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见阿来的目光在自己卧室,笑道:“这是我和英子的房间。”
说完起身站起来,领着阿来到卧室。
阿来仔细一搜索,只是发现一个老式陈旧的红色手提皮箱。
王麻子幸福回忆道:“这是我和英子结婚的时候,买的,这一些家具都是那时候我自己亲自动手制作的。”
阿来忍不住道:“王师傅,我认为存钱是对的,但是眼前的生活也没有这么必要这么节约吧,你家里最值钱不会就这一些吧。”
王麻子苦笑道:“当然,一会我带你参观。”
阿来被王麻子领到那一座孤立的二层楼房里。
房间有十几个平方米,一张办公桌,一张床,床边上放着几个木制的包装箱,一盏自制作白炽台灯。
王麻子打开办公桌,拿出摄像机,一台笔记本电脑,得意道:“这是吃饭的家伙。”
说着,播放起那一天强行征地发生的场景。
“这是事前设置自动拍摄的,我自己还没功夫来得及看,你看看吧。”
阿来一看,发现了自己和胡三的清晰身影。
紧接着看见小李和张正阳的面孔,赶忙关闭起来。
暗暗想,凡事都得多留一个心眼。
“这个原件,还有你上访的所有材料,你马上就交给我。”
“小李需要的部分,可以有选择性的复制一份给他。”
“原件对于将来事情的结果,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现在就交给我保管,可以吗?”
王麻子欣然答应。
“当然可以,你阿来想要的,我什么都愿意给。”
两个人立即行动。
王麻子完成复制,把所有的原件打包,交给了阿来。
打开木制的包装箱。
“阿来,我告诉你,更宝贵的是我一些年来,积累的这一些材料。”
阿来翻阅着他的材料。
“这都是你这一些年来的心血,你看你这个屋顶上,都能够看见亮光,这要是下大雨,淋湿了怎么办?”
“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一些技术材料,在这几天内,立即转移到玉泉山庄地下秘密档案室里去。”
王麻子点点头。
“看来这里是保不住了。”
“谢谢你阿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阿来微微一笑。
“王师傅你跟我客气什么?”
“想我第一次到腾达路桥公司,你就赏识我,照顾我,就是我的师傅,我们是两个谁跟谁啊?”
王麻子浮想联翩。
“那是,当时我就预感你前途不可限量。”
“果然现在,就连胡总管和地王集团莹莹那样的高官都听你的,以后我跟着你一定有饭吃。”
“哈哈……”
阿来得意笑了:“那是当然。”
快到中午了。
阿来在楼上看着远处,王麻子的老婆英子带领小李采摘毛豆往回赶,两个人满载而归,英子背着二个蛇皮塑料袋,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背着方便袋。
小李背着一个蛇皮塑料袋,还弯腰撅屁股的,不停得擦着汗……
王麻子:“阿来,我们下去接他们一下。”
……
几个回到小庭院,到了客厅。
王麻子一看小李是满头大汗,赶忙吩咐英子打水给我清洗,不好意思说道:“做办公室的人,给我干粗重活,太为难你了。”
小李笑道:“锻炼、锻炼太好了,要不然我快残废了。”
阿来打量着小女孩红彤彤的脸。
小女孩瞪着大眼睛,也盯着阿来,依偎到王麻子的身边。
王麻子笑道:“吉吉快叫阿来叔叔。”
吉吉勉强叫了一声,跑去厨房,帮助英子拔毛豆去了。
王麻子:“她是我的小女儿,可爱吧。”
阿来:“恩,真的可爱,透出一股灵气,结结实实的像个小男孩,名字也不错吉祥如意。”
王麻子听到阿来这样的夸奖,心里美滋滋,赶忙给阿来的茶杯中添水,两个人说起了悄悄话。
小李为了获得英子的信任,洗完脸又去厨房帮忙了。
不一会功夫,热腾腾的农家菜端上了八仙桌。
阿来发现,另外一间房,一个老太太,领着身边一个十几岁小男孩,走到客厅,这个小男孩见到阿来,不停得朝着他挤眉弄眼。
阿来观察这个眼神,怎么看都别扭?那里不对劲?
王麻子介绍,老太太是他的母亲,他父亲去农田干活了,还没回来,小男孩今年十一岁叫祥祥。
“呵呵,还真调皮。”阿来心道。
阿来发现这个叫祥祥小男孩,对自己点点头、见到自己好像越来越紧张的样子,躯体开始扭动,做出怪相,下肢还不停得抽动,动作加剧,这是怎么啦?自己好歹堂堂正正帅气,这要是见到胡三那一张脸,怎么得了?
王麻子见状,赶忙寻找到一个药瓶,急急忙忙打开,取出几颗药丸,强迫给他服下。
英子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埋怨老太太道:“家里来了生人,你不知道吗?吃饭的时候,我添好送到房间,来不及了吗?”
老太太嘟囔道:“祥祥这不是饿了吗?”
阿来趁着王麻子喂药的时候,拿起药瓶一看,氟哌啶醇,一种典型丁酰苯类抗精神分裂药,惊愕打量着小男孩。
王麻子无奈把阿来拉回客厅。
阿来:“王师傅,你的孩子到底怎么啦?”
“唉——”
王麻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叙述起来。
祥祥五岁那一年就得了小儿抽动症又名习惯性痉挛综合征,后来越来越严重,如上床睡觉的时间、所盖的被子都要保持不变。
到学校上课外出时要走相同的路线,在学校里发病严重的时候,老师说他扰乱上课的环境,和同学关系十分紧张,多次寻找王麻子谈话,叫吉吉放弃学业,专门治疗。
最近放暑假了,要不然学校老师又要找王麻子谈话了。
祥祥而且见不得生面孔,只要一见就紧张,这一段赵峰带着一帮小混混老是来家里,一家人都担惊受怕,就怕他发病,情况加重……
阿来打断王麻子的叙述,问道:“王师傅,那你怎么不把祥祥送去大医院住院治疗?”
王麻子沮丧道:“这么多年来,我的大部分工资都给他做治疗费用了,跑了好多医院,寻找了好多民间老中医,一直没有什么根本的效果,现在背了几万元的债务。”
阿来终于恍然大悟,终于明白王麻子家徒四壁真正的原因了。
看着祥祥和老太太被英子强行送回房间,一阵阵的心酸涌上心头。
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如何给王麻子一家人摆脱这个困境,过上好生活……
这时间,外边小庭院里,走进一个老伯,兴奋嘚瑟着,精神奕奕、说话声音洪亮像是胸腔装了一个共鸣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