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突如其来的一拥让君故沉一惊,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软和紧紧环在他腰间的双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她会追出来,更没想到会这般抱住他同他解释。
可不管如何,他心里已然明白,距离如此。
抬起手,一边轻轻的将苏子衿的手往下抚,一边忍着心里那隐隐的疼温煦的安慰道:“我知晓衿儿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此事到底是我不对,不该这般戏弄衿儿,日后不会……”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听着君故沉那话苏子衿的心防备被针扎一般,不等他说完就急喊了起来,双手越发的抱紧了一分,让君故沉再度一惊,不明了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的话伤到了她。
担忧不安之下,君故沉想要回身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可才刚刚侧过头,身子还未来得及转动,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抽泣的声音,顿时让他身子一僵,整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衿儿……”
听着君故沉这一声关切担心的低呼,苏子衿更是一下子控制不住起来,将头整个埋在他肩胛骨之间,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哭泣着认错道:“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是故沉你心里想的那样的,我刚刚会那般不是我不想你靠近,不是拒绝,更不是推开你,我只是…只是…只是害羞,我不知该如何去掩饰,我只是……”
这抽泣得断断续续的哭诉声,让君故沉既心疼却又说欣喜,原以为她是厌恶,抗拒,就如最初那般,即使表面上强迫着自己接受他可心里却还是一如既往,没想到只是因为害羞。
如今想来也是,她那模样,那神色,哪哪都是露这女子的娇羞困窘,是他心中有执念,一丝变化就想歪了,反倒惹了她。
嘴角欣笑一分,转过身,张开双手将苏子衿正揽入怀中,指节分明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似水道:“原来衿儿只是害羞啊,是我想多了,惹哭了衿儿。”
“不!不是你想多了,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告诉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说清楚,现在我要全说出来,我要告诉你……”苏子衿收回的手紧紧抓着君故沉胸膛前的衣衫,抬起头来,含着水雾的眼眸无比坚定的看着他。“君故沉,我输了,你赢了,你说要拿一生来赌,赌我会爱上你,我现在告诉你,你赢了。
不对,不是现在,是从很久以前你就赢了,我虽然嘴上说着这一生绝情灭爱,绝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可对于你却是一个意外,你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一次一次的为我着想,一次一次的为我不顾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虽然我从来不说,之前心里也不愿承认,可当你消失的时候,我都明白了过来,我,早就对你动心了,从开始担心你的安危,怕连累你起就已经对你动心了。
从遇见你起,我就输了,输给你的真心,输给你的柔情,输给你的坚持……
你从夜魔国赶回来的时候,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彻底底的缴械投降了。
你问我,为何近日来对你这么好,我没能说出口,是因为我对你动心了,我爱上你君故沉了,我想要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而不是当初告诉你的那种彼此利用。
其实我早就想要告诉你,可却一直羞于说出口,我想要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可每次都没能说出口。
我明知道你心里一直担心,一直不安,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越过一分就是害怕我又一次推开你,可即使这样,我也一直到现在才开口,对不起。”
说完,苏子衿似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垂下头来,将头埋在他胸膛里,细声道:“真的,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句话让听得整个人愣住的君故沉回过了神来,垂眸看着自己怀中这穿着自己宽大的袍子,身子娇小,半露香肩的苏子衿,到现在都还有些震惊。
她说他赢了,说她早已经对他动了心,说她爱上了他,说她想要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一字一句,盘旋在耳际,心一点一点的绽开,嘴角的笑容渐渐高扬,一切都仿若是在做梦一样。
不,做梦他都从来不敢妄想有一天苏子衿会和他说这样一番话,会说她爱上了他,这简直有些难以置信,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些不确定的轻问:“衿儿,你说的可是真?”
“我把所有藏在心中的话都说了说了出来,难不成还有假?”苏子衿将羞红的脸更往里面埋一分,咬了咬唇,忍着心里那羞涩轻声柔媚道:“我对你的情虽说没有你对我这般情深不寿,但日后必然不会比你少,反正已经弥足深陷了,我也不打算拔了,这一辈子就这般缠着你了,你若敢负我,我定然要你的命。”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必然不会负衿儿,不过……”君故沉收回环抱着苏子衿的手,捧起她的脸蛋来,双眸烁然的紧紧盯着她:“衿儿可知晓,在这等时候,你对我说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样的后果?
苏子衿也不是不通情趣,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哪里会不知道这时候君故沉这般眼神,说这样的话是代表着什么,但却也不怯,只是羞涩的垂下眼帘,乖巧似小猫一般点了点头。
得了苏子衿的首肯,一直强忍着的君故沉自然是再也忍不住,屈身一弯,双手张开,将苏子衿整个打横抱起,看着她那脸颊上散不去的诱/人红晕,头不受控制的往下一倾,紧紧的锁住她的双唇,双脚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往那红鸾帐八步喜床去。
当那轻纱帷幔落下的同时,房内早就做过手脚的红烛齐刷刷的全部熄灭了去,这正是喜婆子口中洞房吉时。
红烛灭,鸾帐落,昏暗下,春/宵起。
一切都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