花溪,“实不相瞒,我如今有很多话都想要询问你,可是一时之间又有些迷茫,我不知道如今我应不应该开口。”
花溪愣怔一下,很快明白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俊不禁起来,“今日我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自然是愿意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王妃,只是我不知这些事情王妃知道了,会不会带来什么危害。”
沈露耸耸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若觉得此事应该告诉我,就不需要思考危害的事情,我当真有什么问题,我自己也能护住自己。”
花溪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得了这句话后,她直接开口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接近陈员外,因为他是国舅的人,手中掌握了不少国舅的罪证,原本这件事没有任何纰漏,可是陈员外的那个小妾不是吃素的人,不知她从哪里找到了我之前的那些事情,闹到了陈员外那里去,陈员外恼羞成怒就对我动了手。”
“想来王妃还不知道我在来到主人身边之前是做什么的吧,其实我之前是一个……”
“我知道。”沈露打断她的话,“落北荞告诉过我,不过他并未当着你的面说,担心你想到这件事心里会不舒服,所以就偷偷的告诉我了。”
花溪愣怔一下,转而忍不住笑起来,点点头说道:“说起来这当真像是他的模样,他一直都会思考很多。”
“那么之后呢,陈员外因为这点事情就对你动手,可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花溪摇了摇头,“陈员外原本是想要给我一些教训,可那个小妾在旁边煽风点火,居然说出我极有可能是上前找他罪证的人,陈员外一时之间动怒就下了死手,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如今看来,他们或许之前就已经有所察觉,我再回去的话怕是有些不妥,这个计划依旧是败落了。”花溪微不可闻叹口气,一直以来她完成萧魏山交代的任务都极为妥帖,如今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你又何必一直想念着这件事,想必皇叔也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也不会怪罪你。”沈露宽慰。
可花溪却苦笑着摇摇头,“我所担心的并非是担心主人失望,而是因为这个计划已经谋算了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在这个时候败落……”
“一定不需要张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其实你可以想一想,为何千衣无缝的计划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沈露提醒。
之前花溪确实没想那么多,突然间被沈露提醒后才愣怔一下,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你是说我们的计划其实早就败落了,如今这不过是使然?”
“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毕竟我相信你们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肯定都会想清楚想明白,应该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纰漏,如今突然间被人察觉肯定是有些问题的。”沈露解释。
花溪愿意相信她说的话,点点头说道:“我之前不曾细想,如今听了王妃所言,才犹如醍醐灌顶,猛然间反应过来,说不定我们当中真的出现了内贼!”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真的有了内贼,那么才更应该小心警惕一些,断然不可将这个猜测说出去,你可以先告诉皇叔,询问一下他的意思。”沈露说。
花溪恨不得马上去见萧魏山,可她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沈露看见她的表情赶紧提醒。
“你还是好生在这里调理吧,皇叔那边我会请人去告知一声,他若是得了空肯定会过来看你,到时候你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便可,如果你强撑着去到皇叔面前,说不定会率先败露自己,到时候陈员外的人追上了可怎么办?”沈露皱眉看着花溪。
花溪咧嘴笑起来,“之前都听人说,王妃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我还不相信,毕竟之前王妃舍下了这边的一切离开,我还以为王妃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如今看见王妃,才知道自己对王妃的误解有多大。”
沈露愣怔,没想到花溪居然会这样想自己,不过细想之后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远没有你所认知的那般。”沈露说。
花溪还想说什么,沈露赶紧让她休息,还吩咐雪莲好生照顾,自己去寻找萧魏山。
萧魏山一时之间不能离开,沈露率先自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现在花溪那边的情况已经暴露了,我想皇叔应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了。”沈露说。
萧魏山沉默下来,他看向沈露,“今日既然是你来提到这件事,那么你说说你的想法,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或许他们知道的并非是完整的事情,如今我们可以想法子试探一下。”沈露说。
萧魏山点点头,很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我会去安排这件事,你回去之后就提醒花溪好生在你那边养伤吧,我一时半会儿应该没法子过去看她。”
沈露点头答应下来,离开前回头看了萧魏山一眼,到底是没有把花溪或许很想看见他的事情告知。
说到底这是花溪自己的事情,花溪愿不愿意让萧魏山知道自己这份心意她还不确定,如今若是唐突说出来,怕是会让花溪不满。
回去的时候她注意到花溪已经在门口等待,顿时哭笑不得起来,“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如今应该好生休息,而不是跑到这里来等我。”
“听说你去找主人了,不知道主人是怎么说的?”
“皇叔让你好生在这里养伤,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来不了,这个时候怕是有人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是他来到这里,应该会让人察觉。”沈露解释道。
花溪明显眼神黯淡下去,不过她很快点点头,“其实主人能够这样做是极好的,如果被那些人发现,那就不好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落北荞赶紧过来,看见花溪周全这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