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也没料到云亭真的把掌柜的说动了,以为掌柜的是来兴师问罪的,见羽灵上来,理了理鬓角,迎了上去。“妈妈来的好巧,前些日子李公子给我带了些雨前龙井,我还没来得及尝个鲜呢,妈妈便来了。珍珠,快给妈妈沏壶茶,妈妈您请上座。”
“不必了,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想必也知道楼内刚来了一位琴师,不仅精通音律,而且还会编曲。我便想着让你去学唱小曲,静香,妈妈对你的嗓音是绝对放心的,只要唱得好了,妈妈允许你不接客,如何?”
静香不由喜形于色,楼内的姑娘除了几个技艺高超的艺妓之外,几乎都是靠卖身度日的。卖身就是吃青春饭,趁着她身强力壮的时候,多卖个几次,等了老了,各种妇科病齐发,安能有好下场!
而且青楼的姑娘是灌了避孕药,不允许怀孕的。静香等人虽说赚的钱比艺妓赚的多,可是哪里不羡慕她们的日子?就说客人都有质量层次不齐的,今儿个伺候的可能是个英俊小伙,明儿个伺候的是大腹便便的老爷。有的客人还有特殊癖好喜欢打人的。为了钱她们也只能忍了。
如今羽灵给了她一次出头的机会,静香当然要好好抓住。“妈妈,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好。从今往后只要静香能办到的,静香必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得了,又不是让你去送死,没必要谢来谢去的。只是你这性格要收敛些,你还记得上次那位穿青衫的公子么,就是被你指着鼻子骂小人的公子。人家可是富商王家的嫡子,要不是妈妈手头有点关系给你摆平,指不定你以为被他买回去做妾了。王公子在怡红院买了两个妓女,听说一夜就死了。你啊,以后要多张张记性,否则连我也帮不了你。”
静香一阵后怕,忙说道:“谢过妈妈提点了。”
“好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来问你讨要珍珠的,当初多少钱买来的,我原封不动的将银子给你。”
静香是个识时务的,羽灵帮了她一个大忙,她怎么好意思收羽灵的银子。银子再好,哪里有命重要。此时,被羽灵一吓唬,静香都忘了当初跟云亭放的狠话了,笑道:“妈妈说哪里的话,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您要的话我立马给你。珍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跟着妈妈。”
终于,她的苦日子要到头了么!她一再以为是错觉,沈妈妈当初能够绝情的将她卖给静香,如今是转了性了要将她赎出来?她就像一片浮萍,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的避风港?
三个月,对别人来说一晃眼便过去了,对她而言却像是人间地狱,身体已经习惯了每天被静香折磨。她曾怨过,也反抗过,甚至还找人帮忙过,换来的下场只会比之前的还要凄惨。她已经记不清多少个日夜流泪到天明了。她本以为她今后的人生是一片漆黑了,可没想到自己还有被沈妈妈赎回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