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亮的声音响彻礼堂。
虽然大礼堂里面此刻非常嘈杂,但是这句话却诡异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
大礼堂里一片哗然。
“谁这么牛逼,这话说的真他娘霸气!”
“霸气个屁!这分明是在说任景玉是跳梁小丑嘛,绝对是chi luo裸的挑衅!”
任景玉狂怒的站起身来,面目狰狞的面向观众席,仍旧装作风度翩翩的道:
“这是哪位同学觉得我的画不够好,还请你站出来指导一下,说不定你诸位老师的眼光更好呢!”
任景玉不愧是家学渊源,这种时候了还没忘记给对手拉仇恨,挖了个大坑等着人跳。
若是有人此时站出来,岂不是自认这些评委老师更有眼光。
这些评委都是各个学院教授级以的老师,而作为一名学生,一下子得罪这么多高职称的老师,还能讨得了好么?
不过莫长生可不是普通人!
“我可没兴趣指导一幅烂作品!”
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从观众席站了起来,一身普通的休闲服再也遮不住他自信从容的气质,正是不再遮掩自身气质的莫长生。
张莹和李静吃惊的捂着嘴巴,仿佛刚刚见到莫长生一般。
“他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刚刚明明那么普通,现在变得好有魅力!”
莫长生缓缓的朝着舞台走去,带着无限的从容。
整个大礼堂此刻鸦雀无声,只有莫长生稳健的脚步声轻轻响起。
“你的画完全出自于你的想象,根本没有将清妍的神韵体现出来。
作为她的男朋友,莫某可以接受你们这些狂蜂浪蝶的痴心妄想,毕竟算是癞蛤蟆也有资格梦想着能吃到天鹅肉的,但是!”
莫长生的语气原本非常平淡,可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冷了下来:
“清妍是知性,聪慧,空灵而迷幻的,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她还有一点蕴含母性光辉的柔美。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存在感极强的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个体。”
“但是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个花瓶一般的女人是你眼的清妍吗?还是这个光芒四射的燕尾男才是这幅画的主体?你把清妍当成了什么?彰显你个人魅力的勋章吗?”
莫长生的问题一个一个犀利,将任景玉这幅作品隐藏的东西撕扯的体无完肤。
“这家伙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说得跟真的似的!”
有人正准备嘲笑,他的朋友却狠狠扯了他一把。
相似的一幕在礼堂里面不断发生,有点艺术鉴赏功底的学生已经开始重新审视任景玉的画。
“这家伙没说还真没发现。刚刚感觉这幅画里面的闻清妍美则美矣,但总感觉有点别扭,原来是少了神韵。”
张莹还算有点艺术细胞,原本正担心莫长生犯众怒,但听他说完之后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幅画,然后见鬼似的望着已经走到舞台的莫长生。
“他说的竟然是真的!那幅画的主体是任景玉,根本不是清妍!他究竟是什么人?”
她的心里已然对莫长生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一个盲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艺术鉴赏力。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作品?完全是一派胡言!”
任景玉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对莫长生吼道。
“清妍,让你被这样的垃圾玷污,委屈你了!”
彻底无视了任景玉,莫长生微笑着对闻清妍道。
“长生,你别误会,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
闻清妍从听到莫长生的声音开始在忐忑,顾不得周围有千人,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的长生弟弟解释着。
众目睽睽之下,闻清妍紧紧抓住了莫长生的手,不知道打碎了多少男人的玻璃心。
“我早拒绝过他了,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又表白一次。”
“我的清妍这么优秀,当然会有很多人追,我怎么会误会你呢?”
任景玉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在千人的面前丢尽了颜面。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狰狞的怒吼起来:“清妍,他是谁?”
“他是我的男朋友。任景玉同学,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的。”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之后,任景玉渐渐恢复了冷静,明智的避开告白这场闹剧,阴沉道:
“你是哪个学院的高材生,竟然自认各位老师更有眼光?”
“任部长,他叫莫长生,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准确的说,这家伙根本没过学!”
方才与莫长生争执的女生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台台下一片哗然!
“什么?!他没过学?!”
“我靠!盲也敢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差点被他唬住了,这小子装的真像!”
“滚下去!”
“滚出交大!”
年轻人都是冲动的,已经有学生在撵人了。
任景玉像是又活了过来,满脸鄙夷的看着莫长生:
“我还以为是西南交大隐藏的高人呢,没想到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还不给我滚下去!”
说完这句话,他又一脸心疼的对闻清妍道:
“清妍,这小子装的太像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被他蒙蔽了,没关系,我仍然爱你,我会好好待你的。”
莫长生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轻笑着摇头道:
“凡人永远是这样,因为他们的浅薄无知而不能理解真理的时候,总是会刻意去忽略。你的画好与不好与我的学历有何关系?”
微笑着转身面向观众席,莫长生朗声道:
“如果你们都是仅凭一张凭来判断某个人的观点,那么所谓的西南交大高材生也不过尔尔。”
莫长生怪的看着那些评委,嗤笑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如果你们现在还看不出来这幅画的优劣,呵呵......”
剩下的话莫长生没有说下去,但是也足够别人明白了。
原本这些评委也认可了莫长生对那幅画的评语,但是听到他没过学之后,却羞红了脸,像是觉得被一个没凭的年轻人误导非常丢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师扶了扶眼镜反驳道:
“没过学是没过学,难怪小小年纪大放厥词。现在教育这么发达,没凭代表没化,你一个没凭的年轻人,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学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