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唳唳”
却在此刻,一只只生活在山脉里的灵兽成群结队的朝云霞峰飞掠而来,盘旋在虚空,随着凌风讲述的道,做出朝圣的模样。
“万兽朝圣!这位白发师兄的道,竟然引来了我道宗百万大山的无数灵兽朝拜,这怎么可能?”
那些刚刚来到云霞峰山巅,还没来得及静下心神感受道真谛的女弟子骇然大惊起来。
所谓的万兽朝圣,已经是讲道之中诞生的异象最高的层次了,连道宗内门的一些长老都未必能做到。
“这位白发师兄也真是的,讲道如此神圣的事,竟然通过饭桶和犯贱两个恶心的名字传达出来,这简直是对道的侮辱呀”
一个云霞峰的内门女弟子满脸的崇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吐槽的说道。
范统和范剑登时气的面色一片铁青,连牙齿都几乎咬蹦了几颗。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凌风竟然对道的领悟如此的深刻,迫使周遭的天地出现了无数的异象。
这也罢了,那是人家的能耐,只怪自己两人有眼无珠,找错羞辱的对象,怨不得别人。
但是最让范统和范剑无法接受的是,凌风竟然通过道用自己的名字羞辱自己,这简直摆明了打他们两人的脸,这仇若不报,他们已经在道宗也没有脸皮混下去了。
此时此刻,在山巅一处阁楼之上,伫立着两个风姿绰约的少女。
左侧那女子琉璃长发迎风飞舞,面容清雅秀丽,有若晓露水仙,她那剪水秋瞳瞭望着凌风孤傲的背影,闪现出一抹异样的涟漪。
右侧那女子一身紫色长裙,身材妖娆,虽然衣着淡雅,却掩盖不住那犹如天仙般的面孔和高贵的气质。
“冰师妹,他就是凌风?”
说话的女子甩下光滑披肩的如瀑长发,细致的五官衔着一抹安静的微笑。
“不就是他咯。”
冰旋轻声的应了一句,娇丽无限的脸颊莫名的漾起一抹红晕。
“小妮子,你动心了?”
右侧那个少女戏谑的看着冰璇。
“紫霄师姐,你胡说什么?”
冰旋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作势欲打。
“可惜了,可惜”
被称为紫霄的少女微微一叹,道:“如果凌风资质没有缺失的话,或许能配得上你,但是眼下你们之间却不可能了”
“我知道。”
冰璇低垂着螓首,俏丽的容颜漾着一抹失落之色。
“小妮子,师姐不是故意阻止你和凌风在一起。”
紫霄沉吟的说道:“你也知道,以你的潜力和资质,加上本身的远古体质,吸引了道宗多少天之骄子的目光,你若和凌风走的近了,只会害了他。”
“师姐,你其实想说,我将凌风带入道宗就是一个错误对么?”
凌风眉梢一挑,喃喃的说道。
“若他资质未失,自然不是问题,但是眼下可难说了。”
紫霄说道:“你若想保护他,就应该离他远一些。”
“我本想将他引入云霞峰,亲自照顾,看来是成了奢望了。”
冰旋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本想给凌风一个安稳的环境,到头来,却始终无法做到,原来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相见不如怀念,这粗浅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
紫霄微微一叹,说道:“我们走吧,凌风有属于他自己的天空,而你也一样,自从他资质缺失的那一刻起,你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说罢,紫霄挽着冰旋的柔荑,缓步离去。
临走时,冰旋时不时的回过头,瞭望的盘坐在岩石上,那条孤傲的身影,似乎想将他的容貌深深的刻在心头。
因为她知道,她和凌风将来见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凌风自然不清楚冰旋来过,如一阵风般又走了。
他这次讲道的时间大概在半个时辰内,虽然短暂,但是现场所有旁听者都收益良多。
那些从一开始就聆听大道雷音的云霞峰女弟子,表现最为惊人,个别当场突破了一重修为,甚至连仗剑涛这等真传弟子听道之后,境界瓶颈都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凌风,这次可真的要多谢你了。”
仗剑涛诚心实意的拱手道。
修为达到了生死境,想突破一层,往往需要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而凌风的讲道让他缩短了很多时间,收获颇多,心中自然对凌风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此刻,现场大概聚集了数百个云霞峰的女弟子,杂役,外门,内门都有,但是无一列外的是,她们看着凌风的眼里,都带着深深的震撼和感激。
果然,入得了冰旋师姐眼的男子,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
“凌风我们走着瞧。”
范统和范剑搁下狠话,怒气冲冲的离去。
这第一次过招,他们在凌风手上输的一败涂地,此刻纵然脸皮再厚,也无法继续呆下去了。
凌风自然是懒得搭理范统和范剑两个跳梁小丑,他此刻目光朝四周打量,正奇怪冰旋去面见显善尊者,也有一些时间了,为何还迟迟不见人影?
“凌风,冰师妹不会回来了。”
仗剑涛说道:“时辰不早,今晚就屈就一晚,与我同住如何?等明日在入门的考核之中,留个好名次,就能亲自挑选进入哪一峰修炼,那时候,你想见冰师妹多久,就能见多久。”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凌风自嘲的一笑。
他倒是忘了,冰旋乃道宗的天之骄子,显善尊者最看重的弟子,身份超然,而自己不过是连挑选门庭资格都没有的蝼蚁,地位悬殊之大,又怎么可能想见就能见冰璇?
道宗雄踞百万大山之中,每个真传弟子都会分配到一座山峰修炼。
日头渐黑,凌风跟随仗剑涛回到了居住的山峰。
这座山峰不高,山巅之上,搭建这一座三层高的阁楼,几个杂役弟子负责清理日常的事物。
当见到低着头,垂头静立在门口的几个杂役弟子,凌风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上辈子,他进入道宗,那时候的他,和眼下的这几个杂役弟子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