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
凌风心头一惊,眼前这个少女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孤身一人在危机四伏的域外空间闯荡,神通肯定广大无边,至少你眼下的凌风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
“本姑娘方才在太太太太祖师身边听道,太太太太祖师忽有所言,命本姑娘来搭救你。”
那少女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看着凌风的眼里闪现出一抹淡漠之色。
“太太太太祖师?”
凌风舌头打结,模仿她的口气,结巴的说道:“你太太太太祖师是谁?”
“别油腔滑调的,本姑娘的太太太太祖师就是无始大帝。”
那少女绝世容颜上浮现出恭敬之色,道:“凌风,太太太太祖师言你命里有此一劫,不过你想安然的回到那个渺小的大陆,必须要通过太太太太祖师爷的一个考核。”
“什么考核?”
凌风眉头一皱,来自无始大帝的考核肯定非比寻常,他必须全部应付才是。
“临行前,太祖师爷让我带句话给你,天地是一个囚笼,芸芸众生便是囚笼中的困兽,而这片域外空间也不过是囚笼的一隅罢了。”
那少女淡漠的说道:“这考核很简单,就是给你一个超脱囚笼的契机,你若能超过囚笼,本姑娘就送你这道残魂回归**,若不能的话”
“若不能,又该如何?”
凌风沉声说道。
“若不能的话,本姑娘依然会送你回去,但是在你神识之海的神域镇天碑,就让本姑娘带回无始山。”
那个少女说道:“因为不能通过考核,只能证明你根本就是一个庸碌之人,没有让太祖师垂青的资格,以后和无始山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请姑娘开始吧。”
凌风面色出奇的凝重起来。
他知道无始山应该就是无始大帝流传在千万位面的传承宗门,但是这些事离凌风还太过遥远,不是他眼下所关心的。
凌风此刻最在意的就是神域镇天碑。
如果失去神域镇天碑,他就会再次变得庸庸碌碌,这绝对是他不能接受的残酷现实,所以,这场来自无始大帝的考核,凌风绝对不会失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囚笼现!”
那个少女眉心闪现出一抹不屑之色,如兰花的五指连连掐动。
凌风登时感觉天旋地转,只见无穷远处的那些星辰仿佛有一种莫名之力遮蔽住,全部消散,留给凌风的只有漫天的死寂。
凌风抬眼四顾,发现方才那个少女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此儿,凌风身处的是一个广目无边的黑暗世界。
这里没有一点光线,伸手不见五指,连一丈外的景物都看不到。
或者可以这样解释,这里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因为一个世界的组成必须要有风雨雷电,等诸多自然元素,这个空间除了深入骨髓的死寂,连一只活物都寻不着看不到。
“这个黑暗空间,真是奇异,我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法则之力的流转。”
凌风喃喃自语,转而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躯,他发现自己的身躯又变得有些有肉了。
但是凌风知道应该是无始大帝为了考核,强行给自己塑造的一尊肉身,如果考核过不去,他依然会变成一缕残魂。
“凌风,考核开始了。”
那个少女飘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眼下所处的空间,就是一个囚笼,你需要做的就是超脱出去,打破囚笼的禁锢。”
凌风点点头,既然是打破囚笼的禁锢,在凌风的想法里,首先要做的就是观察下四周的环境才是。
于是抬脚往前跨去,当脚跟落下的刹那,他清晰的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怎会如此诡异,我明明只走了一步,为何会感觉过去一天那么长久?”
这一脚跨去,在凌风的感知里犹如过了一天时间一样漫长。他心下虽然诧异之极,不过脚下的步伐依然没有停顿。
“第二步!”
“第三步!”
连续跨出两步,时间的流失比方才要快的多,第二步脚跟落下的过程,时间犹如一个月那么久,第三步更是离谱,在凌风的感知里,竟然长达一年。
“我就不信我闯不出这个牢笼。”
这样古怪、匪夷所思的事件凌风一声之中第一次遇到。他临危不乱,连续跨出几十步,忽然身躯一歪,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我的身体!”
凌风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他察觉到一件让他永远无法接受的变化。
除了时间流逝的同时,凌风这时才发觉自己体内的生机在缓慢消散,几十步之下犹如过去几十年一样,在岁月的腐蚀下,他寿元即将耗尽。
他行动极为艰难,犹如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
深入骨髓的黑暗中,凌风看不清楚自己的样子,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手和脸蛋上的肌肤,触手满是松弛和褶皱。
“我不能再这样走下去。”
凌风有预感,如果再多行几步,他就会彻底的老死而去,化作一堆白骨。
那就意味着这场考核失败了。
凌风按下忐忑的心,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说死亡前的那短短几分钟的煎熬让人最恐惧,眼下死一般的寂静比起死亡前的煎熬更胜出千百倍。很容易让一个正常的人发疯。
一个人被关在一个黑暗的牢笼里,一天、两天可以不与人答话,如果时间长了,有可能会失去正常的神智。
漫长的束手无策,凌风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他深深感受到了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寂。无人陪伴、无人说话的孤独感如肉附骨之疽,无时无刻折磨着他的心灵和心神。
他就这样如顽石一样端坐着,亘古不动。
到底过去多久,凌风自己也记不清楚,潜意识里,很漫长、很漫长。仿佛无数个混沌一样。
他就这样坐着,也没有延缓生机和寿元的流失,现在的他体内气息枯萎,五脏六腑的器官老化,连呼吸都困难无比。
“喂,那个美女,你到底说说话啊?”
为了驱除那种如附骨之疽的孤独感,凌风凝聚起为数不多的力气,沙哑的喊道。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那荡荡然的回音,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一丝杂音。
那个少女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