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要什么?”
极力忍住自己想要颤抖的身躯,陈飞才不会承认,他是真的被突然变得陌生的‘女儿’给吓到了。
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嘴角的点点笑意,还有一身的煞气让他想到了曾经接触过的那些亡命之徒。
那些人的手里沾满鲜血,是视人命为草芥的凶残之徒,是常人避之不及的疯子、变态。
自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再找那波人办事。
哪怕明知道那是最简单便捷,也是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也没再动过那个念头。
因为他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折进去。
他不知道这个‘女儿’在梦中经历了什么,单看她此刻的作为和表情,陈父也不敢再心存侥幸,若她真的凭着鱼死网破……他都不敢往下想。
“断绝书啊,放心,陈家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甚至看在你们养育一场的份上,我会按照账单将你们生养我的钱款都付清的,至于其它的不属于你们的,吞了多少就给我吐出来。”
陈家的东西,林安不想要,云溪就更不会要了,她还怕脏了手呢!
但是陈飞拿了原主的那些,云溪也一点都不会放过。
那是林家老夫妻两创下的基业,是留给原主的东西,凭什么便宜这一对白眼狼?
“好,我签。”
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嫌弃和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凉薄,陈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很清楚事情已经没有了转还的余地,最后只能狠下心肠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陈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见陈父居然答应了,陈母立马不乐意了,顾不得害怕不由得惊叫出声。
如果这个协议真的签了,就代表林安再也不受他们掌控,以后林家的一切都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那可是她父母的心血,凭什么便宜这个病秧子?
林慈愤怒的红了眼睛,迎接她的是陈父毫不留情的一个大耳光。
从未挨过打的林慈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她震惊的捂着脸,看着铁青着脸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陈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叭叭掉眼泪。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还是你希望我狮子大开口问你要一半家产?”
云溪嘲讽的看着二十多年从未在姐妹两面前红过脸的夫妻,居然动起来手,而林慈刚才的举动也暴露了她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云溪以为的多得多。
至于分家产什么的,自然是云溪信口开河,故意曲解陈母的意思,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想表达的意思不是吗?
“你做梦,也不看看你……”
“我写,就照你之前说的办,希望你也说话算话,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陈飞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林慈,在她彻底激怒林安之前截住了话头。
他很清楚,他绝对不会把陈家的公司分给林安,不管是曾经的林安还是现在的林安都不可能。
陈家给林安的,除去她自小的医疗费用,以及为了脸面好看的那一套房间一辆车,其余的东西都没有林安的份。
没记错的话,那套房子还是林安签订了一系列的股份转让协议后,才给她买的奖励,可惜,那份协议根本没用。
车子也是林安拿出那张黑卡之后,他答应给买的。
而林安不知道的是那张集中了林家公司十几年收益的黑卡,里面的钱足以买那些东西百份。
大概正是因为知道这点,陈父才愈发害怕。
不可否认的是,他虽然没能如愿的吞并林家,但是陈家能发展到如今,确实靠着林家的人脉关系,得了不少的便利。
所以他不敢撕破脸,不敢赌,至少在外人面前,还需要粉饰太平。
“很好,现在我欠你们的已经还清了,至于你们欠我的,如果账面上的钱不够的话,我不介意你们用实物抵押,比如东辰的别墅。”
那是云溪查过陈飞的资产之后就瞄准的地方,价值上亿的别墅,这个男人买下来原本是想金屋藏娇的,如今云溪就不客气的截胡了。
“别墅?什么别墅?”
很显然陈父买下别墅的事情,作为家庭主妇的陈母是不知道的。
云溪这一句话将之前还沉浸在被丈夫打了一个耳光又给他脸色看的陈母给惊醒了。
只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云溪只是提了一个开头,林慈就瞬间警觉起来。
想到那个比她小不了几个月的私生子,云溪看着林慈的眼神就带上了点笑意。
林慈自诩情深,也只是感动了她自己而已。
她飞蛾扑火般抛却一切爱着的男人,却在很久之前就找到了真爱。
还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那个男孩自小受着最好的精英教育。
希望等真相揭露的时候,林慈能坚挺一点,可别让她失望。
还有陈珂,她自以为掌控了林家的公司,却不知道自始至终这个男人做的打算就是要将一切美好的东西和所有的财产都交给那个他跟真爱的孩子。
若是换做之前的陈珂,云溪很确定最后她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现在这个吗?
云溪觉得有好戏看,那个私生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明天上午我要看到别墅的产权变更文书,希望你们让我失望哦……”
不管那对夫妻怎么闹,云溪收好陈飞按了手印的断绝书,以及当着他的面逼着他将现金都转到她的银行账面后。
云溪回到原主的房间,将自己的证件以及一些贵重物品都收拢到箱子里面,就潇洒的离开了。
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跟这两个人渣待在一起。
至此,她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她回来一是为了看看这两人身上有什么古怪,二来就是为了彻底跟这家人断了关系,免得他们打着父母的名义继续算计她。
有了钱,又是她感兴趣的位面,自然少不了逛买以及品尝各种美食。
虽然这些东西吃下去除去能饱胀她的胃,愉悦她的精神外,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最后为了排除身体中多余的杂质,她还要浪费丹药,但是有钱难买我乐意啊!
直到差不多将这个世界跟网络上看到的都对上号,该买的衣服也买的差不多了,云溪才提着大包小包决定打道回府。
只不过陈家那边她肯定不会再回去了。
酒店并不是长久的住所,而她也并不是没地方可去。
她名下的那套房子一直空着,云溪打算过去看看。
合适的话,就先住那边。
房子是在三环边上的一套公寓,面积70平方米,价值在一百万左右。
里面的家居装饰一应俱全,12楼的位置也不错,可以直接乘坐磁浮车从阳台进出。
因为离原主考上的邯城大学比较近,原本买的时候就想着偶尔能来小住,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耽误了。
这套房子算是她的私产,可惜,直到死她都没来看过,更别说住了。
最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确定周围除去阴气和煞气比较重以外,屋里没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云溪决定暂时在这里落脚。
整理了自己的战利品,一边借着柜子的遮掩,等她将房间中的东西,都换上从空间中拿出来的她惯用的物品。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接到了张曌的电话。
“你在哪里?”
低沉的声音通过手机清晰的传到云溪的耳朵中。
光从声音就能判断出,现在这个男人心情的不爽快。
云溪通过摄像头,果然看到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不悦的皱着眉头。
看他的位置,是在公司。
呵,这个男人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住院的未婚妻了吗?
正常人不是应该先问一下病人的身体状态吗?还是他已经跟医院那边联系过了?
“在家。”
言简意赅,对于渣男,云溪的容忍度向来很低,她没在穿过了的第一时间就废了他,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这几天接了案子比较忙,晚上六点我在老地方定了位置。”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干净利索的挂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云溪“……”
她在医院待了三天,加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这个未婚夫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是不是有点晚了?
还有那施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至于老地方,云溪从原主的记忆中挖出一个地点。
是一家西餐厅,也是原主跟张曌定情的地方。
每一次当原主闹脾气或者两人吵架之后,张曌就会将人约到那个地方。
原主一直都没说过的是她并不喜欢那个地方。
之所以去只不过是为了迁就男人的爱好,想要跟上他的格调而已。
如今换成云溪,她只想说,爱谁谁,反正她不会惯着他那臭毛病。
他约她,她就该去?还要感激涕零,谢谢他百忙中还能抽空想起她来?
还找借口说接了案子忙,骗鬼呢吧!
还不如说是忙着去健身房,忙着跟人撩骚。
这几天云溪虽然忙着正事,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那个男人跟陈珂的动向啊!
真当她跟原主一样傻,被那两个贱人骗的团团转?
想到记忆中这个男人跟原主的相处模式,云溪揉着眉心,也不知道该说原主蠢,还是该说她蠢呢?
什么寡言少语,人只是冷了一点,对她还不错,也从不让她为难?
那男人分明就是对原主无视,或者说是冷暴力。
一个连跟未婚妻在一起吃一顿饭都当做是恩赐的男人,你指望他对你能有几分真心?
想到原主记忆中的所谓的婚姻生活,因为她身体的原因,正如同陈珂说的那般,结婚后连夫妻生活想尽兴肯定是不可能。
男人就以她身体不好,也怕自己工作晚的原因会扰了原主休息等原因,顺理成章的搬去了书房。
而每月一次的夫妻生活,原主都如同丢了半条命一般,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女人昏迷,男人去冲冷水澡结束。
云溪这具身体的长相就不用说了,看起来就是一个未成年,也不知道那男人是怎么下得了口的。
所以,真不怪云溪会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丝好感,甚至怀疑男人是精怪所化,吸人精气神的那种,可惜没有证据,那个男人手上也没有手镯。
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人有牵扯,也没兴趣送上门让人看,反正不管那家伙是什么,在她眼里已经是一个死物。
云溪没将这通电话放在心上,扔了电话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已经决定暂时住在这里了,为了掩人耳目她自然需要出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换洗衣服她之前已经买过了,现在要买的是洗漱用品以及米粮油盐菜。
好在这里的交通便利,购物也方便,东西买完了人家超市会直接送货上门。
等云溪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之后。
一直被她忽视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并且,持续的不间断一直响。
云溪抬头看天,才发现不知不觉外面都已经黑了。
“你在哪里?为什么没来?”
电话刚被接通,男人毫无感情的冰冷质问声就传入云溪的耳中。
“在家啊!去哪里?”
脑袋中塞满了各种美食的云溪还有些迷瞪,早就将某人自以为是的约定忘记了,她只是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答道。
等说完了,她才反应过来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可不就是那个连跟刚出院的未婚妻吃一顿的都像是对她恩赐般的便宜未婚夫。
“再说一遍你在哪里?”
张曌有些烦躁的松开脖子上的领带,语气愈发的冷凌和不耐烦。
“在家。”
依旧是两个字,嗯,云溪觉得她的回答没毛病啊!她确实是在自家家里。
“林安,这样有意思吗?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几天接了案子很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跟你吃饭,你居然放我鸽子?”
“而且我打电话到你家里过,你根本不在家,听说你还在跟伯父伯母吵架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再这么任性,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为难。”
听着电话另一边的女人还在说谎,张曌压低了声音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