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娇躯下意识的从法台上伫立而起,美目里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这龙云世家的龙云大阵,观其威力,恐怕也只有真正步入造物的尊者才能抗衡,凌风能抵御得住?
海妖,魂兽两组本来亢奋的呐喊声陡然停滞下来,变成了抽气和惋惜。
凌雪,冰旋,甜心兰,素心,紫霄,傲冰月,采心,小霸王等人的面色煞白、煞白起来。
虽然隔着远,但是她们依然感受到了银龙中蕴含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这股力量足以轻易抹杀她们,甚至是琉月,凌风真的能活下来?
纵然活下来又如何?
定然也会落个重伤的下场,那还不是成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盘坐在虚空的神缘神战天微微睁眼,瞥了眼凌风,转而又闭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仿佛随意吹口气,现场的所有天才,包括凌风在内,都得烟消云散。
“哈哈,孽障,你杀我龙云世家数百精英,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算便宜你了。”
大势已定,龙云道神猛地又从法台上窜起来,不可一世的狂笑起来。
“龙云道神,你他奶奶的能不能给我安分点?”
金龙尊者面色一寒,道:“你好歹也是一族之尊,竟然如三岁孩童,上蹿下跳的,成何体统?”
甜风晓,月千寻等人也是一脸恼怒的瞪着他。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的伤痛真无处发泄,龙云道神直接撞到枪口上来了。
“金龙尊者,丹盟痛失天才,你的心情本族长能理解。”
龙云道神心情特别的好,喋喋冷笑道:“本族长也懒得和你计较,你还是想想怎么从废墟里将无心的尸体的残片一点点拼凑起来,给他下葬吧,哈哈”
“龙云道神,你开心的似乎有些早了。”
凝视着在瞳孔里不断扩大的银色神龙,凌风咬咬牙,厉喝道:“天罡地煞七十二变,离火变。”
声音滚落,凌风双手连连掐出一个个玄之又玄的法诀,身躯立马被熊熊真火笼罩。
火焰强烈,炽热之极,迫使周遭的空间扭曲,空气爆炸,甚至脚下的封神台都快速的燃烧起来。
“这是什么神通?竟然能让祖器都沾染火焰?”
以广云子为首的八尊域外大佬眼里涌现出一抹震撼。
封神台可是一件祖器所化,万邪不侵,片尘不染,眼下地面一片焦黑,很显然,缠绕在凌风周遭的这火,并非寻常的凡火。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火焰,一时之间,连他们的眼力都推断不出来。
呼呼呼
在无数双震撼的目光中,火焰倏忽急转,最终将凌风的身躯都融化、淹没。
此时此刻,凌风的身躯彻底化作了火焰,而八百人所化的银色巨龙,距离不到十丈的,陡然
“唳!”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凶兽长啸声席卷封神台。
声波化作一圈圈涟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数千万观战的生灵,修为凡是低于造物,被这股声音波及到,都是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脸上都是痛苦和抽搐。
就在数千万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和凌风合二为一的火焰诡异的变换,最终化作一头燕头,麟臀、蛇颈、鱼尾、龟躯的上古凶兽,携带着足以焚化天地万物的凶威,朝银色巨龙飞舞而去。
足足有百丈长、色彩斑斓,绚烂无比的尾翼,摇曳之中,绞得天地都颤抖起来,留下一道道难以消散的痕迹。
“这、这是什么怪鸟?那流露出来的威压,为何有让我下跪顶礼膜拜的冲动?”
见识低的年轻小辈,完全吓傻眼了,脑子一片空白。
“凤凰涅槃,凤舞九天?这是”
法台上,五百尊大佬纷纷起身,盯着凌风所化的火焰,眼里露出震撼之色。
他们的见识自然不是寻常之辈能比拟的,眼下凌风所化的这头凶兽,观其外形,分明是一只上古凤凰遗留下来的异种。
众所周知,飞禽以凤凰为尊,走兽以麒麟为主,若凌风引来的是凤凰真火,那鹿死谁手真的难以预料了。
因为凤凰真火,不但威力滔天,还有涅槃重生的功效,说白了,就是遇强则强。
轰隆
就在呼吸间,能量所化的银龙便和凤凰剧烈的撞击在一起。
爆炸核心,天翻地覆。
一股黑色的毁灭光柱直冲天际,将苍穹上的黑云都撕裂的滚滚散散。
余波犹如末日沙尘暴,快速的朝外围翻涌,顷刻之间,就有不少稍近的观战弟子被吞没,哀嚎连连中,血肉融化,尸骨无存。
此时此刻,离爆炸核心处,百丈外的那些宗门弟子都仓皇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疯狂的朝安全地带飞奔,只恨他母亲没有给他多长两条腿。
砰砰砰
苍穹,黑色的浓烟翻涌之中,只听扑通,扑通之声连续起伏,一个个面目全非,全身被焚烧的焦黑的尸体从苍穹砸了下来,密密麻麻,堆砌在一起。
尽管,这些砸下来的人被烧的面目全非,但是在场数千万人都知道,这些尸体都是摆下龙云大阵的龙云世家天才。
“一具,两具,十具,一百具,两百具,五百具”
诸多海妖族的大佬纷纷数着掉下尸体的数量,也是越是心惊。
但更多的人都高高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苍穹,企图看清楚凌风到底死了没有。
随着爆炸的余波消散,众人透过逐渐淡薄的灰色烟火,终于看清楚了。
只见一个少年悬浮在苍穹,身影伟岸如天地。
他浑身漆黑,遍体鳞伤,身躯千疮百孔,头发正冒着烟雾,脸上狰狞,带着一股倔强之色。
消瘦的身躯看似风吹便倒。但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信念支撑着一直屹立不倒。
凌风舔了舔干燥的舌头,对着因为太过担忧,而面色发白的叶长歌微微一笑,咧嘴的时候,抽动伤口,又变得龇牙咧嘴。
人心毕竟是肉做的,饶是叶长歌是个铁石心肠的强势女子,此刻也是眼眶通红。
那可是他的儿子呀!他的骨血呀!